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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寰宇乾坤录 / 第二章 情深似海 第三回 臻羽芷兮闯海祭 海啸滔滔引危情

第二章 情深似海 第三回 臻羽芷兮闯海祭 海啸滔滔引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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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祭可以说是生长在海岛中的居民常见的事情,只是每六十年一度,专为“迎花盛宴”准备的海祭,无疑有的人恐怕有生之年都未见一次。所以此次海祭,前来观礼,可谓是万人空巷,其中也不乏卫国其他海岛的人特意前来观看的。
  在北海岸边一处平日里泊船的宽阔港口,渔船和商船已经禁止停靠了,而祭台早已高高搭起,祭台上,前几日所见的那两孩子正坐在莲花盆中嚎啕大哭,撕心裂肺,而一旁,有一个带着假面的巫师,似有章法的挥舞着手中拿着巫铃,口中呢呢囔囔的念着咒语。而在祭台下,江淮带着一种官兵维持着现场的秩序,卫岚鸿则端坐在与祭台相对的高台之上观礼,同样也是被士兵保护着,而在卫岚鸿身边更是有一位面无表情,身着一袭黑衣的人。众人蜂拥向前,摩肩接踵。
  林臻羽和卫芷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人堆里挤出来。林臻羽正要探头看那俩孩子在哪,就听一旁有两个人,手中拿着奇怪的弯刀,口中说着他国的语言,眼神飘忽,边交谈边左顾右盼的,林臻羽正奇怪,那两人的眼神却与林臻羽相撞,林臻羽连忙低头,假装自己并没有在意到他们的交谈。
  而那两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林臻羽,但是碍于人多眼杂,他们很快就离开了,林臻羽见他们离开,好奇的问卫芷兮道:“你注意到刚才那两个人了吗?”卫芷兮朝着林臻羽指的方向看去,但是人已经走远了,卫芷兮也没看清楚,只说道:“待会仪式开始的时候,我出去救人,你就别出去了,这里人多眼杂,不知道暗藏了多少高手,我待会把人劫走,你去城西接应我。”
  卫芷兮正要走,林臻羽拉住卫芷兮的手,说:“不行,你一个人去是劫不下来的,你看到高台上那个穿黑袍的人了吗?我感觉他体内的气息有些怪异。”
  卫芷兮被林臻羽拉着手,小脸扑红,一时也慌乱了阵脚,林臻羽说道:“待会我帮你拖住他们,你带着那两个孩子去安全的地方,等你们安全离开了,我再脱身。”卫芷兮不置可否,现下这却是只有这样,但心中又担心林臻羽。
  还不等卫芷兮思考,林臻羽纵身飞到高台上,站在卫岚鸿面前,在场所有人都为之震惊。高处不胜寒呐,林臻羽站上去才知道,眼下芸芸众生之渺小,有的人拼命往前挤,被官兵一顿打退,有的仰望这林臻羽,似乎在好奇这来历不明的少年意欲何为,有的高声呐喊,有的低声议论,林臻羽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张不同的面孔。但林臻羽此行的目的就一个,将那两个孩子抢走,他认为这是毋庸置疑的,这是救人之命,站在高处,油然而生一种使命感。
  黑袍人连忙挡住林臻羽,把卫岚鸿护住,卫岚鸿见来人是林臻羽,倒是舒了口气,摆手道:“无妨。”转而站起来说道:“林兄弟,我知你对我女儿情深义重,只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只关心儿女情长,否则眼光粗鄙,容易做错事的。”林臻羽对于拐弯抹角的说辞从来都不明所以,只说道:“老伯伯,这两孩子怪可怜的,只恳求你放过他们。”
  卫岚鸿桌子一拍,黑袍人二话不说,冲向林臻羽,高台外,一些百姓不明所以,但见君主身边的黑袍人竟突然向这少年发难,有的提心吊胆,有的连连喝彩,有的瞠目结舌,但无不看着这场好戏。
