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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怡妃命陨龙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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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这个怡妃,倒也是个苦命之人。
  其父原是朝中三公九卿之一的大司农姚丰安,掌临国钱粮。后被御史大夫李林弹劾,说大司农姚丰安以官职之便利,暗中窃取国库钱粮五千金挪为私用。
  元和帝听闻大怒,以贪赃枉法之罪将其一家满门抄斩。
  当年此案主审官便是如今的柳榛柳王爷,审案时柳榛发现了尚在襁褓中的怡妃,兴许动了恻隐之心或是其它,问斩之时便将怡妃名讳从斩首名册中抹了去,这才救了怡妃一条性命。
  怡妃原名唤作姚敏,其父取其聪慧机敏之意。后柳榛将她抱回王府,以本姓重新给姚敏取了一个芳名,唤作柳烟。
  柳烟在王府被柳榛小妾杜夫人领养,杜夫人年轻时犹如芙蓉出水,貌美如花,故受柳榛恩宠。
  怎奈岁月不饶人,人到中年的杜夫人虽风华依旧,却失了年轻时的那般水灵,随之也就在柳榛面前失了宠。
  柳榛不比圣武帝,圣武帝宠怡妃,那是动了心的疼爱,庸俗一点讲那叫爱情。
  而柳榛却不一样,柳榛视女人如同衣服,今儿穿着新鲜,也就爱不释手,明儿腻歪了,也就随处一扔不再过问。
  杜夫人失了宠,柳榛自是不再找她调情。渐渐的,柳榛也就忘了柳烟的存在。
  杜夫人和柳榛虽有过周公之礼,却未能给柳榛生个子嗣,故把柳烟当作亲生女儿一般照看,两个人相依为命。
  因杜夫人生性温和,受了柳榛冷落,也不去与其他夫人争夺,故二人在王府生活数年倒也相安无事。
  柳烟十四岁那年,便已出落的亭亭玉立,更有倾国倾城之容。
  一日,柳烟在王府林园游玩,被柳榛遇见,柳榛见柳烟貌美如花,又甚觉陌生,便问随行人员,“那是何人之女?”
  知者曰:“此女乃先前大司农姚丰安之女,十几年前姚丰安贪赃枉法,满门抄斩,王爷见此女年幼,心生怜悯,故将此女救下带回府中,现为杜夫人义女。”
  自古红颜多薄命,此话倒也不假。柳榛见了柳烟之后,便对其姿色动了邪念。当晚喝退仆从,独自一人进了杜夫人府院,与杜夫人虚情假意将其灌醉,趁机玷污柳烟。
  期间杜夫人酒醒,以死相护,结果被柳榛执剑斩杀,命丧黄泉。
  玷污柳烟之时,那杜夫人尸体就在眼前,瞳孔放大、含恨而终。
  柳烟受此惊吓,顾不得所受耻辱,眼含热泪,死死盯着杜夫人尸首,口中不停叫喊:“母亲、母亲、”。
  声音歇斯底里,悲痛之音令人闻之欲伤。
  柳烟受此大辱,又痛失杜夫人。原想过轻生自尽,但年龄芳小,惧怕死亡之痛,故选择苟且偷生。
  自那以后,柳榛便把柳烟带至身边,锦衣玉食、令仆人好生照应。
  虽得恩宠,但柳榛杀母及霸占肉身之仇,一直让柳烟深痛恶绝,故而怀恨在心。因畏其权势,纵有不甘,亦不得不任由柳榛摆布。
  柳榛令王府上下一干人等私下里不得论及柳烟身世,如有违抗皆斩。
  柳榛请来琴师、舞师教柳烟弹弄风月,将其养成府中歌姬。
  府中若有宴请,便令柳烟在众人面前翩翩起舞。
  柳烟本就一副绝世容颜,在乐舞衬托下,犹如仙女下凡,美艳绝伦,常令宾客陷入梦幻,醉生梦死、如痴如醉。
  宾客羡慕之时,柳榛虽表谦虚,脸上却是浮出得意之色。
  柳烟十六岁那年,柳榛如往日那般府中宴请,令柳烟起舞助兴,御史大夫陈林见柳烟如此貌美,便心生计谋,对柳榛说道:“王爷,何不将此尤物献与尊上。”
  柳榛问何意,陈林说道:“世人皆知当今尊上沉迷酒色,王爷若将府中爱姬献与尊上。凭其姿色,尊上必定如获至宝,疼爱有加。
  如此,尊上可还有心思理会朝堂之事?”
