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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情深似海 第四回 惊天巨浪有余威 劫后得生显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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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你和我打得时候可没有分神。”原来是黑袍人掷出的暗器救了自己,林臻羽这才回神,拔出煜阳剑,与来者打了起来。
  黑袍人说道:“你扶桑国闻名天下的神道教也不过如此。”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人说道:“林世尘,你别忘了你也曾在神道教学武。”
  林臻羽恍然才想起,原来他就是书中所传,与关长风齐名的“孤尘刀客”,难怪“归尘”两字这么熟耳。
  林世尘冷笑道:“听闻神道教中有一对孪生兄弟,被江湖人称作‘诡刀手’,想来就是你们二位吧。”
  那人说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羽柴秀俊。”另一人也附和道:“在下羽柴秀川,赐教了。”林世尘也不知从哪弄的狗尾巴草,叼在嘴边,满不在乎地说道:“好说好说。”
  说归说,林臻羽将碍手的黑袍脱去,只见他一身健硕的肌肉,浓眉大眼,胡子拉渣,头发随意的绑了个马尾,中间还夹杂着几根白发,眉间还有断眉之痕,在饱经沧桑的脸庞上倒是显得有些桀骜了。林世尘将手中的刀握紧,朝那两人打去。而那两人也不示弱,将手中的武士刀拔出,锋芒所及,仿佛要割裂空间一般。
  冰冷的风吹着空荡荡的街道,发梢轻轻漂浮,林世尘将碍眼的头发吹开,手中刀意施展开,似狂风呼啸一般,打向敌人,而羽柴秀俊和羽柴秀川毫不示弱,不论是劈,还是斩,都劲道十足,看似简单的招式,却裹藏着杀人的锋芒。
  林臻羽见林世尘被两人围住,自己长剑出鞘,加入战局,好似苍龙出海一般,纵身跃到敌人身边,朝较弱的羽柴秀川打去。
  羽柴秀川知道林臻羽的强悍,不敢藏拙,只见他将武士刀轻轻一转,林臻羽只觉刀锋处折射光线刺眼,顿时失去了视野,等林臻羽视野重现,羽柴秀川已经拔刀到了自己不过两尺之处,刀口就要刺入,幸好林臻羽有所防备,不会再吃第二次亏,侧身闪避,以风息诀运体,羽柴秀川只觉林臻羽好似一阵风一般,闪到了他身旁,羽柴秀川惊愕了一秒,但很快又一次对林臻羽展开攻势。
  林世尘深谙刀法精髓,也曾远渡扶桑国学习,所以对于羽柴秀俊的刀法他是一清二楚,其中关节处自己也能施展一二,羽柴秀俊根本在林世尘面前讨不到半点便宜,而相反,对于林臻羽来说,这就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刀法,看似简单的劈砍,却暗藏了许多门道,让林臻羽捉摸不透,辛亏林臻羽功力深厚,也能够让羽柴秀川讨不到好。
  海浪此时就好像在眼前了,浓云弥补,宛若疾风骤雨将至,林臻羽仿佛可以清晰的听到海水“哗哗”的声音,压抑笼罩在自己脑海中,猛然,一道浪拍下,瞬间,把四人冲走。
  只听羽柴秀俊和羽柴秀川两人喊道:“水遁之术。”瞬间两人潜入涛涛水中,不见了踪迹。而这海浪的冲击力瞬间让林臻羽失去了重心,倒头灌进了水中。林臻羽只觉耳郭顿时被包裹住了一般,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呼噜呼噜的水流声,林臻羽想要冒个头,可是失去了重心的他已经找不到方向了,眼睛也被水刺的迷迷糊糊的。
  危难时,有一双手将自己拉住,林臻羽借着力道,回到水面上,林臻羽知道是林世尘拉住了自己,林臻羽呛了水,一直咳嗽不停,可还不等林臻羽喘息,第二道浪又要冲来,林世尘喊道:“用轻功上房顶,我们沿着房顶跳到安全的地方。”
  林臻羽点头回应,转而环顾四周,只见林臻羽踏足飞到树上,又借着树干飞身到了房顶上,可一道一道的浪花接踵而至,林臻羽只能运起“天演神功”,免得自己失去重心。
  一看林世尘就老练的多,连续翻滚,似飘雪穿云一般,穿梭在屋檐瓦片之间。
