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演武场决斗

　　一夜无眠，那些白天被李俊等人掠来的年轻人，都在床上辗转。不时有叹气声传来。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人能够这么快就消化掉，满腹的不甘和委屈在黑夜冲上脑中，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偷偷哭泣。
　　终于在一夜的辗转之后天亮了。被强征入伍的年轻人有的哭着哭着睡着了，有的眼圈黑着，眼里布满血丝。
　　随着天一亮。一声低沉的鼓声传来，老兵们徒然坐起，快速将衣甲穿好，匆匆跑出军帐往外小跑去。
　　而那些刚被强征入伍的年轻人看着那些个老兵飞快的行动不明所以，有人也和老兵们一起，换上衣甲，有的呆在那里茫然不知道该干什么。
　　突然胡武的呵斥声传来。“给你们这群小崽子十息时间给老子穿好衣甲到演武场排好队，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再不明所以的人此时也明白了该怎么办了。此时的张齐已经缓过神来，匆忙开始穿好衣服，系好甲胄拼命往演武场跑去。
　　还没有跑出帐门外只听到胡武倒数的声音传来“九，八，七”，这军帐离演武场还有百米的路，眼见着怎么也跑不到了。
　　果然随着倒计时结束，张齐等人飞奔这跑出也还离那些整齐站好的老兵有这十数丈的距离。这群被强征入伍的年轻人悻悻然跑到老兵后面排成了六列。
　　随着最后一人也就是那个叫赵学的少年站到队伍里去，这边胡武已经走了过来，一脸的不耐烦要找他们麻烦的模样。
　　“你们这群新兵蛋子是真的磨蹭，给你们十息时间都没法子跑到，看来是昨天晚上睡太好了！”
　　说着就抽出插在腰间的鞭子，挥舞起来，长长的鞭子在空中转了一圈，啪碴一下抽地上溅起一阵灰尘。
　　“所有人，绕着演武场，五十圈，马上跑起来，不跑完，没有午饭，最后一个到队里的加五圈，”胡武扬起鞭子指着赵学说到。赵学看着这些个高高在上指着自己的黑脸军人，只觉得自己满腹的经纶如同草纸般一文不值。
　　“还站着干嘛，”说着胡武又是一鞭子抽在地上。
　　那些少年们只能是无奈的沿着演武场跑了起来，演武场其实说大也不大，可是绝对也不会小。
　　自从家里出了大变故后，张齐整个人的精气神如同一块被晒干了的海绵，表面上看着还是挺在那里其实内部早就是千疮百孔。而就在被李大将军劫到军营后仿佛找到了一汪泉眼，那个千疮百孔的灵魂吸收着军队里这些军士的精气神。在他写完那封信的一刹那，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的人生大概从此时已经不一样了。那种冥冥中的感应是那么的强烈，强烈到他觉得自己大概就是为了被劫来这才会去县城。
　　随着胡武的那一鞭子，张齐第一个跑了出去，没带一丝犹豫，如同一个被关在牢笼里的猎狗突然放出去让他去追逐猎物般，不带一丝犹豫。其他人见着有人已经开始跑，也已经跟着跑了出去。
　　五十圈，从太阳刚刚升起一直跑到了高挂天空，演武场上的新兵算是完成了第一次训练，那个叫赵学的华服读书人毕竟是读书人不说比别人说跑五圈，只跑了一半就已经摔倒在地上，想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只能躺在这边。而张齐在跑完五十圈的刹那就被抽干了力气倒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这第一次训练中途不知道有几个人跑吐了。也不知道哪些人跑完哪些人没跑完，总之，五十圈就这么结束了，结束的时候除了胡武没有一个人能够站在那里。
　　一个早上就这么来到了中午，这些新兵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白须黑发的大将军走到演武场上，后面还跟着几个士兵，抬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来到演武场正中央。“都起来了！”胡武大声喊道，这些新兵一听顿时吓了一跳，只觉得胡武就是催命鬼般。
　　“好了，小武，这些新兵蛋子可才刚刚进来，慢慢折磨不迟，先让他们把饭先吃了，不吃这顿饭可没力气干下午的活计。”白须将军说道。“你们几个，给他们打饭送过去。”回过头让跟在他身后的士兵将饭菜打好给这些站都站不稳的新兵送过去。