  柳榛虽有不舍,但为朝中权势,决然忍痛割爱,在柳烟月经之时送至皇宫,献与圣武帝,以月经之血蒙作处子之身。
  如陈林所料,柳烟在宫中深受圣武帝恩宠,很快便册立为妃,敕封怡妃。
  怡妃进宫之前,在王府尝受柳榛欺凌,致其身孕,后被怡妃私自堕胎。
  古时堕胎不比如今,服了堕胎药水,令人痛不欲生,怡妃因药量过多,被草药反噬了身子,致其无法生育。
  怡妃虽受圣武帝恩宠,却仍不得自由。一来柳榛势大,二来柳榛握有自己非处之身的把柄。威逼利诱之下,便成了柳榛安插在圣武帝身边的一颗棋子。
  怡妃明着充当柳榛牵制圣武帝的棋子,暗中也培植自己势力,准备时机成熟,便将柳榛除去。
  而那庞凌,便是怡妃用肉体换来的心腹。
  临朝政斗,如同树须,盘根错节、纵横交错。
  单怡妃这一支势力,只言片语,也难理的清楚。且怡妃已是个将死之人,纵有天的的势力,也将化为尘土,随风而去。
  言归正传,且说圣武帝召怡妃侍寝,怡妃回到宫中漱洗装扮,等候召令。
  戌时刚到,召令官方生元进得怡妃苑,伺候着怡妃上了仪仗,领着众人向养心殿走去。
  来到养心殿,怡妃下了仪仗,走进殿内发现圣武帝正在等候。
  “怡妃还未行礼,圣武帝像被怡妃姿色迷了心智,迫不及待的上前将其抱起,向龙床走去。
  怡妃靠在圣武帝怀中,却感觉后背发凉,有种大难临头之感。
  想要挣脱,又怕惹了尊威,只得忍着。
  怡妃体轻,加之二人与龙床相距不过数丈,换作一般男子,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然圣武帝抱着怡妃,走至一半便已有些气喘,怡妃便道:“尊上劳累,还是臣妾搀扶尊上吧!”
  张扬并非身体虚弱而气喘,而是面对自己亲手要杀死的人,心里发虚,有些紧张。张扬愈怕,便越发的固执。
  “爱妃欺本尊无力否?”
  “臣妾不敢?”
  若在往日,这怡妃定然不会这般老实。但此时,她总觉得这养心殿气氛诡异,令人窒息。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故而无心再与圣武帝打情骂俏,讨得欢心。
  张扬将怡妃抱上龙床,怡妃则为圣武帝宽衣解带,就寝之前,张扬命侍女拿来一枚“迷情丹”,当着怡妃面服了下去。
  “迷情丹”是假,张扬面目亦是故作,张扬只不过想以此迷惑怡妃,即使失误,也好有个说辞。
  张扬主动服用“迷情丹”,让怡妃生了疑心,正要阻止,却为时已晚。
  不多时,怡妃瞧见圣武帝在“迷情丹”的药效下欲望发作,面目甚是狰狞。
  张扬坐在怡妃身上,看似调情,片刻功夫,只见张扬突然伸手扼住怡妃脖颈,怡妃大惊失色,挣扎之中挥舞四肢。
  侍女瞅见龙床晃动,只当二人颠鸾倒凤,故无生疑。
  又过片刻,生死垂危的怡妃竟放弃挣扎,转而对着张扬流露凄美微笑,以手轻抚张扬脸颊。
  张扬只当怡妃使的苦肉计,扭曲的面孔依旧充斥着冷血,手上力道并无减少分毫。直到怡妃彻底没了气息,张扬的手才从怡妃的脖颈移开。
  “我的怡妃啊!”
  一声凄厉的咆哮响彻整个养心殿,众人跪在圣武帝面前偷偷看去。只见圣武帝瘫坐龙床,怀中搂着怡妃的尸首,悲痛的哀嚎中夹在着伤心欲绝,令人闻之伤感。
  不多日,朝中便传圣武帝与怡妃行鱼水之欢,圣武帝一时兴起,失手掐死怡妃,令圣武帝追悔莫及、痛定思痛。
  外人只道圣武帝癫狂,却无人说道圣武帝有意为之,故而即便与怡妃亲近之人,也只是心有不甘而无处发作。。
  怡妃下葬之日,张扬命高公公将暗中调查出的宫中与怡妃亲近人员两百余人全部斩杀与怡妃合葬。
  张扬对外美其名曰,“怡妃一人在那边孤单,就让这些人到那边继续伺候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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