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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生死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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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蓝的天空上突然传来几声炸雷,震荡的整个空间似乎都不太稳固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的寒气,令村中所有人为之一震,个个噤若寒蝉。忽然间起风了,扬起的沙尘刺痛众人的双眼,烧死智绝的火堆被风一吹,带着还不放弃的星火洒向天空,红中带黑的斑驳别样的绚丽与凄凉。
  疼痛,剧烈的疼痛从身体各处传来,那种如芒在背的涩痛令刘若甚至无法剧烈呼吸,整个身体尽量的保持一种凝滞的状态,等到用刑结束,大量的血液流失令刘若已处在弥留之际,全凭着心中那滔天的恨意苦苦支撑着。
  “为什么?爹娘的品德我是知道的,怎会与人结仇?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最后离开却没有杀我灭口?老绝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即便那把刀有让人嗜血的魔性,可那人如果对爹娘没有杀意又怎会拿起那把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里几个妇女上前,为已经昏迷的刘若浑身的伤口上敷了草药,像是为一个深受重伤的野兽而难过,于惧怕中带着不可阻挡的慈爱,随后退到一旁默默流泪。
  两个村里的猎户拉着一辆牛车自老牛山西侧一条少有人知的山路进了山,牛车上拉着的,正是奄奄一息的刘若,因失血过多的小脸泛着苍白,因山路颠簸,从嘴角还不断溢出血来。一天后,他们已经深入大山深处五十余里,来到一处名为赤虎岭的地方,这也是对刘若的最后一道惩罚——放逐。
  望着眼前葱郁雄伟的赤虎峰,两名村里的猎户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赤虎岭,四周环绕群山,是一处地势较为低洼的盆地地形,中央处赤虎峰平地而起,且直插云霄,依稀能望见半山腰上厚厚的积雪,四周被大片年份已久的参天巨树环绕,因四周地势较低,水分充足,故岭中多有虎豹一类的凶兽,连经验丰富的老猎户若不是遇到荒年也决计不会来此。
  远处的山林中狼吟虎啸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若是刘若醒着,说不定能笑出声来。因为此情此景颇有几分村里土狗乱吠的阵势,但那两个年轻的猎户却是怎么也不敢笑的,甚至有些埋怨怎么找了这么个苦差事,出力不讨好,而且是害死一个孩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折寿。
  两人停好牛车,一人背起刘若就进了山,另一人拿着一把弯刀,背着几根长矛在前面探路,不多时,就已经无路可走。前方被密密麻麻的藤蔓挡住了去路,二人一合计,丢下背上的刘若就准备回去。
  就在两人刚一转身的空档,自后方的灌木丛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其中那名刚背着刘若的猎户也是经验丰富,迅速从前方同伴的背后抽出一把长矛握于手中,但说时迟那时快,那猎户刚要转身看个清楚之际,自灌木丛中猛地跃出一只通体血红且夹杂黑色斑纹的野兽,光是勾起的腥风就足以令人生畏,只见其直扑那猎户面门而去,那猎户瞬间就被扑倒在地,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就被那野兽轻松咬断了脖子,顿时喷涌而出的鲜血便染了那野兽一脸。
  就在那死去的猎户还在抽搐之际,那野兽已经抬头盯上了另一名目瞪口呆的猎户,这时才看出那野兽的相貌,竟是一只吊睛黑额赤虎,这片山林中当之无愧的王者。
  那幸存的猎户认出眼前这畜生的身份,哪还敢有什么反抗,拔腿就向着山林外跑去,只恨自己为什么没多生出两条腿来,那赤虎倒是不慌不忙,确定脚下的人类已经死的不能再死后,还扭头看了眼一动不动的刘若,这才抬腿向着前方追去。
  ........
  不多时,那赤虎拖着另一名猎户的尸体回到了原地,看两“坨”食物都还在原地,也不急着去看刘若,就卧在原地开始享用午餐,场面几度十分残忍,不必再提。
  静,静谧,空中透过枝叶洒下的斑驳照的刘若暖洋洋的安详,好似重新回到贾兰儿温暖的怀抱里,看着前方刘青峰双眼中闪烁的星光中的醋意,刘若情不自禁的笑了,开心的挪动中爆发的疼痛将他拉回现实,他醒了。
  入目一片鲜红,既有他自己的血泪,也有眼前正在俯视他的赤虎嘴角的人血,刘若一睁眼,一人一虎都吓了一跳,那赤虎连忙向后退去,刘若的红瞳看起来确实格外的唬人,不对,是唬虎。
  经过短暂的适应,那赤虎回过神来,似乎有些为刚才自己的怂样而恼羞成怒,只见其紧盯着刘若,不时冲着刘若凶狠地咆哮着,不断地来回踱步,每一次踏地都像是一面闷声的大鼓击打在刘若的心中,现场弥漫的腥臭中好似都加上了令人紧张、恐惧的气味,带节奏的功夫可谓一流。
  刘若抿了抿嘴,想起刘青峰平日里的教导:“在山林里遇到猛兽一定不要轻举妄动,而且要保证双眼一刻也不要离开的紧盯着对方的眼睛,还有......”
