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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龙凤劫难 / 第十五章 无声的张望

第十五章 无声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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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办案民警与车祸司机的交协,陈德修的故意事故还是获得了三万五千元钱的安葬费。陈龙顺利拿到了钱并及时赶到医院办通了所有手续,陈德修遗体被拉到了火化场,准备第二天火化完事。
  母亲在半年前一次意外跌倒后中度脑中风左半边身偏瘫了,便再也无法直立行走,靠坐在轮椅上活动着,生活上需要人照顾她。尽管对父亲陈德修感情极淡,但也总算是个伴,现在人突然没有了,虽然换从某种角度看也算是一种解脱,但莫名的失落伤痛还是对她打击很大。从陈德修被追上门迫债被打伤送医院到身故,母亲都只是坐在轮椅上冷眼的看不发一言,可见她内心对他多年来对家庭的极度不负责任心以及种种不良行为的后果报应必然的看透心了……
  陈龙和大姐轮流安慰了母亲,陈德修如果是在村里身故可能会依传统进行仪式封棺土葬,但是现在,也只能火葬了,所以母亲是不可能让她去现场参加了。
  弟弟陈刚和五妹也被及时电话通知并于昨晚上赶回来了。昨晚上几乎是陪着母亲熬了个通宵不眠,今天一大早在家里与大家一起忙了一大段准备工作……
  陈龙与邻家几个堂兄弟们在家里做了两桌简单的饭菜,在列祖列宗前烧过香纸敬了酒饭,带上两个小孩子和祭拜用品,与堂兄弟们分别坐上了两辆面包车直往县城火葬场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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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县城的城区街道和建筑与省城当然是无法比的了,但是这里的山好水好空气更是清新。李凤昨晚上依方清芳要求,开着车在这个小县城里四处逛了一圈,在县郊区的一处小河边凉快散心到了晚八点多才回城里,一起吃了个县城特色小吃夜宵后便回酒店里冲洗早早睡了。
  睡得早,起得也早,不知道是昨天开车太累还是这里的空气好,两个人昨晚上都睡得很香,一觉就睡到天亮。李凤已经起床洗脸刷牙并收拾一下行李箱了,可方清芳还赖在床上不想起来,侧身双手紧紧的抱着洁白的被褥,双眼发呆的望着李凤忙碌,一动不动。
  "呵呵,清芳,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与王东离婚了?很怀念抱着他睡觉的时光吧?……我看着你抱着被子半天当老公不放了,还两眼发呆在瞎想着什么呢!"李凤有意想刺激她一下。
  "切,你少跟我提这个人渣!就他,值得我后悔值得我怀念?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再和他复婚!……这辈子,我也不期求能遇上什么好男人了,就这样的抱着被子当老公过日子吧,总比硬生生找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强!如果志不同道不合,没有共同语言,同床异梦甚至你算计我我算计你三天两头吵架……这样的日子我可不敢要!"
  "切,清芳,你就别自命清高了吧,这辈子没男人你能活得下去?……还是听你妈的话赶紧找回一个吧。"
  "No!宁缺毋滥!我现在已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李凤,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你还不找个人嫁,我看你这老姑婆马上就要成’齐天大圣’了!哈哈……"
  "成‘齐天大圣’总比你强啊,至少我还是原装正品未开过封。……你啊,现在都成二手货了,呵呵!所以你就是我的前车之鉴,我找对象一定要擦亮眼睛,必须要一次成功不容失败,就象你的说的‘宁缺毋滥’!"
