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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再遇庞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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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分,江来向穆潇潇的住处走去。今天是江来教穆潇潇剑法的最后一天,她学得很快,今天只剩下最后的一式了。
  数月以来,江来已经对这段路程驾轻就熟,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江来的家庭教师的身份宣告结束,这几个月的相处让江来与穆潇潇熟络了许多,他甚至还可以给穆潇潇讲几个笑话听,虽然穆潇潇没有笑,但是却也没有打他,这让江来在与穆潇潇相处的时候轻松了不少,起码他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胆的了。
  不过既然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那就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呆下去了。江来刚要走向告辞,穆潇潇却叫住了他。
  穆潇潇让他先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然后转向回屋,不一会端出了一杯荼,江来不明所以。穆潇潇的表情却是很平静。
  “这几个月辛苦你了,这杯茶赏你,喝了吧。”
  “哦,多谢宗主。”
  江来也不客气,既然你给了,那我就喝了呗。于是他把杯子端起来轻抿了一口,很不错的茶,清新淡雅,入口微苦,但是回甘也很浓郁。就在江来喝茶的时候,穆潇潇也在他的旁边坐下了。江来只感觉到了一股香风袭来,却并没有什么动作。
  “江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渴望这套剑法吗?”
  穆潇潇看着前方,喃喃地问道。江来闻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转头看向穆潇潇,她此刻竟趴在了石桌之上,垂下了眼帘,似乎有些累了。江来摇了摇头
  “不知”
  “因为我渴望变强,剑宗....需要一个人一守护,但是现在的我没有这个能力。”
  穆潇潇没有给江来接话的机会,接着说道
  “这么多年来,宗主的担子压在我的肩上让我喘不过气,我真的不知道当初爷爷为什么执意要将这个位置传给我,本来有那么多更合适的人选,我想,如果是吕子夜来当这个宗主的话,或许剑宗会比现在好很多,至少不会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宗主,老宗主他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其实你也不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让自己来抗,每一个剑宗的人都是你并肩作战的伙伴。一群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大。”
  “可是我觉得自己真的.....真的不行,这么多年来,我的修行一直止步不前,或许,我适合做一个普通人,平平淡淡地渡过自己的一生........”
  江来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地聆听着这个只有19岁的小宗主诉说着自己内心的委屈。过了好久之后,穆潇潇终于停下了。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肩负着宗主的责任,把所有的事情都担在自己的肩上,不对任何的人说起,因为她是宗主,她必须将自己柔软的一面藏起来,将自己最坚强的一面展示给别人,于是,她为自己套上了厚厚的铠甲,让自己都看不到她自己的内心其实已经是伤痕累累。
  今天,在江来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人面前,她终于有机会让自己暂时脱下铠甲,让里面的伤口晒晒太阳,包扎包扎。
  “江来,让我靠一会好吗?”
  说罢,她没有等江来回答,就将自己的头轻轻地放在了江来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每次受了委屈,就是这样靠着大师兄,感觉他就像是我的亲哥哥一样,一直照顾着我。如果没有他,我可能也撑不到现在,可惜........唉。”
  一声叹息,道尽了两个人多年的苦涩。
  许久许久,江来一直都没有动,就这样静静地任凭她靠着,直到夏蝉不鸣、直到月上梢头。
  今天,也是充满希望的一天,江来推开门,外面阳光明媚。江来伸出手遮住迎面照射过来的阳光。却见指缝间有一个人向这边跑来,江来眯起眼睛仔细地向那个方向看去,原来是花影。
  “江来,宗主叫你。”
  “我就知道。”
  每次看到花影就没有别的事,也不知道这穆潇潇找他又要干嘛。江来耸了耸肩,走到了穆潇潇的住处。
  “进来。”
  穆潇潇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语气,江来真想不懂女人这种生物到底是怎么想的,翻脸比翻书还快,他到现在还记得昨天晚上上一秒还好好的穆潇潇在下一秒就又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告诉他
  “今天,你什么都没听见,懂?”
