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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一场旧梦 心动成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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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轩盘膝而坐,在其头顶大量的灵气汇聚而去灌入他的体内,一点一点充盈丹田,为灵气入五藏做准备。
  正所谓天有五音,人有五藏。以灵养之而生生不息,以此获取强大的力量,这便是百藏境,开启五藏,打开人体大藏之秘。
  而灵泉入百藏须经心动劫,心欲动而神不止,身欲行而识不分,魂欲出而魄不蜕。大道问心,生死问心,一世问心,一生便是一本演绎了人世间悲欢离合的书籍。这便是心动。
  成,一步登天。不成,心魔焚身,身死道消。
  只有看清自己心之所望,所盼,所欲才知路在何方。
  很多人因尚年幼,心思澄明并无杂念,又或心智坚定可轻易而举的渡过心动劫。可很多人却是异常艰难,尤其是刘轩心魔太重,执念太深之人。
  若是能够保得性命便是万幸。
  “师父,那是什么?”在一旁护法的明仁瞠目结舌,大吃一惊。只见刘轩周身三丈之内,空间黯淡,传出诡异的声音,像是地府传来的嘶吼,百鬼咆哮,横行无忌。
  老头子眼睛一凝,沉声道,“那便是灵空术!死后执念不散,吸食百鬼,不入轮回,依附人身,一步一步吸食成魔。最后,身体被恶魔占据。”!
  明仁眼神跳了跳,沉默不语。
  而在此时,在刘轩身上也发生了令人惊骇的变化,双目赤红,头上双角,黑发染血如炽色魔焰般燃烧,双臂长满鳞片,化成利爪,一条略短的尾巴扫过来扫过去,激起大片尘土。
  对于这一切刘轩并不知情,此时,他正在苦苦的挣扎中。
  太子府火光冲天,无数的甲士冲进来烧杀劫掠,刚刚成年的侍女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却被一刀劈死,年迈的老者摔倒在地被一枪戳死,就连在强暴中的婴儿也被狠心摔在地上,命丧黄泉。
  尸横满院无人收,血溅三尺染红雪。
  他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乱刀砍死,一直照顾自己的王姨为了不受玷污投井自尽,不由绝望万分。
  远处,江充站在那里冷冷的一瞥,在火光的映照之下犹豫恶魔,让人恐惧。
  刘轩吓的瘫在地,对死亡的恐惧,害怕。他的心头已经被慌乱,绝望,害怕占据,无限放大,让他感觉到绝望。
  “轩儿,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不知何时太子爷爷出现在自己的身旁,牵起自己的手,轻声说道,“记住他们所有人的模样,一一记住,将来一定要报仇啊!要报仇啊!!!”
  “要报仇!”刘轩撕心裂肺的喊出来,放声大哭,一人在这堆满尸体的院子里痛哭流涕,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一夜之间便要死这么多人。
  他跪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重复着,“要报仇,要报仇,要报仇!”
  等他在此抬起头来之时却发现自己跪在南陵城的城门口处,胡大虎一群人正在对这张文远拳打脚踢,张文远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任由他们欺负,无力反抗。
  刘轩想过去拉他却被踹倒在地上,胡大虎一群人却是疯了,拿着棍子不顾一切的抡过来,要将二人活活打死。
  张文远奋力的大喊道,“快走啊!轩哥,快走啊!快啊!”
  “不!”他跪在那里痛哭流涕,为什么?我们又没有什么错,为什么就要偏偏欺负我们?
  他愤怒了,大吼着冲上去想要救下张文远,却不想和上官仪撞个满怀。
  上官仪一身白裘华服,站在那里犹如仙人,而自己一身破破烂烂的旧衣服确实是乞丐。
  “哪里来的叫花子,滚到一边去!”旁边有些不屑的看着刘轩,出声呵斥,轻蔑无比。
  上官仪随手掏出几两银子扔在地上,“拿了钱便走吧!”
  一群人捂着鼻子连忙走远,哈哈大笑,压根没有看得起他,只是把他当成一条狗。
  刘轩忍不住眼泪,拿起无双棍抽过去,一个人的脑袋当场被砸爆,众人骇然忍不住为之倒退出去,“你们从来未看得起我,处处都是针对我,今日我便让你们付出代价,通通都去死吧!”
  他癫狂入魔朝着众人杀去,上官仪和他对战数个回合被一棍打死,其他人也被等等
  正当他要杀死所有人之时,突然感觉到后背剧疼,低头一看,一把长刀从背后洞穿而来,他倒在地上,回头却见霍成君双手沾满鲜血的看着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霍成君冷冷的一笑,“因为,你就是一条狗。”
  “从大狱中出来的低贱之人也配与我们为伍?”
