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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上品闲人 / 第五章 训诫

第五章 训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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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放走到胡同外面,碰到了邻居齐大壮夫妇,齐大壮夫妇正挑着蔬菜也准备去东城。
  “宁公子,怎么你也要去卖菜了?”
  大概齐大壮夫妇几年来从未见过宁放挑筐卖菜,多少有点好奇。
  “齐兄,我这不是给商会的吴会长送点菜去。”
  “哦,宁公子真仁义啊。”
  齐大壮自然知道宁放和吴家的关系,赞叹说道,却不知宁放差点要翻白眼,如果不是吴家经常接济他,打死他也不愿意去哪里听老家伙絮絮叨叨地数落自己不务正业。
  齐州府,位于大德朝北方某处,此地古时本是河滩,黄河流经此地,经千年沉积渐渐形成城镇,日后黄河几经改道岁月演变,形成了今日繁华的齐州府。分东南西北四城八门,府中人口有十万兆,是北方一个重要的城市。
  宁放挑着筐子上路,奈何他从来没干过活,走了不到半里路肩膀疼痛,叫苦不迭。
  齐大壮夫妇看他可怜,就轮流换着帮宁放把一担蔬菜挑到了东城。
  路上,齐大壮夫妇挑着蔬菜沿途吆喝叫卖,不免耽误了时间,等进了东城,已经是午后了。
  东城不比西城那般贫瘠,满眼望去都是店铺商行,街上人流如织,马车一辆挨着一辆,不时还有达官贵人坐着轿子招摇过市。齐州府四城中,素来有东城富,西城贫,南城贵,北城糜的说法。解释就是东城都是商贾富户,西城贫穷,南城是知府衙门所在地,多达官贵人。而北城多青楼烟花地,**之风盛行。
  这种格局的形成,既有历史沉淀,也有环境地理使然,宁放心里有事,也没心情去欣赏周围的繁华,一路挑着担子赶往洒水街的吴家,这条街住的全都是商贾大户人家,时值正午,热闹非凡,宁放鼻子里嗅到一股酒香,忍不住往旁边看去。
  旁边的路口,是一个气派高大的酒楼,上书望海楼三个大字。望海楼是齐州府最有名的酒楼,门口人来人往,十分热闹,酒香就是从哪里传来。
  闻到酒香,宁放腿就软了,真想上去喝两口,可摸了摸干瘪的口袋,叹了口气,他身上仅有的十几文钱,昨天去青楼花了。宁放算是再一次体会到一文钱难道英雄汉,肚里馋得直流涎水,却无可奈何。
  古人云,无钱有酒空犯愁,诚不我欺也。
  齐州商会会长吴安世家在长街尽头,大门外蹲着一对石狮子,高大威武,敲门下人王景打开门让他进去。
  “宁公子来了,老爷在书房会客,你先等等吧。”
  “王景,你家老爷找我到底什么事?”
  宁放还是不放心,按往常惯例,自己必然又要挨一顿训了。
  “宁公子,您在这儿等着,先随便看看,我把菜送到厨房去。”
  王景说完,宁放是常客,也不管他就先挑着菜去厨房了。
  对吴家,宁放算是常客了,以前是跟父亲来,父亲不在后他一个人来,这里的一切他都熟悉。吴家的阔宅跟仕字胡同那个旧宅天地之差,吴府占地面积足有十几亩地,正房偏房厢房一溜儿,旁边还有菜园,假山园林,虽说没有亭台楼阁,但这气派也着实不凡。
  宁放就背着手随便在周围闲逛,遇到人都客气地打招呼。
  “宁公子,前日斗蛐蛐大赛听说是白文喜夺得魁首,可有此事?”
  问话的人自然知道宁放是浪荡公子,这类事肯定少不了掺和。
  “荣兴斋白掌柜的白里紫夺得魁首。”
  “这可稀罕,秦白茅竟然输给白掌柜……?”
  “是”
  宁放回答道,虽然看似闲逛,脑子里却一刻也没有闲,揣揣不安,揣摩吴安世多半是知道了他昨天逛青楼,要训斥他一番。
  此刻,在吴家上房会客厅中,檀木桌边坐着一个神态威猛地老人,一双屡利的目光看着对面的客人。
  这个老人就是齐州商会会长吴安世,面前的客人相貌很奇特,高鼻阔目,戴着瓜皮帽子神态很谦恭。
  “吴掌柜,只要您答应,价格可以商量,这批药材我可以给您五两银子。”
  “黄掌柜,按说现在的行情,这些药材顶多值三两银子,你这出手可真阔绰啊。”
  “嘿嘿,小人久慕吴掌柜大名,只要您答应,这笔生意就算交个朋友。”
  “哦,黄掌柜请喝茶。”
  老人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随即鹰一般地目光盯着黄三。而黄三却不躲不闪,定定地看着对方,轻轻在桌子用手指蘸水写了一个字。
  尔后,老人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转了两圈,回到桌边,沉吟不定地看着黄三,眼神里露出一丝疑虑。
  那老人显然已经觉察到眼前这个黄三的身份可疑,当他想到某一种可能时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两口。
  大德朝武德年间,表面上天下太平无事,背地里却暗潮涌动,北方游牧民族西戎虎视眈眈,时常骚扰边境。老人是齐州府最大的药行保安堂掌柜,这黄三举止神秘来路不明,肯出如此高价格买药材,必然有问题,莫非他是西戎客商。想到这里,老人暗暗出了一身冷汗,朝廷早有明文,和西戎通商可是叛国罪。
  “吴掌柜,您看这么着,我再给您加一两,六两银子如何?”
  黄三似下了决心,紧紧看着老人。
  “六两……。”
  那老人内心深处经历着煎熬,过了一刻,终究是暴利带来的诱惑让他不再犹豫,迟疑着点了点头。
  屋里这一幕,宁放自然无从得知,他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闲逛,和吴府小丫鬟斗斗嘴,直到听到王景喊了一声,才赶紧走去上房。
  吴安世抬起头,暂时把思绪从刚才的事情上拉回来,看向走进来的宁放。
  “宁放”
  “伯父”
  “你这几日都干什么了?”
  “伯父,我……。”
  “哼,整日不务正业吃喝嫖赌,再这样下去如何对得起你泉下的父母?”
  宁放僵立木然,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吴安世说了多久,然后生气地一挥手让他回去。事情果如宁放所猜,昨日逛窑子被吴家下人撞见,老人一怒之下召他来训诫。训话至此结束,这一幕却不知重演了多少遍,以至于宁放心理上已经产生了类似免疫的功能。
  然后,老人愤然拂袖而去。
  ………………
  宁放走出来,跟王景打声招呼,就出了吴家。走出门后,宁放犹如飞出笼的鸟儿,脚步自然地迈向了隔邻的朱雀街,齐州斗蛐蛐圈子里的名人秦白茅就住在哪里,秦白茅从祖上起就专门从事蛐蛐一行,他在哪里开了一个秦记蛐蛐坊,售卖蛐蛐相关的物品,什么蛐蛐罐,提笼筒,斗盆之类。也开市接纳八方蛐友来赌蛐蛐。
  宁放是这里的常客,走到秦记蛐蛐坊,远远看见大门里面围着很多人,呐喊助威,正在斗蛐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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