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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盘古不死人永存 / 第二章梦中世界

第二章梦中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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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吴明,吴明就是我。
  吴明并非了不起的人,我也不是了不起的人,甚至于他只是个一无是处的人,或者废物,我,也是废物。
  但即使这样的人,或废物,他也还活着,这个世界允许他活着,这个社会支持他活着,这个时代鼓励他活着。
  因为,他毕竟还是有一点用处的。
  这个社会可以看做是一个庞然大物的机器,围绕着生存与发展的主旋律,不断的,不断的,往前翻滚,向前进,向前进……
  而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零件,每个零件都在为整体服务,不管我们是否愿意,不管我们是否同意,不管我们是否意识到,我们都已经这样去做。
  那么吴明这样的废物,废材,似乎也是有用的,他在流水线工厂里工作,通过劳动做出贡献,他在工地上工作,通过劳动创造价值,他在田地里工作,通过劳动赢得生存。谁都可以鄙视他,谁都可以嘲笑他,但谁也无法剥夺他的生存,因为他的生存是有价值的,对家庭如此,对社会如此,对国家如此,对全人类,亦是如此。
  他通过劳动赢得生存,同样的,也赢得休憩。
  此时此刻,吴明已入睡眠。
  ………………
  然而,吴明入睡以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进入梦乡。
  他感到自己处于一种半清醒状态。就好像半梦半醒,他的神智处在清醒的状态,可眼前见到的又并非现实。我们姑且称之为梦境。
  梦境中的吴明仍是吴明,但他的身份却已完全不一样了。他在这个梦中世界里,是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就是通常我们说的,跺跺脚大地颤动,咳嗽一声风云变幻,一言可决定千万人的生或死,一个念头可以决定世界走向。
  这种变化这种际遇如此突兀如此奇异本身已够离奇,而吴明竟对这一切毫不惊讶,甚至是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一切,不得不说是更加透出不寻常。
  那么吴明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如今又是怎样的人呢?
  先别急,让我慢慢跟你说。
  我们先了解一下这个梦中世界是怎样的,有哪些人,哪些事,有怎样的历史,有怎样的未来,他们这些人吃什么,喝什么,衣食住行,瓜前李下,先把这些掰扯清楚了,我们再来说吴明的事。
  这个梦中世界有些奇异,主要元素是战争与经营。
  经营是获取物资和兵员,战争是消耗生命与财富。
  战争进行的方法有多种形式,从古代的单打独斗,演变为今天的大集团,军事对决。而集团并非个人,而是许许多多的人,动辄几万甚至几十万人。这些人需要食物,衣服,武器,工具,交通,医疗,协作……这些人要发挥出最大战力,需要有严密的组织结构,人员划分,明确责权,统筹安排,监督管理,奖惩制度等。如此苛刻的要求决定了,注定只有有限的集团能生存下来。
  事实正是如此,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来的军事势力或集团,无不是经过多次的厮杀博弈,优胜劣汰,各有各的优势和长处,无不是人才济济,实力雄厚。它们唯利是图,以发展壮大为最终目标。为了利益,它们或许联合,或许敌对,可以指天盟誓亲如手足,也可以暗箭伤人无所不用其极。
  这些势力割据一方,你争我夺,烽烟四起,总的来说,可以分为一百零八家。每一家都有自己的地盘,人口,军队,盟友,目标,策略,谋士,将领,士兵,武器,敌人,也各自有自己的考量和权衡,但它们的共同点是都为发展自己而努力,衡量利弊时必定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出发点。也只有这样的严密而专注,才有可能在残酷的形势和潮流中生存下来,不被历史所淘汰。大浪淘沙,淘汰的是沙滓,留下的是真金。
