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十七回 武功山中恩怨起 跛足师傅魂归西

　　第一章第十七回武功山中恩怨起跛足师傅魂归西
　　赖拂清邪笑道：“那日你们在草丛中亲亲我我，眉来眼去，我可是都看在眼里。”卫芷兮被说的羞愧难当，想到自己误会了林臻羽，内心如五味杂陈，肝肠寸断一般。沈修吾见卫芷兮低头不语，气的咬牙切齿，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提剑冲着赖拂清砍去。赖拂清轻轻一推，就将沈修吾推开，沈修吾捶胸顿足，气恼道：“当真是逆子啊！”
　　赖拂清说道：“别急，故事我还没说完呢。”只听赖拂清将那日所发生之事一一说来。
　　原来那日赖拂清与沈修吾一路缠斗，赖拂清自觉不敌，一路逃跑，恰好看到林臻羽在为卫芷兮疗伤，在他们的谈话中，听到无字石碑等字样，便一路尾随着林臻羽与卫芷兮，自他们打开无字石碑以后，赖拂清也紧跟而入，一路跟随他们进入石门，来到风语阁。
　　就在林臻羽在藤椅中入局，卫芷兮解棋时，赖拂清悄悄躲到风语阁后，探查如何进入，谁想到自己探查无果，卫芷兮却把棋盘解开，将风语阁的机关解开，赖拂清正想如何引诱开卫芷兮，自己好独占风语阁内的秘密，正巧此时沈修吾追踪赖拂清至此，赖拂清就趁着两人说话的时机，偷偷潜进了风语阁内，在风语阁内的红木桌上的木盒里，得到那本《法论诀》，赖拂清正要再翻阅其他书籍时，却听得卫芷兮要带着沈修吾出去，赖拂清暗想，这沈修吾一路穷追我不舍，今天就给他些教训，心中生起一歹毒计谋。
　　赖拂清将林臻羽放置在枇杷树下的煜阳剑偷走，紧跟在卫芷兮与沈修吾身后，待将要到无字石碑洞口处，赖拂清借此时机，把沈修吾一只手臂砍下后，立马朝着洞口溜走。
　　卫芷兮和沈修吾当时立马就追了上去，赖拂清将两人引到很远之处，故意将煜阳剑丢下，让他们误以为是林臻羽下的狠手，而自己又绕道回到无字石碑。
　　赖拂清说到此，气恼道：“我本来回到风语阁，想宰了林臻羽那小子的，来个死无对证，也不知这小子中了什么邪，靠近他时只觉得全身收到了排斥挤压一般，难受的很，就是靠不近他，后来想，干脆把他关在石洞里面，迟早要困死他。”
　　“你怎么可能可以把无字石碑给推回去？”卫芷兮愤愤不平道。
　　赖拂清笑道：“你们只顾着卿卿我我，却没有发现在石碑的另一面，有一道口诀，我就借着微弱的月光，将口诀记下，我照着此法，将石碑推回，他在里面，愣是有天大的本领也别想把这石碑推开。”
　　赖拂清看着沈修吾无能的愤怒，自己心里的目的也达到了，恶狠狠地说道：“现在你明白，被人断了一只手臂的滋味不好受了吧，这就是你百般阻拦我复仇的下场。”
　　紧接着赖拂清又说道：“只是我没想到，这小子用了什么法子从底下出来了，辛亏我留了个心眼，重新又回来探查了一番，刚好看到师妹你与他在对峙，当时我就心想，这正不是一箭双雕的好机会。”
　　卫芷兮听赖拂清说到此，心理防线瞬间崩塌，泪眼婆娑道：“你住口！”
　　庭燎在远处听得清清楚楚，大声笑道：“这真是一出好戏，赖贤侄真是名师出高徒，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庭燎这会吹马屁的功夫当真是求生欲到了顶点了。
　　此时卫芷兮万念俱灰，林臻羽多次义无反顾地救下自己性命，而自己却对他狠心如此，将他的尸首弃置荒野。
　　心灰意冷之际，卫芷兮拿着手中的煜月剑还在颤抖，林臻羽将煜月剑递给自己的情景还宛若昨日，今天却人鬼殊途。想到此，顿时觉得愧疚难当，欲拔剑自刎。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只听一声清脆的撞击金属的声音，有人以石子将卫芷兮手中的煜月剑打飞。而有如此功力的人，在场屈指可数。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第一时间都恍了神，不知又是何方高人前来。
