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真的很任性

　　广告期间，陈欢和弹幕讨论着首轮比赛。
　　当然，着重讨论的是宁蔓。
　　陈欢笑着道：“我大胆做个毫无根据的猜测，仅仅是猜测啊，没有任何其他意思。我觉得，宁蔓的得分很不正常，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因素在，具体什么因素，就说不好了……”
　　“你直说有内幕不就完了么……”
　　“欢哥求生欲很强啊。”
　　“有脑子的都能看出问题！”
　　“调查显示投票者中女人居多，宁蔓的条件和个性招嫉妒很正常，女人间的斗争可是很可怕的……”
　　“主要评委打分也偏低呀……”
　　“总之不合理……”
　　……
　　十分钟后，次轮比赛开始。
　　宁蔓首轮抽到最后一个出场，次轮却抽到第一个出场。
　　可以说很倒霉了。
　　间隔时间这么短，无论对体力还是精神，都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这一次，宁蔓会带来什么作品，相比次轮，会不会得到更高分数呢？让我们拭目以待，把舞台交给宁蔓！”
　　华世走下台，聚光灯集中在宁蔓身上。
　　宁蔓鞠了一躬，面色平静道：“我这次要唱的这首歌，名叫无所谓，乐队老师请了。”
　　乐队开始演奏。
　　一段比较单调的前奏过后，宁蔓开始唱了。
　　“天要下大雨了”
　　“衣服还晾在外面呢”
　　“有什么所谓”
　　“反正晾了好多天”
　　“不过是再湿一回”
　　“老师又说我了”
　　“说我调皮总不学习”
　　“有什么所谓”
　　“反正我又傻又呆”
　　“不过是再糗一回”
　　“生活有何所谓”
　　“批评有何所谓”
　　“我无所谓”
　　“我对所谓无所谓”
　　“……”
　　陈欢看着屏幕中投入演唱的宁蔓，表情变得极其精彩，哭笑不得。
　　宁蔓唱的这首《无所谓》，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
　　歌词口语化，不怎么押韵，这还是小问题。
　　最主要的是，这首歌的曲子，根本没什么旋律可言，从头到尾都是平的，唱起来跟一个人在喃喃自语似的。
　　现场几位乐队老师都快睡着了，因为演奏起来毫无难度，只要将最简单的和弦重复再重复就完事……
　　这样的歌，小学生能不能写出来有待商榷。但只要是学过音乐的中学生，应该都能写出差不多的。
　　此时此刻，陈欢对宁蔓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把这种歌拿上‘原创音乐人’决赛的舞台，是需要勇气的，需要很大勇气。
　　总之换做他，绝不敢这么做，也不好意思这么做。
　　输赢倒是其次，主要唱这么一首毫无水准的歌，真叫丢脸丢到全国去了。
　　“我尼玛……这也叫歌？”
　　“我快笑死了……”
　　“我感觉这是华夏喜剧人的舞台，这特么是来搞笑的吧？”
　　“说实话，就这种水平，我上我真行，可惜上不得！”
　　“我……我竟不知该说什么……”
　　“现场导演能允许宁蔓唱这种歌？”
　　“我要是导演就允许，节目效果拉满啊！”
　　“以后不开心时就指着这个画面活着了，我得把视频下载保存起来……”
　　……
　　弹幕已经全部凌乱。
　　陈欢也很凌乱。
　　不过凌乱过后，他若有所思看着屏幕中貌似唱的很认真的宁蔓，有了个猜测。
　　正常来讲，任何一个脑子没问题的选手，都不会在决赛拿出这种除了搞笑一无是处的歌。
　　宁蔓的脑子不正常么？
　　答案是否定的。
　　那她为什么要唱这首歌呢？
　　想来想去，陈欢只能想到一个原因。
　　宁蔓是故意的！
　　你们不是首轮给我打这么低的分么？行，那我干脆就在次轮唱一首无比垃圾的歌，看你们能把分数打到多低！
　　既然你们逗我玩，那我也逗你们玩玩。
　　陈欢猜测，这应该就是宁蔓的心理活动。
　　否则无论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宁蔓这种行为。
　　她也不缺作品，即便再拿不出《纠结》这种好作品，拿一首普通品质的歌出来，也应该不是问题。
　　再怎么样，也轮不到《无所谓》登台亮相。
　　此时此刻，陈欢终于深刻体会到，宁蔓的任性。
　　那日宁蔓为了直播中听他新歌，一次性打赏100个超火，固然也算任性，但和现在一比，就不算什么了。
　　这可是万众瞩目的‘原创音乐人’决赛直播现场，少说有千万以上的人在观看。
　　敢在这种场合任性，才叫真任性！
　　“谢谢大家，希望大家喜欢这首歌。”
　　三分钟后，宁蔓演唱结束，鞠了个躬，面带笑容。
　　笑得很灿烂，甚至比首轮唱完的时候笑得还灿烂。
　　华世大步走上舞台，一边走，一边用手抹了把额头，努力保持着面部的平静。
　　陈欢看着华世的表情，不由有些心疼华世。
　　要知道，憋笑可是件很辛苦的事。
　　在千万人关注下憋笑，更要辛苦好多倍。
　　“华世哥，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好像有点不对。”
　　待华世走上舞台，宁蔓率先开口，面色关心地问道。
　　华世深呼吸一口气，“没有，我只是……只是有些激动，你的表演着实镇住我了，相信也镇住了很多很多观众。”
　　“那我就放心了。”宁蔓点点头。
　　“咳……呃……”华世低头摸摸鼻子，接着道：“宁蔓这一轮的得分会是多少呢？广告后揭晓……”
　　陈欢都快笑疯了。
　　弹幕也快疯了。
　　本以为看的是一场音乐比赛，结果看了场喜剧？
　　三分钟后，节目继续。
　　华世调整的不错，面色正常了许多，微笑道：“现在就让我们揭晓宁蔓的最终得分，先看四位评委老师给出的分数，请看大屏幕。”
　　刘元白——6.0分！
　　霍宇——6.0分！
　　许颖初——6.0分！
　　山珊珊——6.0分！
　　平均得分——6.0分！
　　这次四位评委给出了相当客观的分数。
　　事实上，6.0分都嫌高。
　　只是这种选秀节目一般都有个潜规则，哪怕选手表现太差，也会给个及格分。
　　6.0分，足够让宁蔓垫底，不会影响最终结果，同时面子上也过得去。
　　分数出来，华世这次并没采访评委，直接道：“网友们给宁蔓这次的表现打多少分呢？请接着看大屏幕。”
　　柱状图缓缓上升，最终停在一个令人意外的数字。
　　7.1分！
　　陈欢看到这个分数，都有点懵了。
　　唱的好7.1分，唱的垃圾还是7.1分？
　　难道说，网友投票打分根本不看表现的？
　　“宁蔓的最终得分就是6.55分，请宁蔓先下去休息，让我们欢迎下一位选手樊绍登场！”
　　宁蔓带着笑容下台了。
　　陈欢看着宁蔓的笑，怎么看都感觉宁蔓不是假装，而是真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