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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往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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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来从穆潇潇那里出来后,找到了花影,他想知道穆潇潇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刑云昭又是怎么与穆潇潇订下的这荒唐的婚约。
  江来找到花影是在附近的一个小石阶上,她闷闷不乐的,与往日笑眯眯的样子有着很大的反差,看来穆潇潇的事情也让她很是郁闷。
  江来向她说明了来意,花影捧着小脸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了回去盯着面前的一朵无精打采的蔷薇,沉默了一会,花影缓缓地讲起了过去的故事。
  穆潇潇自打出生后,就已经被注定。她的母亲是在她出生的时候死的,用科学的角度来说,那就是难产。但是在这个没有科学的世界,她的父亲穆青山认为是她克死了她的母亲,将亡妻之痛转化为了对穆潇潇的恨和厌恶。
  不过还好,穆潇潇还有个疼爱她的爷爷。
  于是穆潇潇从小就在爷爷的身边长大,其实她几乎没有见到过她的父亲,直到那一天一个男人拿着一张按着红手印的纸找到了穆羽,告诉穆羽,以后穆潇潇就是他家的媳妇了。
  当时穆羽就炸庙了,随手就抄起了自己坐了几十年的太师椅就向那个男人砸了过去,可是当他看到那男人掏出的白纸黑字的契约的时候,他沉默了,虽然那时的穆潇潇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她感觉到,爷爷在那一天中苍老了许多。
  后来她爷爷带着她在赌场里找到了她的父亲,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穆潇潇害怕地躲到了爷爷身后。
  原来是她父亲在一次与刑阳赌的过程中,输光了钱,但是又不甘心,于是就拿穆潇潇当赌注,说如果刑阳输了就要还回他之前输掉的所有银子,而如果自己输了,就把穆潇潇嫁给他的儿子,作妾。
  穆羽差点没把肺气炸了,二话没说就是一顿打,但是却不知那穆青山多年来形骸发浪之际已经让自己的身体不堪一击,于是,他就死了。接连直接和间接地失去了自己的两个至亲,穆羽的精神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回去之后,他带着剑宗上下所有能动的人找到了皓月宗,而且,他也是破门而入。真可谓是冤冤相报。
  当时的皓月宗还不是今天的皓月宗,而当时的剑宗也不是今天的剑宗,那时候的皓月宗两个绑一起也敌不过剑宗,所以,当穆羽举全宗之力找上门的时候,刑阳还是有点慌的,于是面对着人多势众的剑宗,他提出了是好汉就别仗着众多,有本事与我来一场公平对决这样的提议。
  对于这种提议,江来只能说,他没挨过社会主义的毒打。能两个人打你一个为什么非要单挑,这不是没长脑子吗。而且人家兵法都说了,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我们有这么多人干嘛不用,还单挑,傻子才会单挑。
  但是江来没有把话说出来,因为这个桥段他实在是太熟悉了。果然,花影接下来的讲述和他所料的分毫不差。穆羽出于江湖道义,真的和他单挑了,而且还没打赢。
  是的,没打赢这个论述十分的严谨,不是没打过,也不是打输了,而是没打赢。虽然穆羽的修为比玄梅K的刑阳要高上一阶,但是由于刑阳所习的功法都是那种不讲江湖道义的招势,穆羽投鼠忌器的也很难胜他。
  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出于江湖道义,由于穆羽与刑阳的单挑没有胜出,所以他不可以继续为难刑阳,所以按理来说他今天就算是白来了。
  但是刑阳毕竟是一个讲究的人,虽然人家来找自己麻烦的老大哥没能凭借着实力战胜自己,但是想想自己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所以,他和老大哥约定,现在孩子们还小,打打杀杀的不好,等到刑云昭和穆潇潇都长大了,也就是刑云昭十八岁的时候,他俩再打一场,倒时候谁赢听谁的,在这之前,谁也不许就这个事做文章。
  后来穆羽自知到了那时候自己可能不是刑阳的对手,于是便独身一人外出寻找《不语剑决》以望可以凭借它来取胜,但是也不知道他找到没找到,反正在一次外出回来的时候,他身负重伤,不久就撒手人寰了。
  江来都愣了,你说这穆潇潇有这么悲剧的命运到底该怪谁,这穆羽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糊涂了,本来稳赢的局,硬是让他给浪输了,你说你跟一个不讲江湖道义的人讲什么江湖道义,不光让人摆了一道,还好像欠人家挺大一个人情似的。
  只是可怜了穆潇潇,这么多年来,除了一个剑宗的烂摊子和一个荒唐的婚约之外,什么也没有给她留下,这么多年来,她就像一只囚笼里的鸟,别说是飞,就是连自由的权力也被命运剥夺。
  江来终于知道昨天刑云昭提出和她比试的时候,一向淡定的穆潇潇会如此的拼命。
  为了自由,哪怕是再小的可能也要竭尽全力。
  “我昨天昏倒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无伤门的人来了。”
  “无伤门的人,他们来做什么?”
  “来给皓月宗撑腰呗。”
  江来还是十分的不解,按说无伤门在整个九洲上的名声都是十分不错的,倍受人们的推崇,这样的门派怎么会帮着皓月宗为虎作伥呢。花影见江来还是不解,无奈地解释道。
  “刑阳为了和无伤门攀上关系,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无伤门的长老。”
  “啥,他儿女多大了?”
  “十八呀”
  “那无伤门长老呢?”
  “不知道,大概一百多岁了吧”
  “真够不要脸的了”江来实在是无语了,这典型的卖子求荣啊,看来天下可怜的人也不只穆潇潇一个,不过想想那刑阳的女儿好像更惨一些,穆潇潇起码还有反抗的机会,可是她呢,注定只能成为他父亲前进路上的牺牲品,这得是多狠的心才能把自己的女儿当作是商品一样送出去。
  接下来的事情江来不用问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是江来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无伤门呐,这在他们的面前就像是一棵无法撼动的大树,不,或许说是大山更贴切一些。
  跑,是江来能想到的唯一一个成型的计划,但是跑又能跑到哪去,剑宗这么多人,幽洲就这么大,还都是人家的地盘,人家一个堂堂的幽洲抗把子,想要收拾一个小小的剑宗实在是太容易了。。
  江来终于知道以穆潇潇这样的性格为什么在一夜之间就妥协了,如果她继续死磕的话,悲剧的就不只是她一个人了,整个剑宗,包括江来都要受到这无妄之灾。一种无力感瞬间袭来,他也终于理解了穆潇潇的绝望,理解了花影的绝望,整个剑宗,现在都笼罩在一种绝望之中,没有出路、没有方向,只能眼巴巴地等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不远处王石的声音依稀可闻,他正催促着剑宗的弟子将皓月宗送来的丰厚的聘礼放到一个妥善的地方,热闹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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