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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这是第一次有人牵大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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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子叫大萌,三十岁,来北京已经好几年了,之前在一家小公司做项目经理,后来公司不景气,破产了,大萌也就失业了。
  失业后的大萌开始找工作,但大萌天生不爱说话,面试了几家公司,都没有通过,三十岁的大萌,开始思考人生。
  虽然来北京好几年了,但这是大萌第一次面临失业,面临着这座城市给她的拒绝,她索性不找工作了,每天待在家里,安安静静的看书,刷剧。无聊了,就在晚上在小区周围逛逛,看看跳广场舞的大妈,看看一对对甜蜜的小情侣,大萌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留在这座城市,她甚至把自己在北京的部分行李,邮寄回了老家。
  因为长得不是很漂亮,再加上自己寡言少语不善交际,所以,三十岁的大萌,至今都没有男孩子追过,至今,都没有谈过恋爱,她不知道,被一个男生喜欢,会是什么感觉,虽然来北京很多年,她也没有几个要好的朋友。她觉得自己就是北京的一粒微尘,路边的清洁工把她扫进垃圾箱里,也没有人会察觉,更没有人会在意,直到大萌后来遇到了我。
  我站在小区的门口,看着大萌向我走来,我终于相信了朋友圈自拍照的那句话,也相信了大萌之前说的,见了面,就会失望了,更相信了写真照都是假的。
  但大萌长得还算可以,笑起来甜甜的,露出两颗小虎牙。只是她是一个慢性子的人,走路的时候,她低着头走在人行道,永远也不会慌张。说话的时候,她总是一字一句,她的语速,不会超过所有人的思维。可跟这样性格的人相处,让我忽然感觉到好不适应,就像是你一直开跑车,习惯了风驰电掣,突然开拖拉机了,加大油门也达不到你想要的速度,你只能怀念奥迪,感叹时光。
  我跟大萌去了她家附近的商场,我要请大萌吃饭。
  问大萌吃啥,大萌说:吃啥都可以。
  那就吃面吧。
  大萌:好。
  从认识到后来不联系,我请大萌吃了三次饭,吃的最多的就是面。
  后来,跟吴小天说,曾经有个女孩很喜欢我,可是我一点也不喜欢她,请人家吃了几次饭,吃的全是面。
  吴小天说:你可真抠门。
  我是抠门,可带吴小天去吃东西,我总是带她吃她想吃的,她喜欢吃烤鱼,我就带她去吃巫山烤鱼,她喜欢吃云南菜,我就带她去云海肴。她想吃麻辣小龙虾,我就带她去簋街,她要吃烤串,我就带她去木屋烧烤。
  可吴小天却说:你可真抠门,请人家吃饭,居然只吃一碗面。
  我:没有,我还加了俩蛋呢!
  吴小天:你可真操蛋。
  我跟大萌说:我们看电影吧,最近新上映了一部电影《后来的我们》,据说很好看。
  大萌说:还没有单独跟男孩子看过电影。
  我:那你之前看电影呢?
  大萌:都是自己一个人看啊!
  我:一个人也可以看电影?
  大萌点了点头。
  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和自己同行,所以,大萌学会了独行,不用等待谁,不用顾忌别人的脚步,所以,大萌走路从来都不会慌张。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陪自己说话,所以大萌习惯了寡言少语,即便要与人讲话,她也要听对方说完,然后思考,一字一句的回复。因为你是一个人,所以可以独自逛街,看电影,买菜,你本就习惯了这一切,过的很好,直到有一天,一个本不属于你生命的另一个人,闯进你的世界,将你原有的生活,搅的天翻地覆。
  就像是那些电影里的场景,井柏然追到了地铁,看着地铁里的周冬雨,门并没有关,他本可以跳上地铁,和周冬雨一起拥抱,就算是地铁钻进隧道,看不到光,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到哪天空都是亮的。就像是十年后的他们重逢,旧爱即使复燃,也是一时的冲动,伊恩和凯丽最后还是没有在一起,所以重逢的场景都是灰色的,人生中的五光十色,是最终陪伴你一生的那个人。
  电影到了感人的场景,我看到大萌在偷偷擦眼泪,虽然伤感,可我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就像是大萌后来对我说的,你本就习惯了这人世间的薄情。
  2017年冬,郑恺和于文文主演的《前任三》上映,我带着吴小天去电影院看,吴小天哭的稀里哗啦,我帮她擦眼泪,我想,吴小天肯定是想文博了,这是她人生当中最刻骨铭心的爱情,是她至今都挂在嘴边,她的三个前任,文博是最爱的毫无保留的。
  而我,永远是最抠门的那个。
  送大萌回家,在马路等红灯,绿灯还没亮,斑马线上的行人就按捺不住了,开始往马路上冲,我拉起大萌的手:中国人等红灯,从来不看灯绿了没有,只是看人齐了没有。
  大萌像是一只胆怯的小狗,被我牵着手走在斑马线上。
  可这只手牵了,有些人就不想撒开。
  就这样,我一直牵着大萌的手,把她送回家。
  楼下,大萌说:这是第一次有人牵着我手走路。
  我呵呵:幸福吧!
  大萌点了点头。
  可我一点也不以为然,有些人牵你的手,他其实只是担心你的安全,送你回家,但并不一定要与你一起进屋。就像是五年前的一个夏天,我牵着一个姑娘的手,与她奔跑在北戴河的步行街,如今姑娘已经为他人妻母。
  大萌说:今天很开心,谢谢你送我回家。
  我:没事,应该的。
  想到大萌还没有工作,我就开始发愁,在北京要吃喝,要交房租,不工作赚钱怎么行?想着大萌说如果找不到工作,就回沧州老家找个老实人嫁了,我就不开心,在北京奋斗了这么多年,灰溜溜的走掉,到头来闹了个混不下去才离开,有失我们沧州人的体面。再说了,为啥回了老家找个老实人就嫁了,你又不是鸡。
  我对大萌说:给我发一份你的简历,我转给我们公司的HR,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工作。
  大萌转了她的简历,她已经在互联网教育行业工作了近五年。
  这行业经验,与我们公司高度契合啊!
  我对大萌说:你可以做产品经理,也可以做教研研发,保不齐了,可以到我们交付部门做交付运营,我们公司聚集天下英豪,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大萌回我:那先面试看看。
  好,我信心满满,那就先面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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