  刘轩闻言惨笑,缓缓的闭上了眼,心灰意冷,已经失去了希望,也罢,就此了断为此不是坏事,也免遭世间伤心一场。
  “也许就到底为止了。”老头子无奈的摇摇头,忍不住长叹一声,这个孩子也是可怜一生。
  所有的鬼气疯狂的灌入到刘轩的体内,与之伴随着的是他的生命力越来越微弱,似风中残烛,随时都会扑灭。
  明仁心急如焚,“师父,真的没办法了?”
  “他的心乱了,守不住清明,我亦无能为力。”老头子长叹一声走过去,一丝灵力在刘轩的周身游走一番,察觉到一丝异样,也是一股执念护住了他的心脉,似为他抵抗着灵空术。
  “怪哉!”虽是心中疑惑却也又多一丝幻想,又在守护多日。
  原本刘轩已是心灰意冷,彻底沉沦下去。可是,郭征维却突然出现唤醒了他。“怎么?这就累了?放弃了?”
  刘轩一时泪如泉涌,涕泗横流。郭征维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小轩已经是男子汉了,不哭!”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刘轩仿佛做了一场梦一样,重新回到了海窟牙狱之中,那件那间牢房,郭征维,胡蝶二人在旁一直照顾着自己。
  在这里的日子可能是他相对来说要平静的日子,高兴的日子,可以不必担心安慰,还有小伙伴陪着自己。
  他爬出大狱发现张文远还在那里等着自己,赵掌柜的也在那里,一切似乎都没有变,一切似乎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梦中的自己失去了自己的玩伴,失去了郭叔,被各种嘲讽,各种针对,自己过得很不开心。
  而对现在这样的生活很满足,最起码,自己还有张文远,还有郭征维,胡蝶,还有贾先生。
  只是偶尔会梦到一个女子,梦见自己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到她喊自己登徒子。奇怪,好好的她为什么要骂自己呢。
  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静的过下去,却不成想依旧还是出现了意外,不知为何先是城中的百姓不见了踪影,然后是赵掌柜,接着是张文远,又是胡蝶。
  最后是郭征维,他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
  刘轩垂泪笑道,“我原本当那些事情是一场梦,现在方知,这里才是一场梦。”
  郭征维大笑,“这人生何尝不是一场梦呢?世人求长生,求权求势求财,最后几人还在?”
  刘轩点点头,擦干眼泪跪下来,“轩儿多谢郭叔养育一场。”
  郭征维摆摆手,眼睛有些湿润,坐下来仔细看着他又豁然大笑,将刘轩揽在怀中,长叹道,“我本想为你编织一方世外桃源,但是,终究没有做到啊!””
  刘轩不语,眼睛有些湿润。
  “我本大妖,终南山成就元婴之境,妖族之王,奈何和一个和尚打赌输了,陪他出世,老和尚被仇人杀害,我为他报仇一夜屠尽三十二城。帝国说我危害一方,有大能出手将我擒住,关押在此数百年。
  却不想因贾炳而遇到了你,我本想杀了你,夺了你的宝镜逃出这里,用你刘氏血脉逃过这里阵法的困束。
  但是,最后又下不了狠心。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到最后,竟然为护你丢了性命,这世事到真是无常啊!”
  “说远了。”郭征维擦擦眼泪,沉声道,“我这丝执念已经撑不住了,好好活下去,你可以去复仇,但你要回放下。”
  刘轩低头呦哭不已,在抬头之时郭征维已经化成一道光芒消失不见了。
  “我会好好活着,不辜负你的。”
  一连十八日,刘轩盘坐而无生气,老头子一天察看八遍,总希望有奇迹发生。正当他要放弃之时,刘轩幽幽转醒过来,生机快速的恢复,渡过了心动劫。
  “师尊,我回来了。”刘轩沙哑着嗓子道。
  “回来便好,回来便好。”老头子长舒一口气,提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当即让明仁摆好酒肉,庆祝一番,明仁揽着他的肩膀,兴奋不已,“小师弟,你可不知道,这几天可是担心坏了,生怕你醒不过来了。”
  刘轩痴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全然不顾形象,从今往后,自己要好好的活着。
  休息了两三天后,老头子又罕见的没有喝酒,将刘轩叫到身前,“徒儿,如今你已熬过心动劫重成百藏境,也该教你一些东西了。”
  刘轩兴奋不已,连忙道,“请师尊示下。”
  “我有二法,一曰霸,以魔导之,将灵空术之力暂时借为己用,增强自身之力,然,最后破解之时风险极大。
  二曰仁,以佛法渡人,渡己,缓缓破解。不过,中间变数多,何时破裂不可期。
  成魔成佛,你要学哪个?”
  刘轩思索片刻,坚定道,“魔在心,不在法,弟子愿学那霸道之法,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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