  "看来你的想法与我的是不谋而合了。今天我要在祭拜你哥的时候好好向他许愿了,希望他能在天之灵保佑我们尽快的实现我们的愿望。"
  "那你还不快点起床早点去祭拜他……"李凤使眼神瞪了她一眼催着。
  "哦……"方清芳似乎一下子精神起来,将抱着的被子差点扔到床底下,从床上一跃跳了下来。
  洗刷收拾好了,两人到酒店早餐厅简单吃了些早点,又开车在街上问人去卖祭祀品的地方买了些香纸钱等祭品,打开车导航往殡墓陵园驶去。
  ********
  火葬场座落在县远郊区的一座小山半山腰间,占地几十亩,四周红砖围墙围着。一橦三层老旧楼房子是工作人员办公的场所,楼底下种着几棵青细叶茂盛的松树,树根用砖围了一圈上面堆满了肥沃泥土。陈旧甚至有些损坏的水泥路弯弯曲曲通向两百多米远的火化场……
  陈龙依程序为通了所有手续交了全部所需费用,然后带俩小孩与一起来的十几个人在告别仪式厅对遗体作了最后的告别行礼仪式,工作人员便将陈德修的遗体拉进了火化炉火化。
  火葬场非普通的场所,常常是人们忌讳谈说更甚去往的地方,在里面出现的人不是工作人员则便是来送葬家属,三三两两的,每个人都满脸庄严一言不发。鸟儿鸣叫声时不时的传来,听不到什么人说话声,偶有闻到也是轻声细语。清风轻轻的吹到人脸,让人感觉到阵阵凉意。火化场上最显眼的一条高高的烟囱正冉冉升起一股浓白烟,顺着风向漂向远方的天空,可以想象到,此时的陈德修遗体应该是在烈火中焚烧着……
  人的一生不外乎几十年寿命,从生到死,很多人几乎都能想象得到。有道是出生不由已,道路自己选择。人为什么活着,人活着是为了什么?这样的问题每个人都曾被问和自问过,但是每个人的答案都不样。人生自古谁无死,咱普通老百姓基本都是默默无闻来到了世间又默默无闻安静离开了这个世间,当然,能让人铭记千秋的有不少,但同样的遗臭万年的人也很多……陈德修以他自认为最好的方式在社会上混混了几十年,到临死前他才全否认了他自己之前所做所作的一切,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他这一生就在最后的后悔自责中走完了……
  火化挺顺利的,不到两个小时,工作人员便处理通把陈德修的骨灰装好了盒子交由陈龙。陈龙作为长子身份,庄严的把骨灰盒紧紧的抱在怀里,上了面包车,要将骨灰盒暂时拉到墓地陵园骨灰馆存放,另待时间再处理下一步的事项。
  当然,在入存骨灰馆前,还要依程序仪式在馆外一处指定的露天场所庄重祭拜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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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时间太长了没有人来祭拜,李凤方清芳在墓地陵园办公室里,几经周折通过详细查询才弄清楚"哥哥"的墓地所在,她交清了费用,办通了手续,在办公人员的陪同寻找下,又费了一段时间终于找到了"哥哥"的坟墓。
  坟墓地处陵园较偏僻的角落地方,四周早已杂草丛生遮盖住了坟头。办公人员还是挺热心肠,帮忙清除了大部分的杂草才先行离开,留下李凤方清芳自行祭拜。
  李凤找来一把杂草抓作一团,用力擦去墓碑上的青苔,才看到碑文几个字"李龙之墓",底下是一串数字"1992.5.16"……一瞬间,热泪从她眼里夺眶而出!
  当年走丢时的场景,他哭喊的画面,他溺水挣扎着的画面……全在她脑子里假想着闪现!真希望时光能倒流回去,她愿意不惜一切的陪伴着他,整救他,甚至愿意用她的生命换他的生命……!老天爷啊,太残酷了,生生的将本来属于他们一起的世界日子剥离开了……
  方清芳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掏出了一包纸巾抽了两张给李凤递过去。自己也拿一张轻轻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小时候一起玩耍的场景也不断的在她记忆里呈现着……
  不多会,两个人配合着摆放好祭品点了香火,两人竟然拥抱在一起热泪盈眶。大约有一分多钟,两个人才相互帮着对方擦了擦泪水站了起来。
  望着燃得正旺的香火,两个人默默的站在墓前许久。直到香火烧尽全化成了灰,两人才几步一回头的依依不舍离开。
  在往回走的路上,两个人的心情终于慢慢的放下来,有了简单的交流。
  "李凤,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还曾与你哥哥一起玩过过家家,那个时候你哥哥对我可好了,总拿好吃的给我吃,说让我当他的新娘子,长大了娶我都老婆……"
  "哈哈……"李凤终于笑出声来,
  "我当然记得啦,我还教他如何讨好你呢!只可惜……清芳你知道吗,你结婚那天是我当你的伴娘,记得你与王东交换戒指夫妻对拜时,站在一旁的我就想着我们儿时与我哥哥玩的过家家,那一个时刻,我多么盼望着王东就是我那李龙哥哥啊……这辈子,你这么好一个姐妹,就最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嫂子了!"