　　此时这些年轻人那还管下午是什么活计，此时就像把肚子填满，看着给他们送过来的饭菜不等筷子给到手上，已经用手拼命往嘴里塞，就像是几辈子没吃过饭一般。
　　白须将军就这么看着这群新兵蛋子就像老农看着自己刚刚种下的庄稼一般，看着他们大口大口的吃着仿佛见到自己当年也是这副模样。
　　没一会儿，那几桶饭菜都已经见底，看着这些已经吃饱的新兵，李俊说道“吃饱了，现在该说说今天下午的正事了。你们昨天晚上都已经写信告别了家里的老小，今天我们就好好欢迎一下，早上只是开胃菜，大餐现在刚刚开始啊。”李俊环顾了四周，笑呵呵的说道。“今天下午和你们的长辈们好好交流交流感情，你们自己挑对手，我这边安排了一百二十老兵和你们一对一，当然如果你们打赢了老兵，你可以去和胡武切磋切磋，当然有本事把他打趴了，你也可以来找我出出气。”说完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当然，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来找我出出气，你们加油啊。”
　　就在这时一百二十个老兵从演武场另外一头小跑着进来。看着这些新兵蛋子，嘴角微微扬起，一看就是没按什么好心，摆明了要好好给这些新兵来个下马威。
　　“那个谁”，李俊指着赵学，赵学看李俊冲着自己这边看着，往四周环顾了一下。“别看了，就是你，出来。”说着挥了挥手。赵学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两条腿还以为脱力微微颤抖。“你自己挑对手还是我给你指一个。”李俊不怀好意说道。赵学顿时慌了，连忙摆手，就算挨揍也要找个看上去没那么残暴的对手，不然被这个家伙只能还不得往死里整自己。“我就挑他吧”赵学指着一个不算高的老兵，说是老兵其实年纪看着比赵学还有小个几岁。看着赵学挑了自己，这个老兵顿时脸色一变，眼神见着严厉起来，边上的老兵们笑呵呵道“小白，这第一个被挑可是意味着他觉得你是我们中最好欺负的。”听到老兵这么一说，赵学顿时脸都黑了，连忙说道“大哥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大哥面善，你在我眼里绝对是咱们这边最强的。”赵学读书人的气质就开始显露出来。只是说完这句话，看到另外那些老兵脸色不善顿时觉得自己说错花了，只觉得这个李俊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给自己跳。
　　决斗就这么开始了，赵学从上场到被踢下演武台总共用了不过一分钟。后面的人们一个一个纷纷上台挑选对手，一个个被踢下演武台。一轮一轮下来终于轮到了张齐。张齐挑了一个身材不算魁梧的对手，只是等人来到演武台上，张齐就开始后悔了，那是不算魁梧，而是人家故意藏着掖着，只见这个老兵脱掉上衣，袒露上半身，肌肉块块分明，青筋暴起，对张齐说“小鬼，二十秒，我就把你扔下台去。”眼中是满是不屑。
　　“不会的，我会把你扔下去，”张齐听他这么赤裸裸的看不起自己，突然开口道，连他自己都大吃一惊。顿时四周的嘘声和欢呼声连成一片，被扔下擂台的新兵大喊着加油，也有老兵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骂道弄死他的。。
　　擂台上两个人终于交手，肌肉老兵一个左勾拳狠狠的对着张齐的脑袋回去，如果这拳打到，那么可能不用二十秒就会下去了。只见这个时候张齐整个人微微缩了一下，人往后一倾，拳风就从鼻尖前呼啸着过去。老兵见他那气势如雷的一拳就这么轻易被少年躲开正想着怎么回事，只见一脚已经踢到了他的膝盖上，可谓是刁钻至极，虽然少年这一脚倒不至于直接把他踢到演武台下，但是也让他踉跄的后退了两步，还没等他站稳，少年已经又一记飞膝来到他面前。肌肉老兵眼见着就要躲不开，只能顺势往地上一到躲过了这记飞膝。肌肉老兵连连受挫，顿时起上心头，也收起了对少年的轻视。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就要站起，只是此时有一个扫堂腿已经来了，还没等老兵站起已经又被扫倒。接着一脚揣在老兵屁股上将他踢出演武台。
　　演武台下原本的喧哗声戛然而止，无论是新兵还是老兵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出。短暂的安静之后一阵山呼海啸的欢呼声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