  林臻羽不敢大意,他隐隐感觉到眼前这个人,武功不简单。提掌运起“风息诀”,将体内“天演神功”激发而出,同时拔出煜阳剑,迎接黑袍人如山海呼啸般的攻势。
  黑袍人见林臻羽散发而出的气息,暗自惊讶了一番,将手中长刀握紧。
  海浪拍打着海岸,将海风卷起,透着初冬的凉意,肃杀之气将整个海祭变得气氛异常,乌云滚滚,像是要下一场暴风雨,但是却久久没有反应。
  林臻羽没想到,眼前的黑袍人功力远远超乎自己想象,他手中呈通体成黑色的长刀宛若披荆斩棘一般,朝林臻羽呼啸而来,尽管林臻羽有风息诀与天演神功的加持,但是依旧很是吃力,如果长久消耗,林臻羽随时可能脱力,被一个破绽致命。
  正在黑袍人与林臻羽缠斗之间,卫芷兮也冲出人群,跳到祭台上,祭师被突如其来出现的女子吓了一跳,慌忙跳下祭台,逃窜而去。
  而此时一种吃瓜群众正盯着林臻羽与黑袍人胶着的战斗,没想到这祭台又发生变故,纷纷扭头看去,见卫芷兮正抱着两个孩童要跑,这时群情激奋,这海祭可是关乎到他们的利益,如果惹怒了海神,不给他们好天气,到时再来个天灾,那他们哪里有饭吃,顿时场下一阵骚动。
  江淮也随着骚动朝祭台看去,见卫芷兮抱着两个孩子,正要突破官兵的防线,自己连忙带人去拦。
  此时也不知人群中是谁,说着一口蹩脚的汉语喊道:“这不是卫国的公主吗?”顿时人声鼎沸,乱作一团。卫岚鸿见场面一时失控,连忙叫黑袍人别再纠缠,去把那两个祭祀的孩子抢夺回来。
  而林臻羽哪里可能放走黑袍人,以剑抵住黑袍人的黑刀,把黑袍人拦在了高台上。说来也迟那时也快,黑袍人一个翻身,自上而下以刀压住林臻羽,林臻羽只能双手抵住煜阳剑,免得遭到黑袍人长刀攻击,谁想黑袍人陡然松力,将长刀翻入林臻羽煜阳剑下,欲借林臻羽的推力挑开林臻羽的长剑,而林臻羽又岂是等闲之辈,化身如风般,瞬息间,把黑袍人长刀的力道卸去,同时一招“意字诀”中的“龙游太虚”,把黑袍人的招数拆解开,以“挑”“刺”“突”等章法,将太乙形意剑展现的淋漓尽致。
  黑袍人暗自惊讶,感叹道:“没想到你可以把太乙形意剑施展的如此登峰造极,是我低估你了。”林臻羽谦虚道:“只是皮毛,还不如前辈刀法厉害。”
  林臻羽客套话还没说完,黑袍人长刀又劈向林臻羽,林臻羽以退为守。
  而另一边,卫芷兮被江淮拦下,江淮纳闷道:“公主,你这又是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你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卫芷兮倒真没想那么多,只是脑子一热,也许是昨晚酒劲没过?卫芷兮心里还是想试图挣脱自己的枷锁。
  江淮带着官兵将卫芷兮围的水泄不通,卫芷兮说道:“师兄,我从不敢有自己的主见,我今天就擅自做主一会,我想为我自己争取。”
  江淮哪里听得进去,拔出腰间长剑,厉声吼道:“那就不要怪师兄了。”
  卫芷兮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手中煜月剑早已经蓄势待发了。
  林臻羽见场面越来越失去控制,知道此地不宜久了,将体内真气以“风息”之法运转,霎时,世界好像慢了下来,亦或者是自己快了许多,林臻羽清晰的看着黑袍人的一举一动,一招一式,这对素来以反制剑法闻名天下的“太乙形意剑”,裨益良多,就算林臻羽没见过这种刀法,但是他依然可以轻松应对。
  黑袍人倒是很诧异,自诩行走江湖多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是对于林臻羽的功法自己却从未见过,只觉林臻羽好似风一般,来无影,去无踪,又无处不在,捉摸不透。诧异归诧异,黑袍人心中依旧很冷静,口中喊道:“归尘踏浪诀。”
  林臻羽听到“归尘”两字,心中疙瘩一下,但也没有多想。林臻羽只觉黑袍人宛如惊涛骇浪一般,朝自己打来,林臻羽就好似困兽一般,只能死守,根本无法突破黑袍人防线。林臻羽额头间留下了豆大的汗珠。
  林臻羽突然想起,在读《风蕴精论》时,曾提到过这样的道理,水知避高而趋下,因地而制流,论武亦然,避实击虚,伺机而动。水无常形,兵无常势,五行无长胜,四时无常位,日月无常态,观其法度不变而度其变,则可胜矣。
