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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尘世枯叶 / 第二章回忆

第二章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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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的早晨,凡墨本想睡到自然醒,却被自家的黑狗搅了好梦。它跳上床铺,舔醒凡墨,被弄醒后的他气恼的看着二黑子,二黑子很快乐的叫了两声。
  不过还好,早饭时间还没过。醒来的凡墨残留了点睡意,发了一会楞才开始穿衣起床。
  上午八点到十点墨妈墨爸很忙,没时间去管小凡墨。他和父母打了个招呼,要了三块后便屁颠屁颠地跑向路对面早餐铺。
  吃饱喝足,是干“正事”的时候,他骑上单车,沿着小路去呼朋唤友。这大好时光,若蹲在家里,岂不是对生命的极大浪费。想到这,凡墨不禁有些同情那些被父母逼着学习的孩子。为了未来光鲜亮丽的生活,牺牲了童年。
  父母们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为了不使孩子们输在人生的起跑线上,同时也不愿让他们成为别人口中的人下人,使得别人瞧不起,因此自从他们出生以后父母们就投入大量金钱来塑造他们。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活法,为何要去羡慕去嫉妒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而使自己卑躬屈膝不得开心颜呢?生命本就平等,这人生路是我们一步一步踏出来的。
  形形色色的人组成了这社会,成为这社会的齿轮,维持着整个社会运作,这也就是人存在的理由。
  人活着,若无情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存在又有何意义?七情六欲,人的本色。正当的欲望,正当的快乐会让人变的更加自由洒脱,笑口常开。同时也能使人活出自我,不为他人所支配。
  想到这儿,凡墨不由的笑出了声。生命固然平等,但事实上不过都是理想主义者的幻想。人的私欲无限膨胀,虽说在一定程度上促进社会的发展,可在暗处同样也造成了不小的危害。
  哎,想什么呢?凡墨又笑了一声。简简单单的活着就行了,少点烦恼,多点快乐,人生得意又何必要逢时呢?
  王书源家较近,凡墨打算先去他那儿。
  王书源,在凡墨的印象中,父母是不允许自己和他作朋友,而凡墨从来没有把这当回事,该玩玩,该溜达溜达,在他眼中有这个朋友就行了。
  还有一人,也算是凡墨童年死党。他们家来自山东,父母都不在身边,便跟着他爷爷一起来到上海。李耀家承包着十几亩田地,干起大棚生意。
  李耀的爷爷是凡墨家的大主顾,为人很豪爽,没有部分上海人做事的斤斤计较。凡墨父母经常也会对他倒贴一些葱姜蒜等佐料。
  拐弯处便是王书源家。凡墨进了门后得知他不在,一问才知,十分钟之前就已出门。没办法,去李耀家看看吧。临走前,凡墨无意中瞥见二楼那块中间留着孔的玻璃,不由得轻轻一笑。那是他们三干的好事,取弹弓打鸟,鸟毛没摸着,玻璃却被击穿个洞。干完坏事后的三小捣蛋鬼立刻作鸟兽散。任由二楼的人在上面骂骂咧咧。这次的代价呢,回家的各位都结结实实挨了一顿鞋底,但若认为这样就能制住他们就大错特错了。
  李耀住在河对岸,河中央有座木桥。凡墨不敢骑车过便步行过桥走到李耀家。肥皂树下的大棚中,那俩家伙正躺在床上,电视机的声音十米开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俩悠哉悠哉的,不打算来找我了?”凡墨进来后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难得一见你起来这么早,原本我们打算一会再去你那里的。”王书源看到凡墨后便下了床但旁边的李耀看得入迷压根没注意到凡墨的到来。
  “呃,不出去溜达溜达?”
  “去哪,这天气把你冻得跟狗样还打算出去?”李耀听到这话后反应了过来说到。
  “去上网不?”王书源提出个馊主意。
  “去那儿?疯了?上星期差点被他爸抓住,你看他还敢去么?”李耀望向凡墨,想看清他的表情。
  “……我……”凡墨很无语。“我这儿就四块,上两个小时就走吧。”端游对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吸引力,之所以答应是因为他需要电脑去查明白一些事。
  “咦?上星期不是说不去的嘛,你不怕你爸了?”
  “就你话多。走不走?”
