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不是鉴定师

　　真老忽然话音一转，他对着于华很是和蔼地问。
　　“小伙子，你原先打算用这两种药材做什么？”
　　周围的看客震惊不已，这在医书药典中早已被公认的事，怎么可能还有例外？
　　他们本能地心生怀疑，觉得眼前发生的事是有人谋划好的。
　　于华愣了愣，他没想到事情突然就来了个大反转，不过，看那个真老语气似乎很友好，他松口气，同样友好地回答道：“不瞒前辈，晚辈现在是武者中期，打算借此突破。”
　　真老听了有些意外，他突然走上前来，劈头盖脸指着他说：“得亏你是遇到我了，不然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不知从哪里得到只言片语，就敢贸然尝试，你就不怕爆体而亡？我告诉你，我们经过了上百次实验，都没掌握两者合适的配方，今天你要是没有遇到我，你估计就得肠断肚烂而亡。”
　　他围着于华看了看，越看越觉得满意，他不住点头。
　　“不错，看你我也算有缘，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哦，你打算突破武者中期对吧？这枚丹药就送给你了。”
　　真老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枚丹药。
　　于华盯着丹药，与此同时，脑海中一道数据流闪过。
　　“名称，品级，效力，备注”
　　“淬体丹，凡品，一般，‘秦真的得意之作，服用后有极大几率率突破武者期小境界，几乎无后遗症。’”
　　想不到眼前这真老竟然这么大方，于华接过，没有犹豫，一口便将丹药吞下。
　　“多谢前辈！”
　　丹药吞服后需要炼化才能起效，他直接吞下并不影响，这里人多眼杂，而丹药又是珍贵物品，为了避免有人下黑手，这是他最好的选择。
　　寻常人接到其他人给的丹药，肯定要犹豫，万分谨慎，背后小心试探才敢服用。
　　真老看他果断地一口吞下，满意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他对于于华的印象又好上一分。
　　他却是不知道，于华脑海中有一道闪过的数据流，早已经确定了他的丹药没有问题。
　　“这可是丹药，一枚价值几千两银子的丹药，为什么被他得到？”
　　“竟然一口吞下了，几千两，这可是几千两银子，要是给我，我肯定将它卖了，几千两，够我一世富贵了。”
　　那些看客们纷纷表示羡慕，他们心底羡慕得要死，看着于华的眼神，恨不得取而代之，尤其是看他轻易吞下，心里不由感到有些惋惜。
　　“哼，毒不死你！”
　　女店员咬牙切齿，在心中暗自诅咒。
　　价值几千两银子的宝物，没有谁会不心动。
　　要是他们知道，这是真老的得意之作，价值还可能更高，说不定得捶胸顿足，痛哭失声了吧！
　　季渊见事情得以解决，也向于华发出了恭喜。
　　“恭喜于兄了。”
　　事实证明，他这一次的赌注是下对地方了，虽然之前遭受真老的斥责，但能结交到于华这么一个有潜力的好友，这次也算是值了。
　　于华很是感激地抱拳回应：“这次还要多谢季兄帮助！”
　　季渊这不开口还好，一说话，真老注意到他。
　　“季家的小子，你们之间好像有个赌约，说是谁胜了，就给他一百两银子不是？”
　　“现在我判定这位小兄弟所说是对的，你可以将银子给他了。”
　　真老看于华挺顺眼的，又听韩主管说，这小子挺穷的，买个还灵草都要讨价还价，爱才心起，就想给他争取点好处。
　　“那是自然，于兄，这一百银子，算是赌注，是你应得的，请务必收下。”
　　按照之前的约定，胜者可以得到季渊提供的一百两银子，这是大家一致见证的，于华也坦然收下。
　　又是丹药，又是银两的，这可羡慕死旁人了，但这毕竟与那些看客们无缘，他们也只能干羡慕。
　　但女店员忍不住，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她心里恨恨不已。
　　女店员怪声怪气地说：“还灵草的年份之事，从来没有听人说过，这两人一唱一和的，不会是早已经预谋好的吧？”
　　韩主管见事情解决，本想松一口气，不料听到女店员这阴阳怪气的话，感觉好不容易熄灭的战火又有燃起的态势，不由大怒，发声呵斥。
　　“轻舞，管好你自己，真老也是你能议论的？”
　　“本来就是，为了两百两银子，伙同起来唱一出好戏，还说是从前辈手札中找到的，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在场这么多人，大家也都不知道，怎么凭他随口一句话就能断定？你说还灵草有年份之分，你拿出证据来，前辈手札，你拿出来大家才信，拿不出来，说再多都是幌子。”
　　周围看客们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他们本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时听到女店员的话，纷纷明白过来。
　　凡事都要讲求证据，就算是鉴定师，也不能凭随口一句话就论定对错。
　　众人目光在于华和真老之间来回，他们看向真老的眼神，也充满了怀疑。
　　“季公子这次怕是又栽了，那两个人，估计是串通起来的骗子，谁不知道季公子常来地灵阁，肯定是摸清了季公子的行动规律，想来骗钱的。”
　　“就是，那什么还灵草，还有给出的丹药，估计都是骗人的。”
　　“很有可能，寻常鉴定师哪里会不出手就先向人要钱的？还有别人给的丹药，他竟然一点都不怀疑，直接吞下去，要说这两人之前不认识，我是不信的。”
　　于华皱了皱眉，没想到之前的一个举动竟然成了他们攻击的目标，自己是因为有脑海中的数据流肯定，才直接吞下丹药的，但这点，他肯定无法说出口。
　　季渊也听到了他们的风言风语，但他还是选择相信于华。
　　他连忙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不过是两百两银子，此事已了，何须计较？”
　　当事人都不在意了，但那些看客们，却还是不依不饶。
　　“季公子，你可别被他们骗了啊！趁着他们人还在这里，先将银两追回来才是。”
　　“就是，莫要同上次一样，被人卷走了银两。”
　　虽说这些人是“好心”提醒，但听在季渊耳中，却是觉得他们有些过分了。
　　季渊面色不喜，这事本和他们毫不相干，就是受骗，也是自己的事，需要他们在这里多嘴？还拿出上次的事来嘲笑自己。
　　季渊一贯以来的良好修养让他忍住心中的怒火，他双手平按，对着周围闹哄哄的人群说。
　　“诸位给我季渊一个面子，此事勿要再提，如何？”
　　他这话有点分量，其他人听了，也都卖他个面子，没有再提。
　　这时，女店员像是大招憋好，她冷不丁突然说道：“这位真老，看着似乎有些眼生，不知原来是哪家药铺的鉴定师呢？”
　　她这句话，如一道晨光，拨开了大家心中的迷雾。
　　是了，这位名叫真老的坚定师，似乎之前从来没有在其他药铺中出现过。
　　来这里买药的客人，和其他药铺也算相识，鉴定师的圈子并不算大，他们的确，没有听说过真老的名头。
　　这个真老，不会是假的吧？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真老，他们眼中的怀疑丝毫不加掩饰。
　　真老环视一周，与他们坦然对视，根本不在乎那些人的眼神。
　　他淡淡地回应：“我的确不是鉴定师。”
　　哗——
　　一语激起千层浪，顿时，整个地灵阁都因为他这句话而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