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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十九回 试问江湖 快意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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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第十九回试问江湖快意恩仇
  林臻羽倒下的瞬间,他看到卫芷兮拽紧的拳头,指甲盖都要陷进肉里面了,也不知怎得,林臻羽对卫芷兮有一种亲切感,大概就是因为这一路上她对自己照顾有加吧,也可能是从那日在双子谷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连林臻羽自己都说不清。林臻羽看到卫芷兮涕泗流下,心里想,自己应该要安慰下她,可是话到口边,又吐不出半个字,自己竟然使不出半分力气。还不等林臻羽多想,又是一拳打下来,打在林臻羽身上火辣辣的,口中忍不住的吐出鲜血,血流在衣裳上,滚烫如火。
  夕阳的火,把整片天都点燃了,秋天也会有火烧云吗?林臻羽这时候竟然在想这个,还是自己出了幻觉了?林臻羽眼角的血丝似乎要迸出鲜血来似的,渐渐地失去了神情。
  “阿爹,你说为什么月亮要挂在黑暗中啊。”
  “臻羽,月亮不是挂在黑暗中,而是黑暗需要月亮的光。”
  在这纵目可揽星月的夜晚,林臻羽躺在草地上,嘴上叼着根狗尾巴草,那时还是个小屁孩的林臻羽就已经叼着狗尾巴草了。小小的他翘着二郎腿,以双手做枕,躺在草地上,他问林百殇,说:“阿爹,今天我听教书先生说了一个词,叫江湖,他说,这江湖可不是那外面的大江大湖,可是又很像这大江大湖,所以人们都喜欢称它为‘江湖’,我没明白,您能解释给我听听吗?”
  林百殇端坐着,认真的说道:“这江湖就是这片天空,所有人都是星星,你想成为最亮的那颗吗?”林臻羽顿时心潮澎湃,起身严肃道:“我可以吗?”林百殇把林臻羽抱在怀里,道:“要成为最亮的那颗,要经历的太多了,历经生死苦难,历经岁月煎熬,甚至你要历经与至亲别离,在茫茫黑暗中迷失方向,你不怕吗?”林臻羽双手一插,道:“那就算了,我不要和阿爹分开。”
  林百殇没有说话,微风吹着他的虬髯胡子,林臻羽饶有兴趣,抓着玩了起来。
  林百殇突然说道:“臻羽,无论你长多大,无论你以后会变成什么样,阿爹都希望你是最闪耀的那一个,不要害怕。”
  “不要害怕,你会成为最闪耀的那一个。”这声音在林臻羽耳边久久萦绕,你还记得吗,阿爹不让自己离开家,他说,江湖人,尔虞我诈,恐怕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但是假如有一天不得不选择了入世,那就不要害怕,要始终坚信自己,可以成为最闪耀的那个。年幼的自己也曾经对自己说过,我不要成为最亮的那颗星,我要成为照亮黑夜的那轮月,让所有人为之敬仰,在成为那之前,无论遇到多大困难,都不可以倒下。
  林臻羽重重的倒在地上,他可以感觉到赖拂清对他如狂风骤雨般的仇恨,他几近疯狂的报复,林臻羽想起林百殇对自己的话,自己怎么可以倒下呢?拼了命也要让自己重新站起来,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要把怀中的《风论精蕴》交给无心道人,还要去蒙顶山救阿爹,自己如果倒下,那一切就如泡影了。
  林臻羽试图运起风息诀,可是真气一入丹田,便如落入大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微风轻轻拂过林臻羽的面庞,好清爽,这就是风吗?
