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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黑曜石的抉择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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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兰带着他的小队顺利的通过了龙之森外围,进入了中部森林。就像他自己说的,很顺利,再过三天就是“朝月之夜”,所以没有不知好歹的小毛贼在里面游荡。
  现在是下午,午休过后。
  “早上的行程很顺利。”老李给了诺兰一包鹿肉干。
  他们刚刚在一棵大树下生了个火堆,这棵大树非常显眼,因为它高的离谱。从这棵树开始,里面的树就不像之前那样小个子了,光线越来越暗,茂密的枝叶把阳光挡在了外面,阴风从里面吹出来,警告着猎人们只有实力才能让他们活着进去,活着出来。
  达维安病了,病的很不是时候,大概是一点小感冒,这里的气温变的总是随心所欲。
  “你几岁了孩子?”诺兰问坐在对面的达维安,其实没必要休息,但是潘说烤烤火能让他感觉好一点。
  “十二。”达维安看上去还行,回答的时候声音还挺响亮的,但是他脸色不太好。他不知道自己几岁,但是丽娜告诉他今年他十二岁,他对此坚信不疑。
  “真的?你看上去很强壮,你比同龄人高多了也壮实多了。我以为你的免疫力很不错的。”诺兰觉得不可思议,如果达维安给他来一记狠拳,他一定会吃痛。这么强壮的男孩为什么会感冒,真是不可思议。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他会生病,特别是气温变化的时候。在寒铁城的时候他只有在夏天会感到不舒服,在气温回暖的那几天里他一定会走不动路。很多人都在冬天的暴风雪中冻死了,但他没有。”潘替达维安回答了一个可能只有父亲才知道的问题。
  “而且这个小怪物吃药治不好,只有他姐姐才知道怎么治疗他。”莱恩哈特也来插上一嘴,很难想象他居然会对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感兴趣。
  “那么他一定是上帝派来的。听说大多数传说中的英雄孩童的时候都天赋异禀,但往往都有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没人知道诺兰,一个怪物猎人居然会信仰上帝,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只相信钱。
  “该动身了,我们最好在太阳下山之前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过夜,听说这里的夜行怪兽很擅长杀人,然后吃的连骨头都不剩。”老李站起来,踩灭了火堆。
  他们又向森林深处走了一段时间,里面很阴暗,你不能依靠太阳来判断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的亮度就像是在清晨,在太阳升起的那一段时间。这总会给猎人一种迷惑感,感觉自己还有时间去多狩猎几个有价值的怪物。但是当他们忽然之间听到狼嚎的时候,森林就会突然暗下去,就像吹蜡烛那么快。然后就会发生有趣的事情,你会发现月光比阳光还有穿透力,在月亮的晚上,森林是在一片光明之中的。但是这丝毫不影响这里的怪物们光明正大的杀死你,撕裂你,咬碎你的骨头。不过一般死去的都是新手,因为老猎人们早就撤出去了,森林外围更适合露营。
  “诺兰?你知道怎么确定在这里的时间吗?”老李在队伍的最前面,和诺兰并排,潘和达维安走在后面,莱恩哈特断后,他们正走在一条看上去是路的小径上行走。
  “不能确定,这里白天的时候一个样,不过你可以注意一下树上,有些小动物会告诉你是不是应该逃命了。”诺兰看着地图,至少他走对了路。
  “什么小动物?你没发现你所说的危险森林连只蚊子都没有吗?”虽然在雇用之前诺兰表现出来了一个值得信任的优秀猎人形象,但是他对这个摸不着底的男人总是保持着应有的警惕。
  “有一种蜘蛛,叫做审判官。它个头比较小,剧毒,颜色丰富。他出现的时候说明还有两个小时太阳就要落山了,这个时候就会大量出没怪物。当你听到狼嚎的时候,如果你还在这里,说明你已经没了活路。”诺兰看着地图,讲述他的猎人经验。
  “你的意思是猎人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去抓这里的致命怪兽然后抓紧时间逃出去?”老李开始有点欣赏这些猎人了。
  “不过这些蜘蛛不袭击人类,他们只吃自己的同类,算是这片残忍森林里唯一的一点友好。出现白色的,说明你很走运,今晚没有怪物出没,平安夜!如果是黄色的,这种黄色很亮,那么你要小心头顶,会有“飞贼”偷走你的脑袋。如果是灰色,那么恭喜,你将会见识一下森林里究竟有多少妖魔鬼怪,不过你应该没有机会转述给别人你的精彩经历。”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呢,猎人大师?”莱恩哈特在后面冷嘲热讽,这个大块头对这种唬小孩的言论都是这种态度。
