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谜一样的爷爷

　　“爷爷，，，”白生云带着迷惑的眼神看着老人，语气中带着一丝陌生感。
　　老人什么也没说，拉起了瘫坐在地上的白生云，抹了抹白生云那沾上了灰尘的面容。
　　老人名叫卫保人，是在贾府干活的下人，左腿有伤残，走路很跛，心底善良，对自己很好。在白生云十几年的记忆当中，爷爷给他的印象一直是这样的，可是，今天晚上的爷爷，给了他一种陌生感，好像是他从来都不认识，不了解的人。
　　爷爷到底是那个和蔼可亲，被人唾骂，嘲讽也不露愠色的那个老人，还是刚才那个下手狠辣，口气阴毒的那个人，白生云平生中第一次产生了迷茫感，即使爷爷是为了保护自己才那样做的，可是白生云依然对刚刚那个不像自己印象中的那个狠辣老人有了恐惧感。
　　“走吧，回家。”老人冲着心事重重的白生云喊了声，将白生云从绵绵思绪中给扯了出来。
　　一路无话，两人都是默默的向着草棚的位置前行，似乎各怀心事。
　　不知不觉地两人就走到了草棚前埋着小黑的小树旁，两人的脚步都顺势而停，接着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
　　卫保人望着漆黑夜空中的那一轮明月，月亮格外的圆润，卫保人眼睛闪着光，似乎月亮勾起了他的一段回忆。
　　“生云啊，你知道你为何叫做白生云吗？”卫保人打破了这长久的沉默。
　　“孙儿不知，也没有问过，只觉得名字是爷爷给取的，但是孙儿一直疑惑着，为何孙儿与爷爷并不同姓。”白生云回答道。
　　“你并不是我的亲生孙儿，而是我捡回来的。”卫保人一番话，惊了白生云，“你的名字也并非我所取，而是你的亲生父母，只是我甚至都没有见过他们一面。”
　　“那爷爷你没有妻子和孩子吗？”白生云虽然对自己的身世也是非常好奇，但是他并没有急于询问，爷爷的情况白生云也是十分关心的，毕竟爷爷对他有养育之恩。
　　在月光的映照之下，白生云看到卫保人脸颊上划过两行晶莹的泪线，老人像是想要说出千言万语一般，可这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作两行热泪。
　　白生云感到了老人无尽的悲伤，心里也是跟着一痛，小声的喊了句：“爷爷，，，”
　　卫保人没有丝毫隐瞒的说道：“她们都死了，，，”接着老人的声音悲伤地颤抖了起来：“可怜了我的莲儿啊，，才十五岁，十五岁，，，”
　　白生云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老人心中的悲伤让他很是触动，让他不经对自己的父母也产生了想要了解的欲望，可是白生云之前却并不怎么考虑这件事情，在他认为一切都本该如此，一切都是在生活中他所看到的那样，可是有一天，有人告诉他，生活并不是这样，事情也并不是他所看到的那样的时候，他的内心有了巨大的变化。
　　“是因为什么呢？”白生云问着。
　　“因为仇家，是我曾经作孽太多，而这些孽都还到了我的妻女身上，我的女儿就叫卫莲。”一提起女儿的名字，老人干涸的眼睛又湿润了。
　　人是一种要么隐瞒，要么就是像泄了堤的洪水一样将压在心底的陈年旧事都发泄出来的动物。
　　“我曾经是个杀手，是皇京城最有名的杀手组织狼牙中最强的杀手，代号毒蝎，擅长用毒，而且我不叫做卫保人，我叫做卫毒人，，，”老人将深藏内心多年的话都吐露了出来。
　　原来老人曾经是精通下毒的杀手，只因为曾经结下的仇家太多，惨遭灭门，“我承认，我曾经造的孽很多，我这种人也是死有余辜，只是我的妻子和莲儿，她们也没做错什么，，，不该死的人惨遭杀害，该死的人却苟活于世！”老人一副痛不欲生的神色。
　　“是那帮畜生！他们奸杀了我的妻女，我的手下他们也没有放过，整个家里被屠戮干净！”老人怀着丝丝的恨意说道：“我被身边的人背叛，遭人下毒，后被人追杀，逃到了升云山，然后遇到了你，，，”
　　“当时的升云山是一座死山，上面万物凋零，没有活物，传说进去的人出不来，那群人没有追上来，在我垂死之时，我看到了你，一块绣着白生云三个字的丝绸布裹着你。”
　　“我决心立善，救了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在升云山上存活下来了，但是当时的你也是奄奄一息，后来到清风城，改名换面，与世无争。”
　　“但是，你或许与皇京城的白家有关，但现在皇京城的白家已经不是以前的白家了，流的血也不是真真正正的白家血。”
　　突然，老人看向白生云，眼睛里带着狂热，“生云，生云，你一定要回去，你一定要回去，回到皇京城去寻找你自己的身世。”
　　“我本以为我可以完全放下我的仇恨，但是我放不下，我的妻女都是被我最信赖的两个人给奸杀了，你知道吗？他们二人把我出卖给仇家，我的妻女死得好惨，好惨。”
　　白生云像是被闪电击中了，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从未想过爷爷有这么多故事，包括他自己。
　　夜晚格外的寂静，白生云不知道晚上是如何过去的，只记得那些一直萦绕在大脑里挥之不去的话。
　　听见一阵鸡鸣声，天已经亮了，白生云醒了过来，他也记不得自己昨晚是如何入眠的，此刻映入眼帘的是早已起身的爷爷，爷爷似乎跟往常一样，准备着白生云的早饭，好像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过，只是老人那充满血丝通红的双眼显示着昨晚一定发生了些什么。
　　每天都是如此，白生云去清风学院，爷爷去贾府打理干活。
　　“喝了它。”卫保人端起了一碗盛着绿色汁液的碗。
　　白生云端起这碗汤汁就喝了下去，这汤药白生云喝了十五年，每天早上都是如此，喝完了这个东西，白生云即使早上不吃，也能神清气爽的。
　　“以后别只看学院里的那本医书了，看看这本。”卫保人说完扔给了白生云一本带着古朴气息的书，上面赫然写着“九毒经”三个字。
　　“这是杀人用的？”白生云带着一丝疑惑。
　　“它既能杀人，也能救人。”卫保人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
　　除了这个小插曲，一切都像往常一样进行着，卫保人去了贾府，白生云去了清风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