  "你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是吧?"
  "呵呵……当然想啦!"
  ……
  在经过骨灰馆露天祭拜场地时,远远的方清芳便手扯了一下李凤站住了,她的双眼定定的注视着前面在祭拜的人。
  "清芳,怎么了?有什么情况吗?"李凤好奇的问她。
  "李凤,你觉不觉得那边有个人挺面熟?"方清芳说着同时用手指了指在祭拜的人。
  李凤顺着她的手望去,她大概扫视了一下回答我道:"没有呀,我不见有谁面熟。"
  "你不觉得最中间前面那个人象大前天相亲那个梁文酷?"
  按方清芳所说的李凤再次认真的辨认了一下:"哦,是有点眼熟。……但是只是似而已吧,怎么可能是他呢?"
  "我觉得就是他,梁文酷!应该不会错的。"方清芳很肯定的回答。
  李凤吃惊得半张着嘴望了望方清芳:"清芳,不至于吧,一个小小的相亲,好象让你有点魂不守舍似的,梁文酷,梁文酷,昨天好象你又跟我说见到他……怎么,好象你见到眼熟的人就认为是他了,呵呵……"
  "嘘——"方清芳向李凤打了个安静的手势,"咱先别作声了,站在这里好好观察一会儿再说吧。"
  在忙着祭拜的陈龙也注意到并看清楚站在远处观望的方清芳和李凤了,本来一直庄严心情的他,一下子咕滴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两个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啊?难道是追踪跟踪着他到这里来?不可能吧?她们到底想怎么样?……
  祭拜了好长一会,烧完了香烛纸线,陈龙亲自把骨灰盒庄重的端进骨灰馆存放进骨灰架上。在走出来后,他还是注意到方清芳与李凤还一直远远的站在一旁观看着他。他不敢正眼向她们望过去,假装不认识不知道似的默默的忙自己的事,最后带着他两个孩子上了面包车匆匆的离去了。
  望着远去的车影,方清芳心里翻滚着五味瓶,真是太不可意义了,竟然在这里又再碰见到他。几天时间里,这个人就不断出现在她眼前,每一次都以不同的身份出现,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刚才不是在这样的地方出现,如果不是有一群人在他左右,她真想直接上去非要对这个人问一问,非要弄清楚他不可!她注意到他刚才也一直在偷偷的张望着她俩,而且心存惊慌,却假装不认识!这个人,现在在她心里开始象迷一样,让她产生更大的好奇心了……
  "清芳,人家都上车离开了,你还傻乎乎的站在这里干什么呢?"李凤轻推了一下还在发懵张望着的方清芳,"你确认了他真是与你相亲见到那个梁文酷?"
  "你觉得呢?"方清芳反问道。
  "我不敢肯定,不过觉得有点似是真。"
  "就是他,错不了的!"方清芳很是肯定的说,"……不过我就纳闷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是家里什么人过世了吧,你不见他亲自端的骨灰盒吗,估计是他家里很亲很重要的人。"
  "嗯,我也觉得。是他家里什么人呢?……难道是他老婆?你看那两个小孩子,一定是他亲生的了!"
  "清芳,这个不好说啊。不知道就别瞎猜吧,猜错了对人家不好。不过,那两个孩子应该是他的没错。……你是不是真喜欢上人家了啊,我看你现在已经魂不守舍了!"
  "怎么可能呢,……人家孩子都两人了!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太奇怪了,怎么这几天在那里都总是碰到,只想弄清楚他的身份罢了,不然心里不甘心不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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