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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我在哪？接下来要干什么？
人生三问提出，但是沈辉煌还没来得及思考答案，身体便重重摔落在地面上。
“嘭”的一声巨响，沈辉煌感觉意浑身骨头仿佛都要散架了。
他意识涣散，无力的举起手希望有人能拉他一把。
“嘭”
又是一声巨响，人确实来了只不过不是拉他，而是重重砸到了他身上，仿佛有白色灵魂从他嘴里飘出来。
“你特么的……怎么这么重……”
这是他最后一句话，随即便白眼一番，晕倒了过去。
过了片刻，江随雨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却见四周茫茫然一片漆黑，身下似乎还有些软软的。
他使用夜视能力仔细一看，发现身下正是口吐白沫的沈辉煌，吓了一跳，连忙爬起来，扇了两巴掌想把他扇醒，但是显然没啥用，于是就给沈辉煌做心脏挤压，压了许久却未见成效。
“难道还要给他做人工呼吸不成？”江随雨看了看沈辉煌略显猥琐的脸，浑身一颤。
最终，他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紧闭双眼畏畏缩缩凑近沈辉煌的嘴……
“操你大爷的江随雨！你特么想干啥？！”沈辉煌骤然醒来，却见江随雨嘟着嘴凑近自己，连忙怒吼着推开他，“我特么的还是初吻啊！”
江随雨也怒：“你这杀坯不识好歹，我见你晕过去给你帮你缓一下，不然你就晕死过去了。”
“我死了你都不放过？！”
“滚！”
“滚你妹呀！要不是我我就被那群鬼东西啃的骨头都不剩了。”沈辉煌骂骂咧咧，揉了揉脸，“话说我怎么感觉我嘴巴这么疼……”
江随雨心虚，于是讪讪转移话题说：“你就不能有点素质？整天出口成脏。”
“我就这样，你特么看不惯打我呀？！”
“啪！”
对于这么贱的要求，江随雨毫不犹豫又是一巴掌。
“姓江的！老子跟你拼了！”沈辉煌起身拔剑。
“停停停。”江随雨罢手，“现在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们难道不应该先搞清楚这什么鬼地方吗？”
“这什么地方你不知道？”沈辉煌说，“你是来执行这次任务的总指挥，我就一个临时客串帮忙的。”
“我刚刚晕过去了我怎么知道？”江随雨回。
“那你晕过去之前呢？”
“我就记得我到了任务地点之后进了一个往下的楼梯，然后就来到了一个地下车库，最后就碰到了一个食尸鬼跟它打斗了一番就中毒晕了。”
“等等，有点乱，我先总结一下。”沈辉煌从怀里掏出手机、笔记本和笔，打开手电照着笔记本盘坐在地上画起来。
“首先，你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我只是一个客串的。一，我是在22:08接到老爷子的电话让我来杭市帮你，等我到了差不多是23:30左右。然后我一到目的莫名的进了一个房子，然后就莫名的看到你跟一只怪物打架，然后我就救了你，然后就突然出现一群食尸鬼追着我们跑，把我逼到了一个深渊口我只能往下跳，这差不多就是我的全部经过了。”
江随雨将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以及后面发生的事情大致说给了沈辉煌。
“也就是说，这一次白雀也插手了？他不是已经立誓退隐了吗？”沈辉煌皱眉，“麻烦了，十殿也来了一位‘王’，看来事情要搞大呀。”
“谁知道他为什么又突然出手呢。”江随雨摇了摇头说，“不过他既然说了我不是这次任务目标的对手，那他出手倒也是好事。”
“一点都不好好吧，这一回王座到来可是打算直接毁灭的。”
“什么意思？”
“喏，这就是李警官上报后没多久，气象局卫星拍到的东西。”沈辉煌打开手机图库，点开了照片交给江随雨，“没错，涡旋的中心就是你们这次任务的目的地。上面认为这应该是一个可以改变气象的邪祟，将其暂时定义为Purgatory级，所以老爷子将任务甩给十殿，打算让其中一名王座直接启用终极武器将那邪祟毁灭。但是在那之前官方必须先撤离方圆十里的群众，大概要两个小时左右，也就是差不多两点。”
“我们还是先纠结一下自己的问题好吧。这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江随雨望向四周。
“连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不过你说你之前遇见的那玩意儿是食尸鬼？”沈辉煌说。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那东西没错，我之前看过一些古籍上面的描写，一模一样。但是那玩意儿早该在几百年前就绝种了呀。”江随雨皱眉，“你说这次的目标，该不会又是从‘门’后面来的吧？”
