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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头环视了一圈将餐馆挤得满满的混混们,又看了看自己手下的那些显得有些畏缩怕事的工友,不由地重重叹了口气。
“实在抱歉,福克斯老大,那个条件我无法接受。”
中年男子听他这么说,也不意外,冷哼一声,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将一张照片放在了桌上。
照片中,是一名正和几个朋友在逛街的妙龄少女。
“老王,别怪我不讲道理,我老板出的价已经够高了,是你们自己太贪心。”
老王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内容,顿时惊得站了起来。
“你!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福克斯悠悠然地又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你放心,我的手下只是远远偷拍了一张照片而已,没对你女儿怎么样。”
下一瞬,他脸上的悠然变成了凶狠。
“但下一次,我就不敢保证我的那些饥渴难耐的小弟们会对你那如花似玉的漂亮女儿‘干’~些什么了。”
工头怒气冲冲,拳头握得死死的,却敢怒不敢言。
福克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扭过头去,冷冷地环视着坐在周围的那些搬运工人,伸手逐个给他们点名。
“你,瓦力,去年才结婚,家里的婆娘上个月给你生了大胖儿子。”
“你,尤克,老爸早早死了,老妈改嫁后又被抛弃,出去卖又染了病,现在每天都呆在家里等死。”
“法鲁修,烂赌,欠了一屁股债,虽然老婆跑了,但儿子倒是够孝顺,每天都在拼命挣钱,替你还债。”
“路西亚,还有个妹妹。”
“杜兰特,一家老小七张嘴全靠你才有饭吃……”
“巴特……杰克……皮努……”
福克斯每点一个名,被他点到的人就脸色大变。
最终,他将李轲的工友们全都点了一遍,又将目光放在了李轲和坐在他邻桌的一个年轻人身上,来回游走。
“除了这两个孤儿,李轲,约书亚,你们这些家伙哪个不是有放不下的人的?”
福克斯冷笑连连,伸长了脖子,将自己的恶脸靠近李轲。
“你们信不信,我今晚就可以让这两个孤儿人间蒸发?”
‘哈哈哈,我还真不信。’
李轲的灵魂中,剑魔前辈的意识饶有兴趣地在看戏。
他的乐趣,李轲不懂。
李轲只觉得很无趣,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连吃饭的兴趣都没有了。
“福克斯!你威胁我们可以,但这事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他已经跟我辞工了!”
工头一脸愤怒地替李轲解围。
“哼!那又怎样?我福克斯想让谁死,谁还能活过第二天?”
福克斯伸出手,想去推李轲,“不过是个孤儿……”
但他的手伸到一半,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是坐在李轲邻桌的约书亚,那个戴着一副眼镜,只比李轲晚几天加入这个搬运队的年轻人,制止了他。
福克斯眼色一沉,一脚踹向约书亚。
约书亚也目光一狠,握着福克斯手腕的右手瞬间收紧。
咔嚓!
“啊!”
福克斯惨叫一声,抱着自己的右手冷汗直流。
“老大!”“老大!”……
“走!快带我去医院!”
众混混顿时手忙脚乱地扶着他匆匆向门外走去。
“你们给我等着!不给你们一个深刻的教训,老子就不叫福克斯!”
福克斯一边走,一边回头放狠话,很快就离开了餐馆。
“唉~”
工头坐回椅子上,忧愁叹气,却没有责怪约书亚的出手。
他并不奇怪约书亚会有这样的力气,坐在这里的工友,谁不是力气过人?
但也只有他这样的小年轻才敢这么不知轻重了。
“老王,你们干脆答应他们不就好了?又不是不给你们钱。”
餐馆的老板跟工头是熟人,此时见福克斯走了,才敢从柜台下站起来向他劝道。
“不可能!费罗德那家伙才出多少钱?100金啊!100金就想买走我们这些年来的所有客户,这跟抢有什么区别?”
一名工友怒气冲冲地叫喊道。
“而且他们那些人的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干活的时候不是磕磕碰碰的就是手脚不干净,我们怎么可能这么坑那些客户?十几年的交情啊!”
另一名年纪比较大的工友也忿忿不平地抱怨道。
“这是怎么回事?”
约书亚一脸好奇地问道。
工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依然一脸无动于衷的李轲,再次叹气。
“前几天,我们去红玫瑰那里喝酒的时候,他们就找过我们一次了。那天你和小李都不在,我们为了不让你们担惊受怕,也就没有告诉你们。”
然后,工头就一五一十地说出了事情的起因。
原来,前段时间以来,自从海姆国成为中立国后,码头上的生意,就越发红火了。
一些原本并不在码头上讨生活的“大佬”,也跟闻了鱼腥的猫一般,涌进了码头想大捞一笔。
费罗德就是其中之一。
他在码头上成立了一个搬运公司,用威逼利诱的下作手段,或拉拢,或逼走,将码头上大半的生意,抢了过去。
而最近,他盯上了已经在码头上讨了十几年生活的老王的搬运队的生意,毕竟在码头这里,老王搬运队的口碑还是很不错的,很多老板都喜欢照顾他们的生意,让他们来搬货。
于是,费罗德就找了福克斯那帮家伙来威胁他们,想让他们知难而退,让出那些生意。
“唉,我们这些家伙,虽然平时个个看起来都好像活得挺潇洒,但哪一个不是拖家带口,就靠着这些客户的照顾才能赚钱过日子?”
工头愁眉不展。
“呜、呜呜呜……”
另一张桌子,年到中年却还是光棍的尤克,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我母亲的病最近又恶化了,我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帮她治病,要是失去工作,没钱买药,呜呜……她会病死的……”
尤克的母亲,当年就是为了养活他,才去卖身的,所以他向来都很孝顺自己的母亲,对她从来都没有怨言。
约书亚沉默了会,问道:“为什么我们不加入费罗德的公司?既不会得罪他,也不会失去客人的信任,工作也保住了。”
“唉,约书亚,你还年轻,很多事,你不懂。”
开口的,是餐馆老板。
“在费罗德手下混饭吃的,哪个不是伤天害理没良心的狠角色?你去跟他,说不定哪天就死得连渣都不剩了。”
约书亚眉头紧皱,目光深沉地想着什么。
“约书亚,这事你们俩就别管了。你和李轲还有退路,今天你们就退队吧。”工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最好你们还是搬离东城区,搬到西城区去,那里虽然没这里繁华,但据说首辅大臣最近打算开发西城区外的那片山地,在西城区建炼钢厂,工作应该也不难找。”
李轲没有多说什么,站了起来。
“保重。”
然后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