  江来能怎么办,他也想知道这穆潇潇怎么翻脸不认人,但是他也不敢问,只能再次点头如捣蒜。
  江来推门进去后,问穆潇潇找自己有什么事。穆潇潇正低头写着什么东西,见江来进来后,放下了手中的笔。从旁边拿出了一袋碎银子和一张清单
  “你拿着这些银子却集市上买些东西,老规矩,剩下的归你,明白?”
  “明白”
  “出去吧”
  说着,穆潇潇再次拿起了刚刚放下的笔,江来已经习惯了她的这种态度,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等”。穆潇潇叫住了江来
  “江来,谢谢你。”
  江来的脚步一顿,回头有些吃惊的望着穆潇潇,她竟然.....在笑。
  “我以后不会再孤军奋战了,你说过,人多力量大,不是吗?”
  江来也展颜一笑
  “这就对了,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翻书的速度永远不会有女人翻脸的速度快,因为翻书还需要蘸唾沫,而翻脸.........如果你看过川剧,相信你会明白的。
  江来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心中感慨万千。一会的功夫,江来买齐了所有的东西,正当他打算回剑宗的时候,一股阔别已久的味道钻入了他的鼻子。如果他没有失忆的话,这应该是酒。
  “我靠,这酒味怎么这么香。”
  江来想想,来到了这里之后,似乎还没有喝过这里的一滴酒呢,这不行啊,万一哪天自己遇到了不测,临死之前想想自己连这里的酒都没喝过,那多遗憾呐。
  “不行,得尝尝。”
  江来随着味儿就摸到了一家小酒馆,馆子不大,还是露天的,有点像是家乡的大排档,他随便找了一张空桌坐下,要了一小壶酒、两个小菜,反正中午回去也赶不上饭点了,正好在这吃一口。
  吃了几口菜后,江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还没等喝到嘴里,浓郁的酒香就让江来食指大动。喝了一口之后,江来才明白自己过去喝的那些白酒都只是酒精兑水,这里的酒可能度数并不高,但是入口之后,并没有那种强烈的刺激感,而是香浓之中夹杂着微微的辣感,柔和而淡雅。
  正当江来细细地品着酒的时候,一个人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他的面前。
  “小兄弟,好久不见呀。没想到你都金刚J了”
  江来抬头一看,正是前些时候自己与剑宗的藏书阁时碰到的那个满脸胡茬的汉子。
  “你要干什么?”
  江来警惕地看着他,江来对这个人的印象十分的不好,不光人品不好、酒品还不好、不光酒品不好、智商好像还有问题,对于这种人,江来自然是不会给他什么脸子。
  “嘿嘿,最近一直没人陪我喝酒,我看你这人挺不错的,怎么样,陪我喝一点?”
  “不好意思,我还有公务在身。”
  江来想都没想,冷声地拒绝了他。
  “别呀,相逢就是缘,更何况我们都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这顿我请,就当交个朋友,如何?”
  任何人都逃脱不了真香定律,刚才还一脸高冷的江来现在就已经和那个汉子开始称兄道弟了。在交谈中,江来得知,汉子叫庞五,一直云游四海,好饮酒、好泛舟、好平不平之事、好结未交之人。
  虽然庞五说话很没有素质,张口闭口骂骂咧咧的,但是却与江来很投脾气。
  江来说过,酒桌上的时间那都不叫时间,就像是月初到手中的人民币一样,转眼间,就不见了,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傍晚。
  江来这才知道,那天对于庞五酒量的怀疑是多么的不成熟,他上辈子好像是人参,短短的一下午,两个人喝的酒比酒馆一天卖出去的酒还多。但是有一大半都是庞五喝的。
  没办法,江来其实是跟不上他的速度,也不知道庞五的胃是怎么长的,看着他的身形虽然还算是魁梧,但是即不高也不胖,江来实在是费解一个人是怎么喝下去比自己的体积还要大的液体。
  正在江来与庞五聊得正起劲的时候,一阵吵闹声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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