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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关系还真好啊。“
既然报复的小心思已经失败了，我也不会继续多做纠结。
她们两个人在卿卿我我，原本为两三个人准备的石制长凳没有多余的空间。
就算是有我也不会去坐。
我朝开阔的湖边走去，说到。
“那个神古，之前的那个事情只是一个意外……嗯，就像你们现在差不多的情况。本质上是我和夜灵的玩笑啦。“
“嗯？哼哼~哼哼哼~~“
欧玄神古把手放在身后，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一步一步欢快的走来。
我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但她的思维有时候跳跃的过于猛烈。
是那种弹射起步的地步。
“猜到一点了，但姑且问一下——怎么了？”
“说是玩笑，但小夜灵看上去似乎不是这样的……那个表情。”
原来你还看的懂表情吗！？
我一直以为这个人是打雷天气也会不知所云的举着铁棍。
没想到我居然被吓了一跳。
“她那是因为……”
要是把答应保守的秘密说出来，应该立刻就会解决。
但还是算了。
不是因为答应的承若，而是会有亏损。
“所以说是玩笑啊，是两个人互相配合的演绎玩乐。”
“哦~？”
“嗯……”
“嗯？”
“理解了吗？”
“理解什么？小夜灵脸红的样子真可爱，之类的？”
这儿不是完全没听我说话么？
“神古，我说的话——”
“嚯嚯嚯~”
你是圣诞老人吗？
不行了，我放弃挣扎了。
是我已经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了吗？
明明一直都不停的在看新时尚和那些无趣的热点关注来着。
“没办法——神古，我爱着你哦。”
“哈……”
或许我应该收回这个玩笑，不然可能会被那条龙尾巴扫进湖里。
不过我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高中生，应该不至于被如此对待吧。
“其实那是……”
“可以抱抱竹墨吗？”
神古红着脸，双手伸开想要贴过来。
这种跳跃的发展我没有任何的准备，身体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不过后来想一想自己主观上也不存在吃亏的可能，而且……
“神古……是我的！”
龙晓羽的尾巴绕上了不知道陷入何种情绪的神古，带着敌意的对我说道。
龙尾巴就算很长，欧玄神古的腰也苗条的没有毛病，但毕竟不是猴子尾巴，也不是蛇尾巴。
蛇哪个地方开始算尾巴？
因为没办法灵活的缠绕，所以只是象征的贴在腰上一半的腰围。
“啊……是尾巴。”
从最开始的认真班长的印象，现在的认知已经发生扭曲。
尽管确实很认真尽责，但就是有些不平常。
在我想要用轻松的语气说那是玩笑的时候，神古抱着漆黑的龙尾巴嘿嘿的说道。
“晓羽，我爱着晓羽哦。”
“是……是我，嗯……”
原本敌意悸动的气氛瞬间消失，甚至还有点粉红的泡泡。
没有危机感，我的兴致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兴致可是很重要的啊，人类没了这个东西就会灭亡的。
不知道具体的语气，我抱着不负责任的玩笑态度说——“那我呢？”
“爱着哦，我也爱着小竹墨呢。”
哦吼……
我明知道会这样，明知道这个人脸上带着这个笑容会说出什么不经过大脑的话。
“其实我那是开玩笑的。我一点都不爱。”
“一点都没有吗？爱？”
“没有。话说这本来就不是可以随便说出来的。喜欢和爱可不一样，现在知道是什么感觉了吗？”
“嗯，大概……好伤心。”
“误解的感受就是这个啦，没有理解以玩笑为前提的话。”
“第四次，大人般的口吻。”
我已经很注意语气了，最多只是台词有点。
而且，不是说语气可以驾驭任何台词吗？
“不要记这个啊。所以，现在明白了吗？”
“非常明白了！但……还是有点伤心。这就是难以忘记的体验吗？那，那些爱玩游戏，爱吃甜品的呢，也是玩笑吗？”
“不，那是只是热爱吧。和一个字的爱不一样，虽然说是简略，但组词不同，表达的东西不同，意思也会随之变化的吧。”
“说的也是呐。”
神古已经逐渐脱离了情绪，变成了正常的样子，但总感觉有点低落。
“嘛~之前只是玩笑，但现在是真的——喜欢，喜欢千古。”
“嗯嗯……感觉是不一样，对比之后有种微妙的差别。”
“别只是微妙……那就更具体一点好了。这种喜欢，和喜欢与朋友一起玩差不多，和喜欢吃甜甜圈差不多。”
一直都轻松自在的撒谎，但说到甜食是有点违心感。
和甜甜圈比，可差太多了。
“唔哦！感觉很有希望的样子。竹墨总是这么清楚呢。”
我笑了笑。
她们不清楚，是因为没有想要去具体的了解，而且也没有经历过。
“这么说，我对晓羽也是喜欢咯？”