  “随你呀,反正家里也没啥可玩的。”
  “今天换条路走吧。”凡墨还是有些害怕。
  “我懂,我懂。”李耀露出一脸猥琐的表情。
  离王书源家不到一千米处有一家黑网吧,知道的人不多。那里有十二台残破的机子,成年人不屑于到这,来这里上网的大部分都是那些小孩子。
  两块钱一小时是他们所能接受的,他们从来不管网速如何,摸上电脑就能满足。
  凡墨记得这家黑网吧,在他五年级下半学期时被举报,听说是位家长来这抓泡在网吧的孩子顺便带着举报的。
  今天是一月五号,昨天是四号。凡墨在网站上打出2012一月四号。“靠,什么网速啊!这都加载不出来。”他不由得抱怨起来。
  “还没习惯?这网速就这么快。哎哎!书源,快来救我,要被抓了,要被抓了!”
  “你都没救了,我还怎么去?老老实实当僵尸吧!”
  “你完了,我变了第一个抓你!”
  “你俩小屁孩能不能安静点,吵死了!”邻座的十六七岁的孩子有点不耐烦。
  “哎,说你俩呢,小声一点。”凡墨的声音很小。
  “知道了,知道了。”俩小伙伴显然有点不高兴。
  “……………”凡墨一脸无奈。
  网上到处都是关于钓鱼岛的新闻,并没有凡墨所需要的。
  凡墨看着那俩小伙伴,淡淡的笑了。和他们一样,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现在的他不过比他们多出七年的记忆。
  也罢,什么样的年龄干什么事。
  “我进游戏了,邀我。”凡墨拍了一下李耀的机子。
  “邀了,快点进来。”“来了。”
  凡墨进游戏后一顿操作猛如虎。
  “靠,什么时候这么骚了?”
  “你猜么。”
  “凡墨,救命!这终结者是想搞我啊!我错了,别追了好吗?”
  “你不有闪光么,扔了,往喷泉跑。”
  “然后呢?”
  “然后就在上面跳吧,别下来了。”
  “…………你妹!”
  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五十,时间已不早,再不回家老妈就要恼了。
  “走了,快中午了。”凡墨下机说到。
  “这不才十点多么,急什么。”
  “那你继续,我们先撤咯。”
  “别介,等我这局打完呐!”
  “行………”凡墨拖了一个长音。
  归途路上,三辆自行车并排行驶在小路上。
  王书源和李耀谈论着刚才的游戏,凡墨想着心事,便渐渐落在了后面。
  我走的时候是19年六月五号,来的时候是12年一月四号。这又没啥联系,是偶然?
  “快点,凡墨!”俩人发现凡墨掉了队。
  管他呢。真是越想越烦,就这样再来一次吧!
  他加快车速追了上来。
  到家后,墨妈妈问小凡墨去哪儿。凡墨撒谎到在同学家。凡墨进屋看到是爸爸在做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老妈的厨艺真不敢恭维。
  “姐姐还没下班么?”
  “快了,不过在你姐还没到家之前别想开饭。”说完,她从井中打出一桶水倒入鱼盆里。
  我去,仅仅是问问她而已嘛。
  午饭后,每个人又都各自忙碌去了。
  他想去转转,便又骑上了单车,顺着河流旁的水泥路漫无目的的前行着。在这条路上,很少有车辆通过,而道路两旁都是树与田地,即使有楼也不过一两层。天空灰蒙蒙的,偶有几片雪花落下,落在上海积雪一般都很薄,无法供起孩子的玩耍。被薄雪覆盖的田地与天连成一色,仿佛没有尽头。那风吹凉了凡墨的心,孤独也乘机占据了心。这不应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么?可为何心会这么痛?凡墨不禁自问起来。
  也对,长大的心本就好孤独,若不能习惯孤独,又怎能走向强大。
  他过了那座石桥,前方有一片松林,松林不过是表象,被松林包围着的是果林。紧里头好像是个农庄,被一条小沟包围着,那些人在这里种满了荷花,据说这儿还有金鱼的身影。而果林,农庄,荷花,金鱼都不过是凡墨的童年。
  他有些想她,和她相遇是七年后的故事,如今,他与她都沿着自己的人生轨道行走着。凡墨想到若这真是自己的人生,那该多可怕,如同一没有终点的园。他不敢在想下去,只好继续前进。
  等着,我的人生必将由我亲自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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