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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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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戈尼帝国夜晚的郊外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贫民窟的人们在没有灯光照亮的夜晚总是早早就安歇了,唯有没有落脚地的鸟类在夜色之中发出嘶哑的叫声。
  
      一辆马车在黑暗之中驶过了贫民窟一旁的街道,车轮运转的声响打破了夜色的宁静,但它并没有朝着某个方向继续行驶下去,只是在森林的边缘停了下来。
  
      马车车门的布帘被撩开,一个遮掩住面容的女人从上面走了下来,她先是环顾四周,确定了周围没有什么威胁,这才回过身,和车夫一起小心翼翼地将一架木质的轮椅从马车上搬了下来。
  
      “您看起来行动不是很方便,如果您想要回去,现在还来得及,”马车夫在帝都接送过了来来往往的人,却没有一个像这个女人一样大胆到敢在夜晚离开这座城市,走进黑暗之中,就更不用说她还要照顾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病人了,“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您这个时候出门?”
  
      “谢谢,接下来的路我可以继续走,”女人裹紧了斗篷,将一枚银币放在了马车夫的手心,“我会小心的。”
  
      马车夫叹息了一声,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目送着女人走向了黑暗的更深处,在他的视野范围之外,女人在森林与道路的交界处找到了自己这次出门来想要寻觅的目标。
  
      另一辆马车出现在了夜色之中,它的车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标记,远远地看上去,就好像一辆运送尸体的灵车。
  
      摇了摇头从脑海之中驱散了这种不祥的念头,玛瑞带着霍普森一起走上前,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个魁梧的男人,他黝黑的皮肤上还带着刀疤。
  
      玛瑞觉得他不像是一个马车夫,倒像是一个战士或者士兵,但即便心中有着这样的想法,她还是上前去,在对方开口之前拿出了那枚徽章,交给了男人。
  
      “他没来吗?”男人看了一眼徽章,但他的注意力显然并不完全在徽章上。
  
      “他还要继续留在这里,”玛瑞知道男人所说的人是阿诺德,她不知道那个神秘的家伙到底和面前的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虽然好奇,不过理智还是阻止了她继续问下去的打算,“他把徽章给了我。”
  
      “他断了自己最后的退路,太可惜了,卡尔看好他远胜过任何人,只是他根本不懂,”男人摇了摇头,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我们走吧。”
  
      最开始玛瑞还担心光凭一枚徽章,前来接应的人会不会不认,不过现在看来她是多虑了,男人甚至没有询问她的身份以及她身后的霍普森,只是沉默地掌控着马车的方向。
  
      聆听着马车驶过道路的声音,玛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现在的她不知道自己将会到什么地方去,也不知道自己未来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生活下去,但这样的情况反倒让她放松了不少。
  
      在过去她不得不花费大量的精力来思考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保护好霍普森。
  
      把自己的一切全都交给命运反倒让人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玛瑞长舒一口气,将目光落在了坐在自己对面的霍普森身上。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少年此时也证注视着她,那双一直以来没有焦点的眼睛里也第一次有了情绪。
  
      这样的情况在玛瑞的眼里甚至有些诡异了,她不确定霍普森现在到底处在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之中,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开了口“你……认得出我是谁吗?”
  
      “一直以来我都想对你说句谢谢,母亲,我清醒的时候不多,所有的思维都是散乱的,”霍普森平静地说着,他的语言听起来很有条理,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之前还处在混乱与疯狂之中,备受折磨的预言师,“我的那些所谓的才能都是无用的东西,在人们利用过我之后,只有你还会留在我身边。”
  
      “你……你为什么……”这下思维混乱的人换做了玛瑞,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一生之中还能得到机会与霍普森交谈,“为什么是现在?”
  
      为什么是在过去的生活即将结束的时候?
  
      为什么过去的他从来不会清醒?
  
      玛瑞有太多的事情想要问出口了,但到最后,她只问出了这一个问题。
  
      坐在她对面的霍普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病弱苍白的脸上是化不开的忧郁“过去我的脑海之中只有关于未来的琐碎片段,它们占据了我的全部神志,但现在,我暂时地活在了当下。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有机会和你说上几句话。”
  
      “为什么是暂时?”玛瑞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应该说点什么,她的心中本来应该是喜悦,但现在面对着清醒的霍普森,她的脑海之中却只剩下疑惑,“你在昨天说完那段预言的时候已经恢复正常了,是吗?为什么那时你什么话都不说?”
  
      玛瑞对现在的情况也不是一点预感都没有,昨天下午的霍普森出奇的平静顺从,没有任何的胡言乱语,在吃饭的时候也乖乖地进食了,这在过去是极为罕见的情况。
  
      在漫长的相处之中,玛瑞对自己的这个儿子是有些感情的,她不相信对方连一点相似的感激之情都没有,但如果他对她不是完全漠然的话,又为什么要一直沉默呢?
  
      “因为说什么都太迟了,在死亡面前,一切的言语都是苍白的,”霍普森的目光一直没有从玛瑞的脸上挪开,仿佛现在不看看这个对自己最重要的人,他就不再有机会了一样,“只有一种情况之下,我才能从对未来的预知里解脱出来。”
  
      “我不明白……”
  
      “我没有未来了,母亲,我会在今天丧命,”霍普森的脸色似乎苍白了不少,乌鸦沙哑的嘶鸣声在马车外响起,一直转动不止的车轮忽然慢慢地停了下来,“我改变不了我自己的结局,任何人的命运都是无法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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