  这一百零八家势力当中,有一家叫吴家,正是吴明的家族。这个家族有三千多年的历史,从很久很久以前还很贫穷卑微而又弱小的时候建立家族,然后一步步经营壮大,成为举足轻重的家族。据吴家的族史记载,吴家祖先本是佃农,靠租种地主的田地过活。后来吴家先祖经过几代积累,终于购置了几亩旱地,通过辛勤耕作,将家业一点点壮大。几千年来,吴家始终在壮大,直到现在的巅峰。这个古老的家族是会更进一步,还是盛极而衰,谁也不能预知,但吴明此刻毕竟有了点明悟和设想。
  吴家有上万族人,数百个脉系,同其他家族不一样,他们没有主脉与支系的区别,家族内以能力和功绩作为升降的标准,没有亲疏远近的差别。而作为吴家的家主,本身要求的能力和功绩是很高的,吴明更没有可能担任家主的位置。可机缘巧合,世事难料,吴明终于有机会担任家族的领导位置。事情还得从吴家的一项规定说起。那就是吴家历代掌权者的处世观念,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每代家主都会增加对家主的限制和要求,而为族人增加福利和优惠。这也是吴家能长盛不衰的一大原因。而最近几任家主更制定了一条严酷的规定,那就是在家主任期内,家族实力必须有进无退,每年必须对家族实力考核一次,对土地,人口,物资,都有严格要求,若达不到标准便须接受族规处罚,轻则断手断脚,重则枭首凌迟。
  以这样的条件计算,敢于担任家主者,必有非凡信念,智慧与勇气缺一不可。但这还远远不够,要将这样一个大家族发展壮大,还需要时机和运气。如果时运不济,即使才华横溢,也免不了惨死收场。而随着吴家不断壮大,后续的难度也会持续增加,可以说越往后几乎是必死之局。在这样的情况下,已经没有人敢去争家主之位。而吴明则情况特殊。他从小父母双亡,无牵无挂,更生来自卑,极度渴望实现自己的价值。对他来说,能够轰轰烈烈活一天,也比苟且偷安几十年要好得多。他本来也想不到自己能担当家主之位,可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奇妙。在他报名参加家主选举后,才发现根本没有其他人敢于参加竞选。吴明就这样理所当然的成了吴家的家主。
  时间悠悠流逝,吴明来到这里也已经三天了。
  三天后的今天,吴明终于接受事实,并很快将自己带入角色。他。
  从现在开始就是吴家的当家人,是百万民众命运的掌控者。而这个期限至少是一年,一年后是生是死,是荣是辱,全都在于他的努力,会取得怎样的效果。
  吴明在这三天想了许多,将一些想法反复斟酌。此时他终于推开房门,在四名婢女的侍候下穿戴完毕。他穿着黑底金线的九龙蟒袍,头发高高束缚在玉质发冠中,脚下是暗黄条纹的锦缎皮靴。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并不奢华但格外雄壮的宫殿,那建筑的墙壁都是由大块方石砌成,表面未着丝毫色调,显得粗犷古拙,却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威仪和雄固。这是因为吴家的传统便是如此,内敛,务实,勤俭。众所周知,吴家家主有一条规定,身为家主必须衣食自足,吃穿用度必须亲自生产,自给自足,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吴家即使败落,他们仍能耕种劳作,荣辱不惊,坚持奋斗,不出三五代又能东山再起。
  而吴明此刻心如止水,他拥有无上的权力,他拥有海量的财富,他的手下有百万民众,十万雄师,身旁的每一位女婢无不是美貌佳人,婀娜多姿,风情万种,他可以予取予求,但在他的眼中这一切与粪土无异。这不是因为他故作清高,志趣高洁,也不是因为他生理障碍或心理疾病。他是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有普通人具备的一切欲望或本能。但他所处的位置不一样,看到的风景也不一样。有句话叫屁股决定头脑,坐在什么位置就会有怎样的想法。吴明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不断流逝,每一分每一秒,他的生命像沙漏一样在不断泻落。也许任何人都曾有这种感受,偶尔惊觉岁月飞逝,时光荏苒,但感受不会这样强烈。因为他的生命只剩下一年,而其他人的生命是几十年……将速度提高几十倍,将生命缩减几十倍,心里就会本能的空虚,恐慌,似乎每一刻都能触碰到死亡。而死亡虽然叫人冰冷,但冰凉无疑让人感到清醒。此刻的吴明就处于最清醒的状态,他将脑子里多余的想法全都排除,只剩下最重要最纯粹的想法。