  在《风息诀》中曾有一问,言道:“风谓何物?”风者,无相无形,无止无尽,不生不灭,不孤不寂,这也正是它神奇之所在。林臻羽追问自己,为什么风是源源不断的?因为它在不断改变自己,同时它也在不停流逝,而自己也需要不断改变自己,让自己成为那阵风。
  风系万物,让万物变得有活力,变得生生不息,而自己何尝不可化作为风,真气如风,拂根骨经络,衍生生之道,若要问其有形,亦无形;其有相,亦无相;其不止不尽,不生不灭,不孤不寂,与风同理。
  林臻羽恍然大悟,原来风吹肌肤是如此的舒爽之感,林臻羽将真气以“风息”之法运起,入丹田,丹田如海,深不可测,可风起云涌,也可将涛涛江河掀起,丹田亦如草树,微风拂柳,带来重生之机。
  渐渐地,林臻羽感觉自己每一寸肌肤都像充满了活力,它们就像草野间摇曳的油菜花,妙不可言。
  赖拂清又是一记狠拳砸下,口中还吐着脏话,林臻羽陡然间抓着赖拂清的左拳,赖拂清惊愕了一番,可是他还是不信,灌注内力想要硬压制林臻羽,可是林臻羽似乎有源源不断的力量,让赖拂清僵持不住。赖拂清失声道:“你,你不是中了化筋香吗?怎么会?”
  林臻羽抓住赖拂清的手青筋暴起,赖拂清只能尽量的让自己不被林臻羽抓疼,可惜力有不逮,还是被林臻羽拧住,整个胳膊都火辣辣的。
  庭燎被眼前这一变数吓到了,立马提神,手中长枪早已经立在了卫芷兮跟前,随时想挟持卫芷兮。
  赖拂清见硬刚恐难以胜之,只能用巧劲脱离林臻羽,瞬间蹿出,林臻羽也不想纠缠,任由赖拂清脱手,林臻羽说道:“拂清师兄,我不明白高尚的大道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你,往事不可追,断臂之伤不可愈,但是心伤还可救。”
  赖拂清哪里听得进去,快步朝林臻羽打来,林臻羽没想到赖拂清速度如此之快,自己也未曾反应过来,赖拂清却已经到了自己面前,只见赖拂清两指并一,要点林臻羽眉心穴,林臻羽仓促避让,再以一招“狮子搏兔”,将赖拂清的攻势挡下。林臻羽暗思,跛足师傅曾和自己说过,天下武学可归一,这一就是拳理,若以双手做剑,则可同时施展两套太乙形意剑。
  林臻羽想定,将煜月剑置于一旁,凝神聚力,只见林臻羽五指化掌,接住赖拂清双拳,林臻羽双手就好似两把无锋之剑,将太乙形意剑中所蕴剑招尽数施展,赖拂清见林臻羽路数突变,瞬间攻守互换,赖拂清被林臻羽打了一整套连招,而赖拂清只能紧紧防守,连连后退。
  林臻羽与赖拂清缠斗之间,在场人无不屏息以待,四周除了阵阵寒风袭来,偶有惊鸟悲鸣,却再无更多声音,都专注地看着两人攻守之间的变化,无不唏嘘原来可以这样出招。
  万籁俱寂,衣袂飘飘,山巅云,大殿叶,被林臻羽和赖拂清两人的内劲搅成一团。
  赖拂清一招“黑虎掏心”,照着林臻羽建里穴打去,林臻羽双臂交叉,夹住赖拂清的手,再以肘为力,猛的打向赖拂清肩膀,赖拂清匆忙后撤,还不待赖拂清回神,林臻羽又再次攻来,只见风卷残云,势如破竹,赖拂清知道久战下去不是办法,今日肯定是拿不下林臻羽了,一想到此,顿时气血上涌,怒不可遏,叫喊道:“天道不公!世道不平!天道不公!世道不平!”好似疯了一般,四处乱抓乱打。
  林臻羽正想上前制伏赖拂清,谁想到赖拂清怒火中烧,回身就是一掌,林臻羽迎掌相抗,没想到疯癫的赖拂清功力反而有涨,竟然将林臻羽击飞,还不等林臻羽起身,赖拂清就窜进树林中,消失了。
  庭燎见势头不对,紧紧将长枪胁住卫芷兮,说道:“林臻羽,你今天放我走,我就放了这女娃娃,你要是敢动手,那我和她就同归于尽。”
  林臻羽见枪锋已经刮到卫芷兮喉间了,呵声道:“你放了卫姑娘,我不会与你为难,我也没有理由与你为难。”