  “我可都经历过呢,大名鼎鼎的无畏狮心大人!”诺兰回敬,据说狮子曾经很风光,但是都是过去式。“还有一种颜色,血红色。我没见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在,传言说你见到而且你还活着,说明你就是这片森林的主人。怎么样,可笑吧?”诺兰笑起来,大家也都跟着笑起来,就像在嘲笑一个傻瓜说出同样傻的笑话。
  但是达维安没有笑,因为他被一个地上的小玩意儿吸引了,它大概手掌大小,一个光滑的凸起的石头。
  “发生什么了孩子?”潘询问,因为达维安停下来不走了,指着这个奇怪的东西。”
  “怎么了?”老李和诺兰一起过来查看。
  但是他们同时瞪大了眼睛。
  你没猜错,是红色的“审判官”,似乎还在睡觉,大的有些离谱了。
  ——遗迹——
  诺克这下子应该满意了,吃饱了,也说够了,顺便还被绑在那个他说的神乎其神的石堆上,而且嘴也被堵上了。
  “你看好这个‘传教士’,我怀疑他能用那张嘴控制人心。我要接应老李他们了。”萨沙确实是受够了,一般来说精灵是很优雅的,但是萨沙例外。尽管她拥有精灵的优雅外表。
  “外面很黑。”杰洛斯说。
  “你放心,我会善用魔法的。”萨沙出去了,走的很果断。
  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又恢复了安静。这个空间照进来的日光很松散,但也足以看清楚这里。这里其实就是一个深涧,很深很深,只不过有一条古老的路通向这里,而且同样古老的岩刻足够有说服力来让人相信这是个祭坛。
  杰洛斯把诺克嘴上的布拿出来,说真的,萨沙塞的挺结实的。
  “你不怕我给你洗了脑?”诺克松了松他的下巴,转动他的舌头好让口腔湿润。
  “说吧,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杰洛斯像个拷问者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但是我不打算告诉你。”
  “那么聊点别的。你的年龄?”
  “很老。”
  “这既是你的回答?有多老?”
  “古老的那种老。”诺克自顾自笑起来,大概觉得自己的笑话很好笑吧。
  “你有家人吗?朋友也行。”
  “没有。”回答的很利索,但是又改口了,“一个弟弟。”
  “你是学者?”
  “算是。”
  “你能读出这些墙上的文字吗?”
  “不能,是古老的罗德尼亚文字。”
  “你说不能,但是你知道是什么字?”杰洛斯早就觉得这个家伙非同寻常,从见他开始。
  “要不然聊聊别的?”
  “你随意。”
  “你知不知道那些传说,关于龙的。”
  “当然,我甚至还研究过。”
  “哦?那你觉得有没有可能,真龙的消失是因为他们被屠杀了?”
  “这一点都不好笑。”杰洛斯知道的,大多都是龙族是多么强大有多么的暴虐,这样的神一般的种族会被屠杀?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从你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了。哈哈,又一个无知的被蒙蔽者。”不知道为什么,诺克好像很愤怒。
  “你要知道,世界上信仰龙的团体或者宗教数不胜数...”杰洛斯话没有说完,被他打断了,毫不留情,丝毫没有自己是被俘虏了。
  “别装了!我知道你很聪明,你比我见过的大多是智者还要深奥,你可要小心了,你再和我这么聊下去,我就会知道你所有的事情。”
  “嗯哼,我觉得萨沙是对的。”杰洛斯又堵住了他的嘴。然后开始研究起墙上的文字和各种雕刻。
  “接下来是我的主场,你听或者不听,我就这么说下去。”杰洛斯爱耍横的性格才是他最有魅力的地方。
  “不排除一种可能,你不是人类。”
  杰洛斯说完看了看诺克,他没有反应。
  “这里禁魔的原因,或者说原理可能和龙有关,据说魔龙的血可以吞噬魔法。”
  诺克没有反应。
  “你想让我觉得这里是罗德尼亚的遗迹,但是,这里不是。”
  诺克把眼睛闭上。
  “我听说怪物猎人是没有黑曜石铭牌的。我还听说外面的那个地方有一个人有,叫诺兰。你兄弟?”
  诺克把头转向另一边。
  “你不要觉得烦,我听说的事情多了去了。黑曜石也叫龙晶,这是常识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要知道这里不出产黑曜石,黑曜石矿脉很早就断绝了。它现在只有在冰封的极北之地,那个被冻僵的火山里产出。”
  诺克决定节省力气,淡定的听他讲完比较好。他挪了挪身子,挪动了他尽可能能挪动的距离,然后停下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脚踩在地上。现在看起来他是站着的,只是被绑着。
  杰洛斯笑了笑,走进他,走进石堆。
  他用剑削下来一块石头,又削下来。然后看到了他想看的。
  横截面露出了拇指大小的黑斑。
  “请问这位诺克学者,你觉得这是不是黑曜石?”
  诺克没有反应,只是直直的盯着杰洛斯的眼睛。。
  “是,但又不是。”杰洛斯自问自答,有点神经质,露出笑容。
  杰洛斯的笑容很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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