　　只见跛足师傅从人堆里走了出来，此时林臻羽倒是没出来，依旧躲在人堆里，也许他是没想好如何与卫芷兮见面吧。
　　只见跛足师傅说道：“赖拂清，看样子你师父走了，没人可以收拾你了？”
　　赖拂清见是跛足师傅，心惊肉跳，不敢说话，只恶狠狠地盯了一眼庭燎，像是在说，你这厮竟然留了一手？庭燎也被吓了一跳，这跛足师傅不是被自己下了毒，自己也清清楚楚的探查过，跛足师傅的功力尽散，如今却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令人匪夷所思。沈修吾见跛足师傅出现了，顿时喜形于色，看到了希望，连忙单手撑着自己，爬起来作揖，郎声道：“拜见师伯。”
　　在场只有沈修吾知道跛足师傅的身份，如今被沈修吾说出来，在场人皆是议论纷纷。庭燎顿时瞠目结舌，傻了眼，失声道：“你就是当年蒙顶山试武的榜首萧若宁，江湖传闻你不是已经死了？”
　　跛足师傅淡然道：“江湖传闻而已，多不可信，今天我就要为我师弟清理门户。”赖拂清也听说过这跛足师傅不好惹，但没想到他居然是自己那位失踪了多年，从未谋面的师伯，不过看他走路一瘸一拐，心想自己有《法论诀》作为依仗，也不怕与他打上一场。
　　赖拂清提神运气，双手结印，蓄势待发。不得不说，赖拂清练了《法论诀》，体内迸发而出的邪火甚是骇人，卷的周遭阴风阵阵。
　　而跛足师傅连正眼都不看赖拂清一眼，手中烟杆一推，片刻间，就将赖拂清疾如风般的攻势给震推。
　　赖拂清不依不饶，又一次蓄力朝跛足师傅打去。只见跛足师傅眼露凶光，以烟杆做长剑，残影暗现，还不等赖拂清看清，自己就已经倒飞数尺，身受重伤。
　　跛足师傅厉声道：“我师弟当年把你从死人堆里捡回来，如今你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今天我就替他将你武功尽废。”
　　赖拂清拖着受伤的身体，跪地泣声道：“师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想为师父报仇。”跛足师傅可不会留情，举掌就欲拍向赖拂清苦苦哀求的赖拂清。
　　就在那片刻间，有人喊道：“住手！”说话的人竟然是庭燎。庭燎在弟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对赖拂清说道：“你把你那本《法论诀》给我，我救你一命。”在场众人骇然，这庭燎说出这番话来，也不知是好笑还是不好笑，但是照着现下情形，庭燎也应该不会开玩笑。
　　赖拂清想都没想，将怀中书籍丢给庭燎，庭燎见封面写着“法论诀”三个大字，喜形于色，揣入怀中，又对跛足师傅说道：“萧若宁，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师父当初是怎么死的吗？”
　　跛足师傅一听到此，整个脸色都变了，呆滞着说道：“你想拿赖拂清的命来换？”庭燎说道：“你只要把我手里这粒药丸吃下，我就告诉你当年的真相。”
　　在场所有人都看着跛足师傅，跛足师傅犹豫了片刻，将药丸囫囵吞下，说道：“如果你骗我，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庭燎回忆起了当初的那段，关于关长风的往事。
　　六十年前的蒙顶山试武，曾有一骑骞驴道人横空出世，道号“无心”，算尽天下人命载，更言道：“天下武学非蒙顶山独有。”言罢，更是打了一套“踏雪梅花功”，震惊四座。而关长风正是在这一次的蒙顶山试武中夺得榜首，名震天下。此事后，无心道人与关长风坐而论道三日，天下人议论纷纷。之后关长风便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而江湖中却暗流涌动。在江湖中，明面上平淡如水，但是在关长风探查无字石碑的时候，却受到了来自各方的重重阻碍，那时剑阁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在一次关长风途径南水时，遇到了当时有美绝之称的阮十娘，两人互生情愫，只是阮十娘是风尘女子，出入青楼，而关长风是一代有威望的大侠，两人碍于身份，都发于情而止乎礼。