  显然,林臻羽在面对眼前的黑袍人的时候,自己是处在弱势这一方的,但是比武,不仅仅是比招式内力,也比心理和反应,抓住他的弱点,亦可以弱胜强。眼前黑袍人的刀法虽然精湛,每一刀都好似狂风般拍打而至,可是如此长时间的保持着快节奏的刀法,即使再厉害的人,手也会松懈下来,而林臻羽只需要凭借自己源源不断的风息诀,让自己防御好黑袍人的每一次攻势,打定主意,林臻羽将自己对黑袍人的攻势收回,转而防守,黑袍人对于林臻羽的突然变招感到诧异,但是也不禁感叹眼前这小子的聪颖,竟然能够在与自己交战中发现自己刀法中的缺陷。
  黑袍人也知道长久战斗不利于自己的快刀,一边出刀,一边说道:“小子,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林臻羽毅然答道:“我知道,眼前这两个孩子我今天一定要救走。”黑袍人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英雄少年!”林臻羽不明白黑袍人所说,道:“还请前辈赐教。”
  黑袍人说道:“今天你可以救走那两个孩子,但是你看看下面的百姓,如果他们有难,你又能保证可以救得了吗?”林臻羽一时语塞,天下苦难众多,单凭自己一己之力确实无能为力,林臻羽心里开始犹豫了,可是海祭这种丧尽天良的举动确实有违背自己心中的正义,自己怎么可以被这只言片语说动心。
  黑袍人紧接着说道:“有些事情并不能只看表面,如果你看得越深,那你就会发现,有的牺牲必不可少。”林臻羽一时迷糊。
  正思忖间,只听不远处的海岸中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一般,紧接着,世界一片寂静,寂静的有些不安分,只听有人突然喊道海啸,海啸。只见海岸处,隐隐可见一道近百米高的水墙,向林城扑来,顿时众人慌作一团。
  江淮此时也管不了卫芷兮了,赶紧带着官兵朝卫岚鸿的高台跑去,去之前,江淮对卫芷兮说道:“赶紧离开这里。”卫芷兮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恍然,立马抱着两个孩子朝着高处逃去。
  林臻羽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众人抱头鼠窜,挨山塞海一般的人涌向主城的高处,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惊慌。林臻羽的身体开始颤抖,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难道真如黑袍人所说,这两个孩子不能救?
  林臻羽见百米高的巨浪正朝自己扑面而来,看着很远,可是就好像在自己头顶了一般,可能下一刻,那沉重的浪就会把自己掩埋,然后从此消失。
  可是林臻羽竟然挪不动自己的脚了,他不是害怕,而是不害怕,他心中的愧疚远比害怕来的更加猛烈,他心里觉得,世界上竟然真的有海神?当真因为这童男童女惹怒了它。
  正在林臻羽愣神的时候,黑袍人拉着林臻羽纵身往主城跑去。
  还未入内城,黑袍人与林臻羽就被两人拦了下来,这两人正是刚才林臻羽在事发前所见之人,手中长刀若弯月,口中说着林臻羽听不懂的话,黑袍人邪魅一笑,拔出他手中的黑刀,对林臻羽说道:“小子,现在我给你一条亡羊补牢之法,将他们两人杀死。”
  林臻羽一听杀人,两只手都开始有些紧张起来,理智与道德告诉他,即使武艺傍身,也不可以随便杀人。
  可还不等林臻羽拒绝,黑袍人已经拔刀出手了,而对面两人好像也不是等闲之辈,双手持刀,向黑袍人砍去。。
  顿时杀成一团,黑袍人以一敌二,竟然也没落下风,反而处处将那两人压制,其中一人见林臻羽在一旁怔怔出神,心想此时趁人之危最好不过,还不待林臻羽回神,其中一人就拔刀捅来。
  等林臻羽反应过来,那人的刀已经快要到自己脖子口了,只听“叮”的一声清脆的声音,那人长刀被人用暗器打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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