  天空中乌云密布,白天都被乌云裹得像是要夜晚,这海水冲荡了好几拨,终于渐渐停息,靠近岸边的住所被毁坏的一干二净,本来就是海祭,前来凑热闹的人多,或被踩死,或被淹死,受伤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即使海浪退去,但是依旧可以听到哀嚎声。
  水依旧在滴,落在地上的水滩中泛起涟漪,水滩中倒影着林臻羽和林世尘狼狈的身影。林臻羽屈膝靠在房屋边喘息,林世尘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葫芦酒,使劲喝着,像是劫后余生的庆祝。
  林臻羽环顾四周,杂乱不堪,花灯瘫倒在地上,白日里热闹的摊位被海浪冲的四分五裂,东倒西歪,本繁华的城市瞬息间变得破败不堪,有的房屋上还挂着从水里冲上来的死鱼,还有死人,有的幸存者还在朝着海岛的另一边逃难,有的人四处张望寻找自己的亲人。林臻羽震惊了,也许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让自己感到遥不可及,都怨自己没有敬畏之心。
  还在林臻羽悲戚之时,林世尘从背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严肃的说道:“走,我们先去个安全的地方。”
  林臻羽用愧疚的眼神看着林世尘,林世尘说道:“我想事情并没有你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先离开这里。”
  林臻羽点了点头,跟着林世尘一路快跑,离开了这里。
  林世尘带着林臻羽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深巷里,说道:“你现在知道你制止海祭的后果了吧。”林臻羽怅然若失,不敢言语。林世尘看林臻羽病恹恹的样子,说道:“少年,受了点挫折就无精打采,这可配不上你使的那套剑法。”林臻羽被说的面红耳赤,正要辩解,林世尘立马说道:“诶,你不用多说,此事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过来,我细细说给你听。”
  林臻羽凑到林世尘身边,说道:“前辈明示。”林世尘说道:“你知道扶桑国吗?”林臻羽摇摇头,但又想起刚才那两个人,说道:“刚才那两个人是扶桑国的人吗?”
  林世尘点点头,说道:“对,这就要从南水群岛很早以前的历史说起了,起初的南水群岛,是由一个名叫赵佗的人管辖的,此人本想依仗地利,与中原兵马抗衡,谁想到中原水师势如破竹,他无奈只有俯首称臣,成为‘藩属国’,名‘南国’后来中央王朝经历几代更迭以及中央削权,赵佗也像诸侯王一样像朝廷俯首称臣,这就是最早的南水。”
  林臻羽没想到这南水竟然还有这样一段历史。
  林世尘又接着说道:“赵佗离世以后,扶桑国曾多次派兵入侵南水,都是无功而返,那都是因为南水岛民众志成城,万众一心,那时候统领南水的是一位叫赵理的将军,他带领的水军无人能敌,颇受南水臣民敬仰。”
  但随着时间的变迁,朝代的更迭,南水的格局也出现了一些变化,赵家对南水的统治政策开始严苛起来,而出自朝臣的卫家和与崛起于阡陌间的齐家,便迅速发展自己的势力,开始和赵家形成鼎立之势。与此同时,扶桑国对于南水群岛的觊觎也从未停息,他们开始对三大家族进行渗透,除了与较弱的卫、齐合作以外,还离间三大家族的关系,同时联合海盗势力,对南水边陲进行骚扰。
  就是在各方势力掣肘之间,卫齐两家厉兵秣马,迅速壮大势力。三大家族中为了能够将南水归一,互相之间多有摩擦,打得不可开交。
  虽然林臻羽并未明白林世尘所说,但是他大致感觉,扶桑国的人此次出现,定然又是有所图谋。
  林世尘又说道:“我想这次他们目的定然不简单,扶桑人已有百余年未曾踏足南水之岛。”
  说到此,林世尘又看了一眼林臻羽,说道:“海祭是南水群民历来传统,迎花盛宴前的海祭更是六十年一次,肯定是有心人想借此机会,煽动民愤,没想到这时候你和那小姑娘自己跳了出来,倒省了他人动手了。”
  林世尘一边拧干自己的衣角,一边有口无心的说道。林臻羽哑口无言,林世尘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自责,这场海啸就算你不出现,也会发生。”
  林臻羽不明白,问林世尘为什么,林世尘说道:“既然是有心人要以此煽动民愤,那他们准备一定很充分,只是没想到,那女娃娃竟然是公主,那恐怕口舌已经落下,有些麻烦了。”