  他的四周时刻环绕着成百上千人,随时准备听候他的差遣。地面上的棕红色地毯是用名贵的红熊皮制成,像火一样蔓延开,铺满了地面,红熊是白熊的一支变种,迄今已经完全灭绝,所以这样大的一块地毯更是价值连城,绝无仅有。可这对一个快死的人,又有什么意义呢?吴明除了履行自己的职责,实现自己的价值,证明自己的到来对吴家,对万民,对人类是有好处的,他已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好做。既然如此,那么就全心全意,去做这件有意义的事吧。
  吴明穿戴整齐,来到朝堂上。文武百官已经分班排列。左手边是以吴俊义为首的文官班子,主持钱粮,赋税,徭役,简政,外交,内务,以民事为主。右手边是以吴世勋为首的武官将领,主管征兵,训练,宫廷守卫,边疆防御,各地治安,对外作战等,以军事为主。此时吴俊义与吴世勋全都躬身行礼,表达对家主的敬意。这并非掬于形式,而是真心实意。朝堂之上,每个人都是标准的九十度弯腰,无论老少都是一脸肃然,即使几位老人也颤巍巍的一板一眼的做出相同的动作。这些敬意当然不是由于吴明,他这个毛头小子何德何能呢,他毕竟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小青年。他们是对家主这个位置,这个符号,甚至是这个图腾表达敬意。我们知道在古代有一些人,德高望重,受到万民敬仰,最终神化,成为佛祖,上帝,神仙,圣人,客观的说他们终究还是个人,而且已经逝去,可他们的德行,品性,永远留存,这就是儒家常说的三不朽之一的立德,德行的作用是告诉别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种价值是永远需要的,是永久留存的。而吴家的家主也是类似的存在。
  几千年来的每位家主都在做同样的事,他们用一生一世,世世代代在践行着一个标准,吴家的每个人都知道,身为家主除了荣耀和权利,更多的是义务和责任。这是类似于佛祖上帝的存在,不,家主比这些神圣更伟大,更亲切,因为佛祖和上帝已经死去,他们只能在心理层面给予寄托,而家主是在现实和理想两个方面给予关怀和帮助。这样的人,或者说这样的存在,怎么能不让人敬仰和崇拜呢。这样的敬仰和崇拜深入人心,也就是万家生佛,活神仙啦。所以吴明高据龙椅,腰背笔直的坐在椅子边沿,一动不动,正襟危坐,他眼观鼻鼻关心,只有眼睛像古井深潭,幽远深邃。
  他看到了众人对他顶礼膜拜,他看到了吴家家主的威严气势,也看到了众人的期盼和热望,这时候的吴明,既没有兴奋和激烈,也没有喜悦和热血,恰恰相反,他直感一股凉气从脚底涌泉穴窜上来,直达头顶百会穴,这股冰凉的气体所到之处,他的肌肉,血液全都冻结,他的骨骼甚至咯吱咯吱的震动颤抖,带得他整个人也震动颤抖起来。他的全身都冷,只有脑袋越来越热,额头甚至冒出一层细汗,他宽阔饱满的额头,在两旁墙壁上内嵌的油灯下泛着油亮的光泽。
  他正享受着文武百官的尊崇和敬仰,但他完全明白,这种敬意是对于历代先祖的感激,是对于现代家主的期许和期望。这种期望越强烈,这种感情越炽烈,将来的失望越强烈,将来的怒火越炽烈。这种炽烈可以让人生而成佛,也可以让人求死不能。
  将一个人处死本是很简单的事,我们知道人就像芦苇,无比脆弱,一滴水,一阵风,一口空气,都足以致人死命。可历朝历代,总有些人不遗余力,挖空心思,苦心孤诣,钻研出许多酷刑。诸如凌迟处死,五马分尸,大卸八块。这些让人头皮发麻,直冒凉气的刑罚,不正是因为人的怨气太多,怒气太大,才不得不出现,用以发泄情绪的嘛。
  将人处死是简单的,自我了断更是容易,但如果自己叫他们失望,那想死可就难了,他们会有足够的耐心和勇气来诠释民众的怒火,一经点燃是多么可怕,那是比死亡恐怖得多的下场。不过恐惧于事无补,发抖也无济于事。吴明深呼吸一口气,借着轻纱帷幔的遮掩,闭上眼睛尽力使自己镇定。边上八名仆婢分列两旁,轻摇着手中硕大的障扇,带来的轻柔微风风干了他脸上的汗水。有序的风使他燥热的心渐渐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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