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师尊称的来历

　　李天师检查完打水的机关盒子后叹道：“哎~~一年的心血啊！这孩子怎么就不省省心”虽然恼怒，但是既已收下这位徒弟，李天师自也无可奈何，郁闷的过了一夜。
　　次日清晨，李天师没有再推车去卖年糕，而是专门守在家中，其目的不言而喻了，而潘耀涵用过早膳后，只休息了一会，又开始了一天的练习，砍削木桩，实则练习的是潘耀涵的臂力、腕力和精准水平，虽然此刻手掌位都已经有了血泡，可带着执着的小耀涵，始终坚持着，然而李天师今日，虽未出门，却也在不时的看着他这些年的杰作，随即李天师想到一法，入房取来笔墨，并拿出斧子做出了几块小方形的木块，随即李天师拿出笔墨在木块上写出几个字“勿触碰”，写完后又拿出凿子，在木块上凿出了一个圆孔，拿出麻绳系上后，挂于其自认为重要的杰作之上。
　　做完这一切，李天师又查看了一番潘耀涵的练习进度，随后摇了摇头道：“斧子关键在于握斧之法，你现在的手法是否觉得砍削时有所不顺呢？”潘耀涵听了李天师的话，点了点头，李天师捋了捋自己本就不多的胡须：“斧柄有三个位置，分别是借用惯性之力，握于前部时，为轻削之力，握于中部时，需要区分砍削之物所需的力道，似砍似削，而握于斧柄尾部时，则是需要大力砍削或斩断”潘耀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采用师父所述之法继续练习着，而李天师对于潘耀涵的求学精神，也颇多赞叹！
　　一个多月的练习，潘耀涵对于斧子的用法，精进迅速，虽无法达到李天师所期待的效果，但对于初学者来说，潘耀涵的学习能力算是出类拔萃的了。清晨李天师又将潘耀涵唤至身前：“涵儿，你习斧之法已有一月有余，为师欲让你再习刨之法”小耀涵听到后，脸上露出渴望的神情说道：“师尊，弟子谨听教诲”李天师点了点头道：“欲习刨之法，必先懂得刨之来历，为师先讲述一下刨之来历，你细听之”随即李天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后说道：“祖师爷鲁仙师，便是这刨的创造者，昔日鲁仙师只用斧子就能把树木砍削成型，且能将不平之面砍削得平整，但是毕竟斧子的厚度很难达到预期的效果，故而鲁仙师又将斧子制作成了单刃斧，但依然无法达到仙师所想之光滑面，几日下来仙师不断的思索着，然一日仙师想到把斧子磨薄，几乎磨成铁片状，而后在这块磨平的斧子上盖一块铁片，只留出很窄的刃口，随后仙师找了一块木头，用改好的斧子在木头上推过，直接推下薄薄的一片木片，仙师又再次推了十几次，这块木料变得既平整又光滑，而后仙师又做了一个木座，将此斧片放入木座中，至此刨便诞生了”潘耀涵听到后无不惊叹的说道：“祖师爷真是神人呐！”“那是自然”李天师面带自豪的笑道，随后走到放置工具处，拿起一个刨具说道：“涵儿你试试，就用这个刨，刨你已削好的木块”潘耀涵接过李天师手里的刨具，走到木桩前，将自己削好的木块固定后，随即开始用刨，只是连续几次均无法用的顺手，在力度上更无法掌控，李天师见后，走到潘耀涵身边说道：“双手要平按住刨，力度要均匀”说完接过潘耀涵手里的刨，然后做了个示范，随即又将刨交还于潘耀涵道：“看见了吗？为师双手所按之处，你可参照”潘耀涵点点头，也按照师傅的方式开始练习，没想到只是练习了半柱香功夫，潘耀涵竟然已经有模有样的刨起木块了，虽然刨出的效果还不足以达到李天师的要求，但是对于刚开始用刨之人，也算是天赋不错的了，坐在一旁的李天师暗道：此子天赋确实不错，领悟力甚强，不过探知欲也不弱，只希望我的木块警示牌，对其有所约束。