  林臻羽不解,说道:“可是如此惊涛巨浪,他们是如何就来就来的。”林世尘耸耸肩,说道:“我也不知,但扶桑国向来诡谲,想来定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子。”
  林臻羽说道:“为什么是卫地?”林世尘道:“我想你问到点子上了,为什么是卫地,三大家族,如今如日中天的就是卫,颇有压过其他两地的势头。”
  林臻羽突然想到,卫芷兮把那两个孩子救下,那林岛的所有臣民不都会把矛头指向卫芷兮,连忙向林世尘求教,林世尘鄙夷的看了一眼林臻羽,愤愤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嘛,那女娃娃有些麻烦了,你是不是没在听我说话。”
  林臻羽听到卫芷兮有些麻烦,又恍然出神,林世尘见林臻羽在想些什么,完全没把自己的话放耳里,气就不打一处来。
  俄尔,林臻羽又说道:“前辈,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林世尘自顾自喝酒,完全不搭理林臻羽,林臻羽气恼道:“前辈,此事事关重大,你怎么还有心思喝酒?”林世尘见林臻羽完全看不出自己在为刚才他走神而气恼,倒觉得这小子有些好笑了,说道:“你可以先自己想个办法。”言罢就朝巷子外走去。
  林臻羽追上林世尘,恳求道:“前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林世尘被林臻羽的口无遮拦逗得刚入喉的酒都喷了出来,他看林臻羽有些不懂阅人脸色,是个懵懂少年,也不想多为难,便说道:“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那小妮子。”
  林臻羽说:“卫姑娘,对,刚才局势慌乱,怎得把她给忘了。”
  林世尘说道:“你想想,她最有可能带着那两个孩子去哪里。”林臻羽抓耳挠腮,突然想到一个地方,顿时笃定卫芷兮会去,便带着林世尘一路朝那里赶去。
  原来林臻羽觉得卫芷兮会去找阮婆婆。不过想来卫芷兮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阮婆婆一个去处了。阮婆婆的住所在林岛南侧郊外,而海啸发生之处靠近北边,所幸这次海啸并不严重,只波及到了林岛中部以北,而林岛以南只受到了轻度毁坏。
  在阮婆婆的住处,林臻羽重新见到了卫芷兮和那两个孩子,林臻羽在阮婆婆住处见到卫芷兮时,她还心有余悸,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有些惊慌,阮婆婆一直在安慰她。
  卫芷兮见林臻羽来了,心下稍定,问道:“外面怎么样了?”林臻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林世尘上前说道:“卫姑娘,你也不要过分自责,这场海啸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阮婆婆追问道:“这位侠客何出此言?”林世尘道:“他们不常生活在海边不知道,但当年名动天下的‘天下第一美绝’阮瑶婆婆又怎么会不知道呢?”阮婆婆对于眼前这个人知道自己的来历很是意外,毕竟自己避世已经很多年了。林世尘见阮婆婆对自己刚才说的话起了戒心,连忙解释道:“婆婆不要紧张,我是长风前辈生前的忘年之交,林世尘。”
  阮婆婆这才松了口气,又感叹道:“原来是你这小子,当年你也只有十二三岁吧。”而那时关长风已经四十有余了,没想到恍如隔世,如今林世尘都已年逾半百了。阮婆婆知道此时不是叙旧之时,想到刚才林世尘所说之话,问道:“你说这次海啸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何出此言?”林世尘探了探周围,见四下没人,便将刚才和林臻羽所说的和盘托出。。
  末了,林世尘说道:“海啸往往都伴随着地震的,哪里有光打雷不下雨的,只是如今情势,这事就算不是天灾也被说成了天灾。”阮婆婆若有所思道:“是什么东西能搅起如此滔天巨浪?”众人面面相觑。
  林世尘说道:“现在也不知揣测这个的时候,现在卫姑娘的处境会比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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