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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舌战群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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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国,皇宫,武英殿。
  殿身的廊柱是方形的,望柱下有吐水的螭首,顶盖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殿柱是圆形的,两柱间用一条雕刻的整龙连接,龙头探出檐外,龙尾直入殿中,实用与装饰完美地结合为一体,增加了殿宇的帝王气魄。
  殿顶满铺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正中相轮火焰珠顶,宝顶周围有八条铁链各与力士相连。殿前两明柱各有金龙盘柱,殿内为梵文天花和降龙藻井。
  前后出廊硬山式,殿顶铺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正脊饰五彩琉璃龙纹及火焰珠。面阔五间进深三间。殿内“彻上明造”绘以彩饰。内陈宝座、屏风;两侧有熏炉、香亭、烛台一堂。殿前月台两角,东立日晷,西设嘉量。
  “宣,南平特使觐见······”
  颜渊独自一人,一脸严肃,昂首徐徐进入大殿,大殿内两边站满了文武百官,峨冠博带,整衣端坐。颜渊一一见礼,之后在客位上落坐,吴国等人看到颜渊丰神飘洒,器宇轩昂,料他一定是来游说的。
  丞相刘君平便率先开口试问颜渊道:“我刘君平乃是江东的小人物,早就听说先生之名,自比管仲、乐毅,有这样的事吗?“
  颜渊回答道:“这只不过是渊平生的一个小可之比。“
  刘君平道:“如果是这样,先生可就自相矛盾了。先生自比管仲、乐毅,管仲辅佐桓公称霸诸侯,一统天下;乐毅扶持微弱的燕国,拿下齐国七十多个城池。这两个人,可都是济世之才啊!而先生只会在草庐之中笑傲风月、抱膝危坐。如今既然事从南帝,不知来此意欲何为?“?
  颜渊听罢,无声地笑了笑心想“:刘君平乃是吴皇手下的第一谋士,若不先难倒他,如何说服得了吴皇”,说道:“大鹏展翅飞万里,它的志向难道是那些小燕雀能认识的吗?比如一个人得了多年的痼疾,应当先给他喝点稀粥,同药一起服下。等到他肺腹调和、形体慢慢养得安稳些了,再用肉食补养,加上效力强的药治疗,这样病根才能除尽,人得以全面康复。如果不等病人气脉缓和,就给他吃烈药和味道厚重的食物,想要求得平安,实在就难了。我如今到来是希望和平解决两国问题,以解吴国灭国之祸”。
  刘君平大笑道“阁下口出狂言,如今四国围攻南平,其地已四亡其三,不知阁下有何自信?”
  “非也!南帝已命苏元帅征战四国,如今蜀国已破,节节败退,想必不日必可收复失地,楚国有苏元帅亲自坐镇,元帅智谋无双,不久必能克敌,至于梁国非退非进,不足挂尔,若如此吴国他日有何之力抵我南平百万雄师?”颜渊说完看着刘君平笑道。
  “荒谬,你南平也没几场胜利吧,谁输谁赢尚未可知!”刘君平冷笑道。
  “昔日汉高祖刘邦多次败给项羽,然而垓下一战却取得了决定性胜利,难道不是因为韩信为他出了良谋吗?可韩信扶佐刘邦那么久,也没得几次胜利啊。因此说,国家大事,天下安危,要靠谋划。那些夸夸其谈、善于巧辩之徒,靠虚荣之气压人;尽管能够坐着议论、站着高谈,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应付各种形势变化,却什么都不行了。这才真正是叫天下耻笑的呀!“颜渊一番话,说得刘君平没有一句可以对答。
  这时座中一人忽然高声问道:“如今楚国号称屯兵百万,列将千名,虎视眈眈要踏平、吞食荆襄之地,先生认为该怎么办呢?“颜渊望去,乃是吕师。
  颜渊道:“楚国收并了南蛮蚁聚之兵,劫东夷乌合之众,虽然百万之军,也没什么可怕。“
  吕师一听冷笑道:“你们军败于丹阳,计穷于沧水,区区求和于人,还说'不怕',这可真是大言不惭啊!“
  颜渊道:“白起不是只靠几万仁义之师,就能抵抗百万残暴之众的吗?退守丹阳城是为了等待更好的时机。而如今,你们吴国兵精粮足,且凭借有长江之天险,有的人却还想要趁火打劫,背信弃义,难道忘了十年前之盟了吗,而竟不顾天下人的耻笑。从这一点来看,南帝难道是怕吴国的吗?“吕师被说得哑口无言了。
  座中又一人发问道:“颜渊先生难道想效法张仪和苏秦来游说我们吴国吗?“
  颜渊一看,是文瑞,回敬道:“文瑞先生以为张仪、苏秦是辩士,却大概还不知道他二人也是豪杰吧;苏秦佩挂六国相印,张仪两次为秦国宰相,都是匡扶国家的谋士,可不是那些畏强欺弱、怕刀怕枪的人所能比的。君等只听狐假虎威之词,以谋坐收渔翁之利,还竟好意思在这里笑话苏秦和张仪吗?“文瑞也被问得说不出话了。
  席中又一人说道:“颜渊所言,都是强词夺理,全不是正经之谈,不必再说了。只请问颜渊著有什么经典之论吗?“
  颜渊看他,是陆绩,说道:“寻章摘句,是世上那些迂腐儒士的所为,哪能够依此兴国立事。古时候躬耕的莘伊尹,垂钓于渭水的姜子牙,还有张良、邓禹等名士高人都没见他们有什么经典论著。难道说你整天就光只是效仿那些酸腐的书生,区区于笔砚之间,数黑论黄、舞文弄墨而已吗?“陆绩垂头丧气地无以作答。
  忽然一个人大声说道:“颜公好说大话,未必有真才实学,恐怕到时恰恰要被文人学者所笑呢。“颜渊看那人,乃是柏俊。
  便回答道:“文人学者有君子与小人之分。作为君子的文人,忠君爱国,坚守正义,憎恶邪佞,尽力为时代做出自己的贡献,美名传于后世。而作为小人的学者,只钻营雕虫小技,用心于文墨,年轻时作赋,人老了把经都念完。笔下即便有千言,胸中却没有一点实实在在的计策。就像杨雄那样,虽然以文章著称于世,却屈身于草莽强盗之手,走投无路最后跳楼而死。这就是所谓的小人之儒。即使他每天吟诗作赋上万言,可又有什么用呢!“柏俊也不能应对了。
  众人见颜渊对答如流,全都已惊慌失色。此时座中还有人想要问难颜渊,忽然有个人从外面走进来,厉声说道:“颜渊乃是当世奇才,诸位以唇舌相难,可不是敬客之礼。光在这里斗嘴!“众人一看,是上将军严落旁边的是吴国元帅奚仲。
  严落对颜渊道:“先生何不将金石之论对我主说去?“
  颜渊道:“诸君不识时务,互相问难,容不得我不答。“
  “先生,陛下有请,后殿一叙!”奚仲头戴经纶,对颜渊一礼道。
  “想必这位就是奚元帅,久闻大名,有礼了”颜渊一回礼。
  “请!”奚仲转身带路,颜渊紧跟而上,严落跟在最后,离开武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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