　　届时庭燎还只是清首山的大弟子，但他知道阮十娘是他师父有意安插到关长风身边的，就是为了探知关长风在无心道人那里得到了什么讯息。可谁曾想，阮十娘对关长风动了真情，并向庭燎的师父隐瞒了诸多事情。
　　庭燎说道：“那时我师父曾给阮十娘一颗‘九天玄冰丹’，让他给关长风服下，以此达到让关长风屈服的目的，但是阮十娘并没有这么做。”
　　跛足师傅追问道：“那我师父是怎么中的毒？”庭燎说道：“我只知道那时候阮十娘已经脱离了我师父的掌控，就是这时候，这个人抓住了阮十娘的软肋，以此要挟关长风去极北之地取一种叫‘冰魄幽昙’的花，而这种花恰是制‘九天玄冰丹’不可或缺的一味药材，而这种花我连见都没见过。”
　　跛足师傅知道关长风曾去过以此极北之地，但是按照庭燎所说，意思就是凶手并不是他们清首山，虽然清首山知道制此毒的方法，换句话说，庭燎还是没有说出是谁害死了他的师父。
　　跛足师傅听庭燎所说，怒不可遏，言道：“你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吗？你若再无半句有用字眼，我立马废了你。”
　　庭燎竟也不怕跛足师傅动手，淡定的说道：“但是你说关长风就这么中毒死了，难道不奇怪吗？并且江湖中都说他是病逝，鲜有人知道他是中了这毒死去的，在关长风死后，就在无人问津这无心道人留下的天下武学了，难道你不奇怪吗？”
　　跛足师傅提起了精神，说道：“你有话快说。”
　　庭燎凑到跛足师傅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跛足师傅顿时脸色大变，面如死灰。
　　跛足师傅陡然抓住庭燎衣襟，厉声道：“此话当真？”庭燎道：“千真万确。”
　　跛足师傅听到此，一时急火攻心，一口血吐了出来，此时跛足师傅只觉全身冰如寒冬，瑟瑟发抖。庭燎从跛足师傅手里挣脱，笑着说道：“既然你知道了，那你就可以死了。”
　　林臻羽见跛足师傅面色不对，全身绷直，心想不妙，刚才庭燎给跛足师傅吃下的定是“九天玄冰丹”。
　　而此时赖拂清见跛足师傅身中剧毒，正是趁人之危时，只见赖拂清纵身飞出，运起掌力，朝跛足师傅打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臻羽从剑阁弟子中纵身飞出，将赖拂清掌力硬挡回去。赖拂清大惊失色，此时跛足师傅已经中毒，在场应该无人可以与之抗衡了，而此时出现的人又是谁。
　　林臻羽穿的一袭黑袍，带着帷帽，一时间也没人认出来，只以为是个江湖过客。
　　林臻羽连忙将跛足师傅扶起，欲割腕放血，跛足师傅制止林臻羽，说道：“不必了，原来师父是死在这样的毒下。”跛足师傅眼神恍惚，不知在想着什么，或许他想到了很多年前，关长风就是这样死去的，他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师父最后一面。
　　秋天是一个情绪多变的季节，因为马上即将迎接寒冬。
　　林臻羽泪如泉涌，虽然和跛足师傅相处时间并不多，但是林臻羽能感受到跛足师傅对自己的关切，对自己的倾囊相授，对自己的谆谆教诲，林臻羽都铭记于心。此时跛足师傅奄奄一息，林臻羽一时哽咽，悲痛至极。
　　跛足师傅说道：“臻羽，江湖险恶，多为欲求不满，你心地单纯，又身怀绝技，我死以后，当处处留心，最好不要沾染太多江湖之事，此事我已得果，你也不必深究。”林臻羽连连点头允诺。。
　　跛足师傅本就无多少求生欲望，加上年纪也大了，如今寒气攻体，冰如深冬，霎时气绝。秋叶凋零，本来就有些寒意，秋风袭来，卷起凋零的叶子，在师父的尸体前瞬间冻结，除了流转的时间，所有事物都好像冻结了一般。
　　林臻羽正悲怆间，只觉一股杀气袭来，打在林臻羽肩膀上，林臻羽本就伤心，顺时将全身力量散发而出，恐怖如斯，寒风阵阵，将偷袭林臻羽的人震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