  刘若尝试动了动胳膊,还能动,但一动就牵连肩膀上的伤口,疼的刘若一阵龇牙咧嘴。一阵眩晕袭来,刘若下意识的低头闭目,前方的赤虎猛地动了,催动的一阵凶风涌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刘若拼尽所有力气用左手猛撑地面,身体顿时向右侧滚去。
  “吼!!!”只见那大虫反应也是不差,见刘若侧身,自己也是猛地一摆虎头,虎尾更是直立而起,张开血口就朝着刘若的背部咬去,然鹅,好巧不巧的咬在脊背剑突处的“九扣”上,崩掉了两颗虎牙,而且是口腔内侧的磨牙。
  “嗷!!”赤虎又疼又怒又惊,只见其略微稳了稳身形,对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刘若一阵虎啸,便不信邪的准备再次进攻,这次是膝盖,结局是又掉了两颗磨牙,然后是肩膀,咳,四颗。
  赤虎此时也是懵了,不由自主的用舌头数了数牙齿,能咬合用力的磨牙就剩下仅有的两颗了,这次它瞅准机会,准备进攻最为致命的脖颈。
  它吧唧吧唧嘴,朝着刘若一阵猛呲獠牙,这次还特意绕着圈观察了一番,随即略微后退了两步,一撂后蹄猛地扑向刘若,刹那间,一直前脚已经踏上刘若的后背,痛的刘若一阵闷哼,那赤虎一侧脖子,作势就朝着刘若的脖颈咬来,说时迟那时快,由另一侧灌木丛中突然间闯出一道身影,正是失踪已久的小刁,在拖得长长地“刁!”声中小刁低下牛头撞上了那还处于呆滞中的赤虎。
  赤虎在猝不及防中被小刁撞的飞起,只听“嘭!”的一声,打着转一头撞上了旁边的大树。
  小刁也没占多大便宜,撞击时脖颈上涌起的肉浪一直涌动到背上才消失,整个牛头都嗡嗡地。
  那吊睛赤虎也被摔的七荤八素,不过靠着天生的强大恢复力还是稳稳地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小刁显得异常的躁动不安,不过它也不气馁,主要是王者的身份从没教过它退缩,它重整旗鼓,依旧不断来回踱步寻找着眼前猎物的弱点。
  “小刁,呜呜呜呜......”刘若趴在地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凭着那独特的“刁”声知道是小刁来了,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委屈的就哭了起来,啃了一嘴的土。
  小刁也不应声,一双牛眼瞪的像铜铃一般,紧盯着眼前的对手,后蹄毫无节奏的向后踢土,看似是在蓄力,其实就是吓得打哆嗦。
  忽的,一牛一虎动了,迅速地向着对方奔去,嘴里不约而同地像是再给自己打气一般的吼叫着,四对蹄子踏的整个山林好似都有轻微的晃动。
  “刁——!!!”
  “吼——!!!”
  刘若费力的转过身来想观看最后的结果,可本该产生的剧烈撞击声迟迟没有响起,原来是赤虎突然放弃了与小刁的硬拼,在即将撞上的瞬间猛地一甩虎尾,侧身跃向一旁,来不及刹牛的小刁结结实实地撞在前方的古树上,像极了某只傻兔子。
  那吊睛赤虎没管这意想不到的收获,一刻不停地向着还躺在那里的刘若奔了过去,因为它明白,今天不灭了眼前这个人类小子,它那曾经无比光辉的“虎生”算是到头了。仔细想想也是,人家就躺在那任你进攻,也不抵抗,结果你都解决不了人家,还崩了一嘴的虎牙,这事要传出去,今后还在虎圈里怎么混呢?
  近了,眼看那赤虎的血盆大口已经进入刘若的视线,锋利的前爪已然抓进刘若双腿的血肉之中,痛的刘若猛地直起上身与赤虎来了个亲密接触,又被那恐怖的虎嘴唬的下意识的趴下,因为双腿被按住,刘若的身体像拧麻花似的腹部向下,屁股朝上,露出了白花花、肉乎乎的小屁股。
  那赤虎定睛一看,凭着多年来的经验,瞬间断定这块肉绝对没有问题,是标准的“肥而不腻”型,顿时就放弃刘若的脖子,摇头就朝着那屁股一口咬了上去。
  “嗷!!!”这次轮到刘若了,切身感受尖长地獠牙咬进血肉里的感觉(有人了解笔者本来想怎么写的么?),刘若身体和心理上所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
  然鹅,悲剧发生了,那赤虎哇呜哇呜一连咬了几十个血孔,可架不住前排牙齿只有伤害力,没有咬合、撕裂的能力啊!!!
  咬了半天,见已无力回天,可怜的赤虎干脆停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呆地眼神里恍恍惚惚,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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