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页金书镇苦海

　　牧白蹬着两只小短腿，一口气不知跑了几里路，大概路过有五六个街道，十几个转角那样，最后来到了一个废弃的道场中。
　　道场破破烂烂，荒无人烟，青石铺成的地面，在岁月的侵蚀下碎裂出一道道恐怖的裂缝，杂草从中冒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荒凉而又破败的气息。
　　“可算是甩掉了！”牧白停在一道半截石柱后面，大口大口地喘气。
　　白发老者身上有种若有若无的寒意，不像外表那般祥和，尤其那张皱巴巴的老脸，现在回想起来，就跟死人脸一样，十分瘆人。
　　“幸好我开辟了苦海，体内灵力源源不断，不然……”直觉告诉他，如果落入老者手中，一定不会有啥好事情。
　　“对了，苦海！我怎么忘了这茬！”
　　开辟了苦海，牧白到现在都没有好好查看查看，环顾四周，此地似乎没有啥危险，他盘腿而坐，检查自己的苦海。
　　自己的苦海会有啥异象呢？
　　金色的？
　　还是海上升明月？
　　亦或是万古青天一株莲？
　　当他内视看到指甲大小的苦海时，小脸直接皱成了团，尼玛，里面枯寂一片，如死水般毫无一丝生命波动，哪有什么海上升明月，万古青天一株莲。
　　“不是吧，那个啥系统不是已经给我改造体质了嘛，而且我的本体是只小黑狗，居然可以修炼道经，这不恰恰说明我的不凡。”
　　牧白不信邪，瞪大眼睛紧紧盯着黑漆漆的苦海。
　　一分钟过去了，苦海毫无动静，他继续搜寻。
　　五分钟过去了，苦海毫无动静，他继续搜寻。
　　十分钟过去了，苦海毫无动静，他继续搜寻。
　　……
　　终于，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枯寂的苦海中有金光闪烁。
　　“那是什么？！”
　　牧白打起精神，金光忽明忽暗，在无尽黑暗中沉浮，如夜空中指明的星宿，似恒古长存。
　　“难道这是我苦海诞生得异象？”小脸狂笑起来，模样甚是开心，他很期待自己苦海到底产生了怎样的异象。
　　金光极速变大，里面的物体变得清晰，牧白睁大眼睛望了进去，脸上笑容逐渐凝固。
　　“一页金书？”
　　沉浮在苦海上空的金光里，是一页金书，正是新手任务奖励的道经轮海篇。
　　“是道经……”牧白有些失落。
　　转念又想，这页金纸乃是名震东荒的仙典道经的起始篇，叶黑的开挂之源，内心再次激荡起来，他上前仔细查看金纸。
　　枯寂的苦海上，金书璀璨，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摄人心魄，牧白聚起灵识想要看清，不过金书上小字神光一闪，他脑袋顿时如针扎般刺痛。
　　大脑一阵空白，牧白被迫放弃，神识退了出来，而在这个时候，苦海内发生激烈的变化。
　　道经不受控制地运转起来，一页金书绽放万丈光华，如烈日般金光灿烂，点亮了整个苦海。
　　海面不再平静，骇浪滔天，电闪雷鸣，生命精气在沸腾，就连底部的生命之轮都明亮起来。
　　“金书镇苦海，这难道就是金书镇苦海！”
　　牧白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浑身像是充满了力量，此刻他的苦海变成金色的汪洋，非圣体的那种金色苦海，完全是由一页金书照射所致。
　　金色海水翻腾，暴露出海底一口泉眼，黑漆漆的，里面没有泉水涌动，这是他的命泉，还没沟通到海底的生命之轮。
　　“或许等我沟通生命之轮后，苦海便会产生一系列的异象！”
　　金书镇苦海，不是苦海演化出来的异象，牧白不相信自己的苦海毫无特点，就算真的没有，他也是强无敌的。
　　因为，有系统啊！
　　片刻过后，苦海恢复平静，金纸光华内敛，古朴而神秘，幽幽悬于海平面之上。
　　苦海有了光明，不再笼罩黑暗，海面微波荡漾，折射出片片金光，仔细看的话，里面海水颗颗晶莹，纯净无瑕，散发着氤氲灵光。
　　牧白没有关注到这些，此刻他正撅着小屁股，躲在石柱后面，默默地怀疑人生。
　　“不是说还有一把通灵武器吗，在哪了？”他将苦海又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发现那所谓的通灵武器。
　　“嗒！嗒！”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有声音传来，很有节奏，像是木棒敲击地面的声音。
　　“不对，这是拐杖的声音！”
　　牧白陡然惊醒，他屏住呼吸，从石柱背后探出一只眼睛，如他心中所料，一个苍老的身影出现在了道场门口。
　　“小娃娃别躲了，爷爷不是坏人，跟爷爷回去，天天给你换新衣裳。”老者阴恻恻地笑道。
　　“我去你大爷的不是坏人！”牧白暗骂，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跑了这么多，还是被老者追到了。
　　无意中瞥到裤脚上有道白色痕迹，是在幻衣坊中时，触及到老者手中拐杖时所留，牧白用手指刮了一下放在鼻子前，一股淡香味传了出来。
　　“玛德，这老头早就在我身上动了手脚！”牧白意识到，自己早就被老者盯上了。
　　“小娃娃，爷爷不会害你的，爷爷只是看你可怜，带你回府上住几日，顺便帮你找父母。”
　　“小娃娃，你别害怕，爷爷真的不是坏人，哪有坏人会帮助别人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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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在道场外不停地诱惑，好在牧白只是模样六七岁，心智还是二十多成年人，不然真有可能被忽悠出去。
　　“小娃子，再不出来，爷爷可生气了！”老者语气有些冷，一次次哄骗没有效果，他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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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小兔崽，再不出来，等我抓到你，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老者终于撕破了脸皮，不在伪装，此时他容貌大变，真如死人一样，头发枯槁，面色蜡黄，浑身上下黑气缭绕，散发呛人的尸臭味。
　　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牧白伏在石柱后，不敢做声。
　　他发现，老者一直在外面叫嚣，始终不敢踏入道场内，难道这里有让他忌惮的东西。
　　牧白眼睛四处扫，察觉到了古怪，如此繁荣的古城中心区域，居然有这样一处破败萧条的地方，简直是没道理！
　　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