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

　　论倒霉，钦炎今天算是撞上鬼了。
　　从自己投胎成了一只异界猫开始，就几乎没好事情发生。
　　而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想隐藏踪迹而选择走水路，踏马居然在河道里还能遇上小潜艇的。
　　这上哪说去？
　　“粱柯，怎么办？”
　　有事找粱柯，这已经是钦炎下意识的举动了。
　　“咱们还没被发现，冷静一点。”粱柯出声安慰。
　　其实粱柯心里也没什么底，毕竟他和现在的钦炎，都是当初的自己。
　　谁遇上过这档子事儿？电影都不敢这么拍。
　　“先悄悄上去换口气，我想想怎么办，今天的幺蛾子太多，我们回去缓缓。”
　　钦炎也是这么想的，悄悄摸到水面上，缓了口气。
　　附近是风光带，两岸的彩灯照在水面，花花绿绿的有些炫眼。
　　他们其实是想上岸的，但以刚出水的姿态，很有可能被收容所抓起来。
　　小白在钦炎出来之前，有强调过，不要以邋遢的形象出现在贫民区域以外的地方。
　　因为城市发展，多数地区都已经发布进乞令。
　　但凡乞丐，流浪猫之类，如果出现在富庶地区，将会被视为潜在瘟疫源而抓捕。
　　先前去的时候，钦炎还是干干净净，一副大橘的样子，可现在从水里出来，可就没那么简单再整干了。
　　诺切科夫妇其实也比较低调，驾驶舱中，并没有敞亮地开灯，要不是钦炎目力好，也很难从仪表的反光里看清两人的面貌。
　　“先凑上去看看，那些亮着的仪表都是哪些东西。”
　　粱柯也拿捏不准对方处于什么状态，情报量太少，实在无法分析。
　　“不怕被他们发现？”钦炎心里有点虚。
　　“咱们游到正上方才看见驾驶舱里的夫妇二人，如果真开着类似雷达的东西，要发现咱，早就有反应了。别忘了，我们在的这个世界，猫也是极具威胁的。”
　　粱柯心也虚，但想不出什么好的下一步。
　　从后方接近，对方没有开雷达，可能还好办。
　　但如果不管，直接从他们面前游过去，就算钦炎想，两岸的彩灯也不允许。
　　上岸？如果被发现，这个世界上万一有猫警怎么办？还不能隐匿气息的自己迟早要被抓。
　　所以现在最好的情况，是下面的诺切科夫妇还没察觉，然后自己想办法给他们来一下，然后找机会跑路。
　　钦炎悄悄摸到微型潜艇侧后方，探头瞄了瞄仪表盘，正巧听到诺切科夫妇的对话。
　　“亲爱的，我们现在走吧，荒土的那些人，如果快些，肯定会找到我们这里的。”
　　“放心，季莲娜，短时间内，不会有另一个麻烦的荒土小组出现的。”诺切科显得很放松：
　　“单个小组实力不弱，但小组之间却好像猛兽一般划分辖区，这就是荒土。虽然是整个众界分布最广，整体实力最强的组织，但实际上，不过是一盘散沙。”
　　“所以你没让我对那小子下杀手？”
　　“对，他不死，就算是残了，其他的小组成员也不太愿意侵入那小子的周围‘捕猎’。”
　　“你说的我们好像猎物一样。”季莲娜有些不悦。
　　“哈哈，亲爱的，那是他们认为。”
　　诺切科在自己的夫人背上轻抚了一下，安慰道。
　　“不过还好你把那只该死的猫引到了我的炮口下底下，不然我还真瞄不中。”
　　“那当然，我们夫妻……”季莲娜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也不知道两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有办法了吗？”
　　“唔，仪表上什么都没开，估计是怕有侦查或者反侦察，惯犯还真是谨慎，不过他们这下要完。”
　　“怎么说？”钦炎很好奇。
　　粱柯并没有正面回答钦炎的问题，反而问道：“要你杀人，怕是不行，。这两个貌似是罪犯，你敢不敢坑他们一下？”
　　“别让我亲手杀人，怎么都行。”钦炎老老实实回答。
　　他可是好好青年，杀人这档子事儿，怎么可能被允许？
　　“计划很简单，趁他们还没发现咱，找个看上去挺脆的地方，给它来几下狠的。”
　　“就这么简单？”
　　“虽然形状不一样，但功能总要齐备的，原本是想找螺旋桨，但貌似这艘没有。”
　　不像大海那样动辄几百米的深水，这处河道水深最多十多米。
　　所以钦炎知道，就算毁了这艘小潜艇，那对夫妇也不至于就这么死在传说中的水下棺材里。
　　绕到侧边，钦炎鼓着一口气，用全力朝着小艇捣了一拳。
　　“咚！”
　　一声闷响，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水中没有借力的地方，就算钦炎拼尽力气打出的一拳，实际力道也是极低的。
　　但这一声，却足以惊动舱里的夫妇。
　　“糟了！”
　　看到艇舱渐渐亮起，粱柯和钦炎同时心道。
　　相对于钦炎的呛了一口水，粱柯却依旧显得冷静，急急喊道：
　　“用爪子！撕开它！”
　　钦炎立刻明白了粱柯的意思，伸出双手的五爪，狠狠地抓在小艇上，随即向两侧撕开。
　　“呼啵啵~”一大波空气猛然从小艇的裂口处爆发而出，把钦炎狠狠吹开。
　　而小艇本身则更惨，侧身不停打着转。
　　“bingo~快走！”即便是粱柯，也不由地欢呼了一声。
　　“这……怎么回事？”钦炎跟着气泡浮出水面，换了一口气，随即听着粱柯的指示，朝着远处游去。
　　“我们中彩票了，撕开的地方，里面是压缩空气。”
　　“啊？！这么巧？”
　　钦炎知道压缩空气是什么，这些常识他都有，只是不擅长思考而已。
　　“别巧了，快点游，刚刚瞅见那里面的仪表盘已经开了一大半，如果被追上，我们可不是叶问。”
　　“哦，好。”钦炎闻言，老老实实地往前游，但是游着游着，又笑了起来。
　　“浪费氧气，低效。”粱柯在意识海里吐槽了这么一句，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这边的一只猫优哉游哉地在水里游，那边的诺切科夫妇就没这么好心情了。
　　好不容易等小艇不再打转，晕头转向的二人这才稍稍缓了一点。
　　“有敌人？在哪？”诺切科恶狠狠地朝四周看。
　　河底的泥沙被刚刚的混乱扬起，混在水中，阻挡了视线。现在的艇外，完全是一片模糊。
　　“亲爱的！”
　　季莲娜倒是发现了仪表的异常，指着探测器对自己的丈夫叫到。
　　“是一只猫！荒土吗？！”
　　聘用智慧亚种猫的企业很多，但深度开发的，也只有极少数需要作战的组织，荒土，就是其中最大的那个。。
　　而且他们刚刚结了梁子。
　　“荒土！终有一天，我诺切科要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