  庭燎倒是相信林臻羽说的话,道:“好,既如此,江湖之大,咱们有缘再会。”言罢,将卫芷兮一把推向林臻羽,转而扭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本在一旁看戏的沈修吾连忙带着一众弟子去追。
  卫芷兮被林臻羽抱在怀中,不禁小脸噗红,眼神飘忽。林臻羽知道自己失礼,立马将卫芷兮姑娘的穴道解开,拱手道:“卫姑娘,得罪了。”卫芷兮身子侧了过去,也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风不止,残叶飘零不息,四周一片狼藉,唯天空湛蓝依旧,枝头鸟儿鸣叫不变,改变的是一些一去不复返的人与人心。
  万洋山,林臻羽将跛足师傅的遗体安葬在了傅涟辰旁,林臻羽第一次感受到了生离死别的悲痛,跛足师傅在此教授林臻羽太乙形意剑的种种就宛如昨日一般,如今却人鬼殊途,当真世事多变。
  跛足师傅的离世,让林臻羽一时间迷失了方向,在他的眼里,还没有经历过死亡,经历过离别,他也未曾想过这些事情,但如今却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自己身边,但是林臻羽却好像还没有做好准备。
  一连几日,林臻羽都神游海外,不在状态,少有言语。这日,林臻羽独自一人躺在万里草甸上,月色如钩,隐约于云,天中还透着淡淡的蓝,真是秋高气爽的夜晚,林臻羽听着山风吹着草甸刷刷响。
  他这几日,除了在悲伤跛足师傅的离世以外,他还时常想起赖拂清最后说的那几句话。
  “天道不公!世道不平!”也不知怎得,林臻羽心里开始有些同情起赖拂清了,他一想到此,就微微一笑,赖拂清三番五次刁难自己,甚至害了自己性命,自己竟然还对他起了同情之心,只是最后他说的那几句话,撕心裂肺,响彻云霄,当真让人怜悯。
  林臻羽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观中时,听到有人接近的脚步声。林臻羽回头看去,只见卫芷兮穿着一身鹅黄色长衫,盘着云近香髻,步履轻盈,来到林臻羽身边。林臻羽见卫芷兮过来,心里五味杂陈。
  卫芷兮一时间不知怎么开口,但是犹豫了许久,还是说出了“对不起”三个字。林臻羽坦然一笑,道:“如果是我,在看到自己最亲近的人受伤害了,也会方寸大乱,没必要过多自责。只要大家都平安无事,那就没什么关系了。”
  卫芷兮见林臻羽如此说,心里反而更加自责。
  草甸之上,两个背影被月色拉的很长,眼看就要入冬了,一丝寒意袭来,但是两人却没有在意这微微的凉意,在草甸上,促膝长谈。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一些什么,但是林臻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依旧那么的纯粹。
  也许在林臻羽心里,卫芷兮是一个可以说于心事的人,在林臻羽心中,卫芷兮和他就像有着同样境遇的同龄人,所以每每和她说话,都能让自己宽心。
  林臻羽说道:“以前我从来不知道烦恼为何物,现在才知道,原来当很多事情堆积到一起的时候,自己也会有无法让自己安心入睡的时候。”
  卫芷兮就托着腮帮子,在林臻羽旁,听他诉说他自离开林百殇以后,遇到的种种,仿佛历历在目。自星宿海遇到秒医双鬼,莫名其妙受“星辰圣水”滋养,得到深厚的内力,又巧入风语阁,得到《风论精蕴》,中间经历了诸多波折,仿佛一切巧合都在将自己往风口浪尖推,而林臻羽自己却没有精力去经历这些风雨,他起初只是想找到自己的老爹,但是冥冥中自有推手,就像机器运转便无法停息。这次跛足师傅的离开,更让他恍然知道,原来经历“死亡”这样的事情,是多么令人悲戚,甚至于,比自己当时躺在冰冷的地下时还心痛。