有种祸落于身的感觉。
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看向湖面。
说是湖，其实更像是河，只是特别的长而已。
这湖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尾湖？
好奇怪的名字。
“当然我也喜欢晓羽的龙角和龙尾巴……怎么了？一直被我抱着，尾巴不舒服了吗？”
“没什么。”
“尾巴总是很老实的呢，都没有精神了。”
“没事的啦，不要再捏尾巴了！”
闹别扭了……
原本还卿卿我我的。
我觉得有点高兴了。
“竹墨同学看样子有话想聊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把高兴的神色表露出来了，龙晓羽把话头指了过来。
随便聊聊好了。
“这个湖为什么叫尾湖啊？”
“说是因为看上去像尾巴，所以叫尾湖。”
“尾巴……”
我看向了龙晓羽身后的尾巴。
要是以龙尾来定义，实在是名不其实。
神古在一旁听我和龙晓羽的聊天，慢慢的走到后面抱起了尾巴。
关系好到可以不用多说什么就化解刚刚闹出来的别扭了吗？
“是狐狸的尾巴。之前刚刚了解到的，这个山的山神是一只狐狸来着。”
狐狸的尾巴，那不应该是毛茸茸的吗？
“这也太不像了，嗯，完全不想。”我摇了摇头说道。
难道是因为尾巴被湖水打湿之后的样子吗？
那确实是有点像了，但这是一种蔑视吧？
来回看了两遍，和记忆中的毛茸茸的尾巴实在比上。
“古人的想法很难琢磨呢，说是尾湖，更多的只是名义上而已吧。为了祈福？”
“这里是信仰狐神的吗？”
“嗯，很久之前是这样的。”
“很久之前啊……”
我的兴趣逐渐低落了下来。
对于这些古时候的传闻我没有多少想要了解的欲望，特别是这种已经没有在传播，而是刻印在石碑上的神闻。
知道的人不多，在意和记住的人非常少。
如果是农村或者山间的老人或许很清楚，但这些人一般都没有什么钱。
和他们谈论这些，除了消磨时间以外没有任何的用处。
城市里的人对这些恐怕一无所知，知道也只是本着不相信的心态吧。
对于城市的人而言，最多只是一个笑料之类的。
随口而编的故事。
“那个……这个狐神可是很厉害的，是——”
作为神，当然会很厉害。
厉害的传闻和故事随便编排就是了。
不是对故事本身有兴趣，而是龙晓羽犹豫的表情让我想起了什么。
这家伙，可是龙女啊。
稀少种族，龙族。
代表着少数的存在，不管如何想要融人群，都是异样的存在。
少数人理所当然的，会知道多数人不知道的事情。
“我稍微有点兴趣了，能说来听听吗？”
“竹墨同学，真的是一点都不害怕我呢。”
“为什么？因为有龙角和龙尾巴吗？也不是不理解，毕竟第一眼的外观印象很重要。但总体来说，也就那样，刻意特殊看待有些麻烦。”
“也就那样……”
“不好意思，没有在说坏话。”
对于克隆人事件中见过的东西，只是龙角和龙尾巴真的只是小意思。
甚至有种看见这么多人至少可以表面上保持普通的日常，非常安心的感觉。
对于这些存在都能宽容对待，那么对于违背伦理出现的她们也会有人宽容的吧。
“我才不好意思……怎么说呢……我很高兴。”
“啊，那就好。”
“嗯，狐神在我们这里其实还是挺有名气的。虽然很多人不清楚具体内容，但或多或少都知道狐神。”
地区性文化吗。
“那本讲当地文化的书好像有提到来着。”
我想起来，那本一周只有一节课的内容讲的就是当地的一些文化。
要是没有这个，估计所谓的当地文化早就消散了吧。
“不过那里面讲的更多的还是一些风景和习俗，这些传说也只是稍微谈到而已。”
“什么传说？”
“很久以前……大概是没有手机和网络，仅仅是记录也不是轻松的时代吧。”
“那还真的是很久远。”
我随便附和到。
身为异世人外乡人，历史对我来说都是全新的。
就算有一些地方喜闻乐见的相同，但整体还是有很大的变动。
再说了，对历史非常了解的人又不多，只需要记住一些著名的事情就足够了。
“嗯，所以有些没头没尾，没有开始，也没有结尾。”
“没关系，传说嘛。”
“——狐神作为兽，但非常强大，而且有人性，造福一方。虽然不是免费的降福，但没有作恶而且保护一方土地，所以被信仰成神了。”
“听上去好像很久的事情了，能传到现在的话，当时应该很火热吧？像偶像一样？”
“把神说是偶像，也就竹墨你了。”
看来是我太不敬了？
就算我本身对这些存在抱着蔑视的态度，也不应该轻易表现出来。
“对不起。”
“没事的，那是玩笑啦。”
原来是玩笑么？
你开的玩笑还真是不好笑，很难懂呢。
“所以说，狐神是被信仰才称为神的？”
神灵之类的，好像就是因为被信仰所以存在的。
不被任何人信仰，知晓，那么就会灰飞烟灭。
是这么一个虚构的存在。
“可以这么说，但又不太一样。”
龙晓羽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脸上都是思索的表情，就好像在认真讲课一样。