“有点可能，但是不怎么现实。守门人那边在最近这段时间并没有传出‘门’有过动静。”沈辉煌摇头，又把笔记本往前翻了一下，指着上面内容说，“昨天，呃不对，应该是前天晚上的十年会议的材料你知道吗？”
“不就是汇报一下各分部这十年工作状况吗，那有什么好说的。”
“是这样没错，但是在会议结尾的时候，神父提起了一件事儿。他说圣殿那群自称巫师的家伙最近发现一种神秘的力量降临在世界各地，是一种很强大很纯粹的黑暗力量，就像是地狱深处传出来的一样。他们用秘术占卜了一下这个力量的源头，最后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沈辉煌站起身，目光深邃望向远方。
“——那个力量，不属于现在的世界，也不属于过去的世界，而是，源自未来！”
……
“有人跨越时空，从未来来到现在？”
沉默了好久，江随雨才开口，“但是据我说知，从启世录到现在，从未有人能拥有过这种能力的。”
“现在没有，不代表未来没有。”沈辉煌难得一见的目光凝重，“你还记得‘千年’吗？”
“和黑罗兰齐名的那把剑是吧。不过它现在的宿主号称有史以来和它最匹配的人，可就算是她也只能逆转片刻时间而已。”
“但至少证明了时空不是不可逆回。如果真有大量的黑暗势力自未来入侵现在，那么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至少神父说那群巫师感应到黑暗力量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如果真要算这次的话，貌似还是我们先挑起来的。”
“但是刚刚那么大批量的食尸鬼可不是什么正常的事。那可是数十上百只，随便放出去一只都是天大的危害。”江随雨看了看右肩的抓痕，血已经止住了，毒素也被沈辉煌用神性力量给清除了，但是见骨的伤口看上去依旧触目惊心。
“可它们是在这个不知名的空间困着，根本不可能出去的。”沈辉煌感觉有些牙疼，“我们现在也一样，困在这里出不去。”
“不能撕开空间缺口吗？”
沈辉煌翻了翻白眼，说：“你以为我是白雀还是老爷子啊，刚刚给你疗伤已经消耗了我大半力气，我现在随便碰到个A级怪物都不一定打得过，还打开空间裂缝，我打开了都不知道会跑到哪儿去呢。况且就算出去了，万一刚好赶上王座开始毁灭了，那不就完犊子了吗。”
“搞了半天一点用都没有。”江随雨撇撇嘴，随即起身提剑向前方走去。
“你干啥去？”沈辉煌连忙跟在他身后问。
“总得想想办法吧。这样困下去早晚要饿死。”江随雨头也不回说。
“就这地方，啥都看不见的，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吗？”
“那也比坐以待毙强啊。万一运气好找到出去的路呢？”
“相信我，咱俩没那狗命。还记得之前买彩票吗，我们在那里刮了老半天一毛钱没有，结果人家本来看着觉得好玩的也来试一下，就这么当着我们的面一张中了一千块。”沈辉煌吐槽。
江随雨斜视他一眼，说：“那也只能说明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发财，扯这些干嘛。”
“我只是说个事实，你想想，这个世界有几十亿人，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实际上他们也只是自己的世界的主角。就好像一百年前那样，世界末日了，需要有人来拯救世界，很多人都幻想自己拥有那种力量，最后世界是被拯救了，但却是被所有人一起拯救。你或许为这件事出过力是个英雄，但其实大家也都是这个世界的英雄，所以你也从来都不是主角。小说里都是骗人的，这个世界不需要主角，少了谁都会别人都要继续生活下去。世界那么大，人类历史那么长，我们的存在甚至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
“我就说了一句话，你怎么就能扯这么多没用的呢？”
“我是在说真理呀。”
“你先闭嘴。”
“干嘛？”
“看前面。”
“啥？卧槽！”
一股无形的冲击波袭来，就好像大海上惊涛骇浪般汹涌，所过之处虚空扭曲翻转，无数空间裂缝随之展开。
“跑啊！”
江随雨一把拉住沈辉煌转身就跑，二人毫无保留的用尽全身神性力量，可显然只是垂死挣扎罢了，无论他们再怎么用力，那冲击波的速度快过闪电，仅仅不过片刻时间，江随雨二人就已经感受到身后的震动感愈发猛烈。
他们绝望的闭上双眼。
可身后的力量突然消失。
沈辉煌转身，看见了那一个被金色神光笼罩的男人。。
一把长刃立在身前，将迎面而来的冲击波划成两半，完美的绕过男人。
沈辉煌颤巍巍伸手：“白……白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