  林臻羽记得,在离开莲花镇前一天,那天傍晚,夕阳西下时,自己问韦老,说:“我一直认为,我不与人为敌,不抱害人之心,就不会有人刻意刁难,可事与愿违,我心中不解。”
  韦老摸着他的白胡子哈哈笑道:“浮萍脱入水,飘何方,我问之,浮萍浮萍兮,欲何方,浮萍必回曰,海阔天空处。”
  韦老见林臻羽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又说道:“江湖中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执念,或因武林纷争,或因追求真理等等,纷纷扰扰反反复复,但求一颗宽大的心,则心境就会不同。”林臻羽想起了卜语药言两人,也想到了傅涟辰,他们或许就是韦老口中的这些人吧。
  韦老突然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剑阁的弟子都如此忠于自己的门派吗?”林臻羽摇了摇头。
  韦老深沉地说道:“剑阁历代掌门有训,每年都会在各地带回一些有天分,亦或者性格坚毅,勤奋吃苦的遗孤回来赡养,所以剑阁大部分弟子都是孤儿。”
  林臻羽恍然大悟,这也难怪,与其说这是他们学武之处,倒不如说这是他们的家。韦老说:“所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我们应该以更高的眼界去看待这个江湖,而不应该拘泥于小局,这样才是兼济天下。”
  “你在想什么?”卫芷兮打断了林臻羽的思维,林臻羽回过神来,说:“没什么,只是一位老先生曾和我说,让我以更高的眼界去看待这个江湖,不应该拘泥于小节。”卫芷兮说道:“那位老先生一定是一位高人。”
  卫芷兮犹豫了半天,支支吾吾说道:“父亲前几日传信唤我回家,只是路途漫漫,你愿于我同行吗?”卫芷兮说完,没敢看林臻羽的表情,心里却跳的很快。
  假如每一天都这么安静那就好了,除了树叶草甸吹袭而来的“哗哗”声,大地与天空就好像没有边际。
  卫芷兮见许久没人说话,又说道:“如果你要不情愿,那便作罢。”
  卫芷兮还是没有等到林臻羽的回答,微怒扭头看去,林臻羽竟双手枕着,躺在草甸上,像是睡去了。卫芷兮手里捏着草,低声抱怨道:“真是呆子。”
  话音刚落,就听林臻羽喃喃道:“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你别骂我呆子就成。”卫芷兮见林臻羽装睡,又气又好笑,照着林臻羽胸前就打了一拳。林臻羽顿时面露苦色,像是痛极了,卫芷兮这才想起林臻羽伤势未有痊愈,慌忙上前探查林臻羽伤势,谁想林臻羽对着卫芷兮就是一张鬼脸。
  卫芷兮气道:“本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你也爱玩这种小孩子把戏。”
  两人经历了一些风波,也互相熟络,不像刚开始时那么拘谨,一通打打闹闹,把心事都忘却,这也真是难得的好时光。
  翌日,林臻羽决定要去向韦老和秦艽拜别,那日追踪清首山弟子事发突然,没有和他们言语一声,怕他们担心自己。。
  到了莲花镇时,韦老和秦艽已经离开了,邻里说他们游历江湖,悬壶济世去了,临别前留了一张字条和一把宝剑,说是给一位叫林臻羽的少侠。
  林臻羽有些意外,韦老当真是了解自己,知道自己肯定会回来。字条上只简单写了几个字,言道:“试问江湖,来日方长,有缘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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