她想了想，说道：“地区不同，当地称谓神，也会不同。远东的话，确实这样。被知晓，被信仰才存在。但我们这里不一样。狐神这个名字确实是信徒起的，但狐神是因为自己有足够的实力才成为狐神的。”
“不是因为被信仰所以强大、成神，而是本身就足够强大，才产生的神名？”
“嗯。要是本身不符合神名的话，可是会引来大祸的。”
说的越来越有味道了，我开始有点好奇了。
“什么大祸？”
“就是大祸啊。狐神也经历过，也是因此奠定了神名的。”
“……”
“以尾为笔，以笔屠龙。”
“屠龙……？”
我转头看着她。
认真的脸上过了一会才突然大悟。
“也是啊，不过实际上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东方龙和西方龙的差别，还是纯种龙和龙女呢。
“时间和个体不同吗？南北极的古人和现代人的差别。”
“感觉有点奇妙的比喻，但很贴切。这个传说一开始是在家里的古籍上看见的，那本古籍也是边缘之物。”
在龙晓羽身后抱着尾巴降温的神古舒服的说道：“不如说比喻正中靶心呢。”
那条尾巴应该很重的吧。
神古能轻松的抱住，很明显是龙晓羽自愿的，不然光是重量就可以让人汗流浃背了。
“那这个狐神之后怎么样了？现在怎么看也不像是有这种存在。”
“没有具体时间，但从先后顺序上来看，可能成仙了吧。”
“这个世……上有仙？”
“如果仙风道骨也算的话。”
“嗨到入土？”神古在龙晓羽后边忽然接话让人有种猝不及防的感觉。
关键的是，她注意力根本不在我们这边。
舒服的表情让我都有点想知道龙尾巴的温度和触感了。
“实际上，有被称神称仙的，但都不算是真的神仙。毕竟，当神的要求太高了，所以，哪怕是那时候被称为狐神，到现在知道的人都是靠课程强补，根本没几个人关心。”
龙晓羽那一副有故事的表情，让我有点好奇，但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问起。
“那个战斗呢？用笔屠龙，那笔得是要有多大啊？”
“大？不大哦。不管是狐神还是笔。”
啊？在我的心里想象的，能和龙一站，又被称为神的狐狸应该很大才对。
就算本体很小，但变大变小一类的技能不是必备的么？
“它不是神吗？而且对战的龙应该很大才对，狐神应该也会变大吧。”
“所以说，成为神很难，称谓神倒是现实。”
“啊……我要吐槽吗？同音方面的。”
“不用了吧？”
“嗯。”
“龙很大，成年龙有千百米长吧。狐神的体积大概只有……嗯，几米？”
“没有记录么。”
“嗯。没有。以笔屠龙本身也只是传说，编撰的可能性很大。据说——五字成规，一笔定死。与龙之战，两败俱伤。龙伤屈逃，狐神之名。是这样的记载。”
“古人还真是喜欢精简，所以这个湖为什么叫尾湖？”
绕回来之后，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嗯——不知道。那时候取名可不敢随便，应该是有什么缘由的吧。”
“如果不是为了名义的话，估计是因为狐神在这个地方洗过尾巴？”
“竹墨同学还真是自由呢。”
“为什么？”
我现在可是一点都不自由。
正在被迫的，参与这个调查行动。
“狐狸是不洗澡的哦。”
这样的吗，那得有多臭啊。
原本我对狐狸还是很有好感的，毛茸茸的。
听说智商比猫狗高不少，培育之后不会出现狗乱叫猫乱跳的情况。
“学习到了。那可能和水的源头有关系。”
我顺着逐渐变高的海拔看去，源头是从波浪一般的山峰流下来的。
“源头啊。”
“知道什么名字吗？狐泉之类的。”
“等回去查一查好了，之后会发给你。”
这种不苟言笑的态度有点生硬啊。
和神古的性格有很大的反差感，他们两个人关系能这么好真的是奇迹。
一般来说，性格相差越多，观念上的对立点就越多。
“那些山呢？”
我指的是远处上游的几座山。
中间高，两边逐渐不规律的矮下去，跟波浪一样的高山。
“b，b……波浪山？”
“这地方被海水淹过了！”
忍不住吐槽了。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神古像是被戳中笑点，忽然开始笑个不停。
“神古，不要啦。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啊，对不起，对不起。”
笑着道歉是不会有什么作用的。
龙晓羽抗拒的想要把尾巴从神古的怀里拿出来。
不过实际上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诶嘿嘿~”
表面上是对笑嘻嘻的神古无奈，实际上那尾巴只要一甩就可以让笑变成哭吧。
湖面上吹过来的凉风非常舒服，距离集合进行之后的游玩路线还有充裕的时间。
有种想要珍惜这种闲聊时间的感觉。
果然是老了么。
就算身体年轻的不得了，但心理上的时间积累一直存在。
但养老是不可能的。
没有地方，也没有人。
我不会有走不动躺在床上的时期，只有走的动一直到飘的动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