　　连着几天下来，潘耀涵对于刨的使用越发得心应手，然这一日，李天师正欲出门，却被一中年妇人拦住“李天师，可否帮俺家修一下窗户，俺家窗户的木框坏了”李天师听到后笑道：“二丫他娘，你家那个破窗户，早就该换了，木料已腐，如何修复呢？”中年妇人听后为难道：“哎~~俺也想换啊！这不我家男人还没发饷钱，家里也无多余之钱粮，只得请天师您帮帮忙，修一修”李天师摇了摇头道：“行了！你那窗户无法修复，我只能帮你更换！至于工钱，你就把材料钱结算便是”说完李天师转头对着潘耀涵道：“涵儿拿上工具，随为师一同前往”潘耀涵听到后，忙拿起师父的工具盒，随师父一同出发了，来到中年妇人家中，只听见妇人喊道：“二丫头，快去倒茶”只听见屋内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好呐！”只一会功夫，屋内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好手里端着两碗茶，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先是走到李天师身前，甜甜的道：“李爷爷喝茶”李天师慈爱的笑了笑，接过二丫手里茶碗：“二丫真乖”二丫害羞的端着手里剩下的一碗茶水，走到了潘耀涵的面前：“小木匠哥哥，喝茶”潘耀涵愣了会神，接过了二丫手里的茶水，然此时二丫的娘亲听到二丫对潘耀涵的称呼，立刻骂道：“你个死丫头，怎么这么称呼天师的高徒”而李天师此时接口笑道：“无妨”随后李天师带着潘耀涵，将二丫家破损的窗户换了外框，二丫娘亲欲留李天师吃顿便饭，却被李天师回绝了。
　　回到居所后，潘耀涵把藏在心里已久的问题问出：“师尊，为何别人都称呼您天师呢？包括我安叔，也是这么称呼您的”李天师摸了摸潘耀涵的小脑袋道：“此事非一两句话可道明的，来坐下，为师慢慢跟你说”说完李天师拉着潘耀涵来到了院子的方桌边，师徒两均坐下后，李天师似在追忆，又似在整理思路，约莫过了半刻钟，李天师开口道：“此事需从祖师爷那个时候说起，民间称呼祖师爷为鲁班，实则非祖师爷真名，祖师爷真名乃复姓公输，单名般字，春秋时期，祖师爷便是鲁国之人，战乱四起的年代，鲁国遭逢大难，而后鲁恒公便令祖师爷制作御敌之兵器，那时祖师爷便制作各式各样的兵器，其中最有名的，便是云梯，祖师爷制作的兵器，帮助鲁国度过了危机，因此祖师爷当时就在鲁国内名声四起，不过这还不足以被称作天师”李天师顿了顿，并让潘耀涵倒了碗茶水，继续说道：“因祖师爷制造诸多兵器，所以被墨家指责，并强令祖师爷不得制造兵器，随后祖师爷便开始制作一些民用品，例如耕作之物，马车的改良，石墨等，祖师爷的巧夺天工很快传遍天下，当时有很多人欲拜于祖师爷门下，也因此，祖师爷自成一派，非墨家，非孔孟，当祖师爷名声四起时，皇室之人即邀祖师爷铸造宫殿，祖师爷当时便带上众多弟子一同前往建造，而建造宫殿所需之木材量巨大，当时只靠斧子劈砍树木，效率极低，完全不能满足建筑需求，故而愁煞祖师爷，但祖师爷的天赋，岂是凡人能比，犯愁之际，祖师爷独自于山林中，无意间发现一种草，草约有半寸宽，其两边均有倒刺，轻易则刮伤了祖师爷的手掌，见此祖师爷忽而想到，如若将铁片制作成带刺形状，对于伐树定能事半功倍，随后祖师爷找来了铁片，先是将铁片磨平，再用凿子将铁片凿成一个一个的齿形，制做完成后，祖师爷特地试试了能否用此伐树，谁知拉动带齿的铁片，轻易就将树木伐倒，于是祖师爷将此物定义为锯子，这一次的皇宫建筑，因为有锯子这样伐树之物，非但未延误工期，反倒提前完成了，而后因为这件事，当时需建筑宫殿的国王，对于祖师爷赞不绝口，并直称呼祖师爷为天降仙师，而后人则简称之为天师”李天师一口气说完后，端起茶碗猛地喝了几口水，接着道：“当然后世所传，也非不可信，均传木匠可诛鬼怪，此事为师虽未遇见，但是凡事必有因，这些说法，也就造就了木匠者，从古自今，均被尊重的一门手艺”潘耀涵听完师父的故事后直接感慨道：“涵儿将来也会被称为天师吗？”“哈哈！你若学艺有成，必被尊称”李天师和蔼的看向潘耀涵，然小潘耀涵自此天师之梦已然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