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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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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自己淬了浑身的毒,你怎么还喜欢
  ……
  路易十一岁那年,朴叔的离开让他彻底明白了什么是死亡,也在一年里教会了路易做人的基本方式,至少他不会再回下水道了。
  他现在除了活着还给自己定了两个目标,找到朴叔的女儿,杀了东哥。为什么不是杀了阿蒙呢?只是他直白的认为谁动的手谁就该死。
  他25岁的这一年,偷术已经炉火纯青了,他给自己找到一间有水有电的小房子,确实是小房子,厨房浴室卧室加一块将将算得上20平,已经很好了。
  少年算长成了,混迹街头的岁月里练就了一身结实的肌肉,他经常出没在阿蒙的地盘,因为那里的人有钱够他偷,他还会时不时去朴叔家里送点钱,随便编了个工作女人就信了。
  顺便他还可以确认东哥活着,没有被别的人杀死,他这些年一直在找机会对付这头肌肉怪物,这个家伙好像知道自己仇家在外,还是干了太多亏心的事情,他很少独行,而且他就住在夜场里,没有家人没有软肋,所以够狠能下死手。
  路易自认为单拼自己没有把握拼过他,特别是在他亲眼看到东哥单手掐死一个酒后闹事的男人以后。
  但是总能找到机会吧,路易随身带着匕首,一定会有机会一定要一刀致命!
  至于朴叔失踪的女儿,路易偷的一半的钱都花在打听这件事上,九泉城不算大,除非卖出去了,如果真的卖去外面的世界了,真的没希望了。
  朴叔的老婆自从女儿失踪老公惨死以后,就像老年痴呆症提前了,她长时间的出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像梦游一样会四处乱走,好的时候就很好,他甚至把自己儿子叫成女儿的都名字克萝迪娅,路易记得他遇到朴叔的那一年正好是他儿子出生。
  克萝迪娅叫久了,儿子原本的名字也记不得了,他自己也习惯了,男孩被迫早熟,路易曾经偷偷给他塞过一把刀,让他藏枕头底下,这个孩子会带着它夜里出去寻找不知道又再那里游荡的母亲。
  “今天收获多吗?”
  路易蹲在夜场角落里抽烟,这包烟还是刚刚从一个皮条客那里摸来的,顺便熟门熟路的在夜场接待处混了一盒火柴。
  他没回头,光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他记忆里阿蒙15年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哦,最近好像开始蓄长发,黑直的头发已经过肩了,那张冷峻的脸好像只有看见自己时才会柔软下面。
  路易已经可以站直跟他平视了,也不会再给他居高临下的机会。
  他痞气十足猛嘬一口烟然后站起身面对阿蒙,十分故意的把一口二手烟直冲他面门吹过去。阿蒙虽说混迹九泉城最顶层,但是他不抽烟,这些年有意无意的路易把他的生活习惯摸透了。
  换了旁人阿蒙可能会招来东哥处理了,但是他是路易。
  这些年他渐渐发现这是个不受控的家伙,他从里到外透着挑衅,特别是看到东哥的眼神,阴狠的让人打怵,他一点也不怀疑东哥一定会死在他手里。
  吐完烟,路易歪歪的往旁边的墙上一靠,他五官已经长开了,足够靠刷脸就能混一夜免费的温柔乡,他的发色很浅很浅就是小时候他营养不良的肤色,他头发很长有点干枯微卷,触感像他这个人一样扎手,他穿着破破烂烂的牛仔裤和长袖卫衣,站在一身正装的阿蒙面前也并没有不自在。
  “老板,你那几条狗呢?”没有人敢这么挑衅阿蒙,可是他是路易,这些年他成天在人家地盘偷东西,对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就越发蹬鼻子上脸了,反正命就一条,我没有死于下水道细菌的感染,没有死于脊椎粉碎性骨折,那你也没那么容易处理了我。
  “呵,路易,你要跟我一起吃饭吗?”阿蒙只是轻轻的扬手打散烟雾,笑了笑。
  哦,对了,之所以路易能这么嚣张,还有一点,因为阿蒙喜欢他。他20岁的时候重新出现在阿蒙的视线了,他记忆里那个有意思的小孩现在不光有意思还长成了自己的菜,没想到这个狠角色碰上个喜欢的也会宠溺,路易就是不点头,再难听的话都说过了,他也不愿意用强,只能看着他天天作怪,一天比一天妖孽。
  有的时候路易会被别的女人带回家,对于阿蒙来说,这就是故意的挑衅,第二天那个女人不见了,戈壁滩那么大,下水道那么深,谁知道烂在哪里了。事实上他一直等着路易开口跟他要点什么,比如某个人的命,但是一个根烟路易都没找他要过。
  “好,吃饭,我饿一天了。”说着路易大大咧咧的抢过阿蒙的手杖手指转着圈玩起来。
  长年的流浪混迹的生活,让路易很会预知危险和看人眼神,阿蒙喜欢他这件事情,也是他自己看出来的。
  “老板,今天什么日子”路易发现阿蒙准备了一桌高级料理,还颇具情调的点了蜡烛,灯光调暗,“你这情调我欣赏不来,填饱肚子比较重要不是吗?”
  “我就是想跟你吃顿饭。”阿蒙浅浅的叹了口气,自己一勾手指成打的美人,面前这个油盐不进的自己到牵肠挂肚了,正啃着羊排的路易抬了下眼皮,在烛火的间隙里看了阿蒙一眼,对面那个人也算得上秀色可餐,可是此刻食物比色重要,路易从小饿怕了,到了如今看见好吃的就跟完命一样。
  一口羊肉怎么都嚼不碎,来来回回在嘴里折腾了好几趟,他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阿蒙他就在这个房间里,好像要进行点什么事,只不过根据他进几年的观察,他当时绝对不打算进行什么。女人的脱衣秀是独角戏,她们乐于在阿蒙面前表现,也期待对方能垂青,可是每一次真的只是对方淋漓进行的发挥完,阿蒙就冷漠的再让对方穿好出去,撒一把小费,不喜不悲。
  后来想想,原来对方喜欢自己这样的,不由得脑子里闪过那些女人的脸,确实自己比较出色,想起来还得意了一把。
  只是单相思吧!反正路易能活下去就好了,那还有心思管风花雪月的事,自己也不会主动去招惹他,碰上了就是碰上了。
  路易一门心思吃饱喝足,又点上一根饭后烟,他发现阿蒙非常轻微的躲开咳了一下,脸有点红,然后很快又跟没事一样转过来。
  路易良心发现,把烟掐了,“你说你嗓子难受怎么不早说啊!忍着咳嗽多难受啊!”
  “你想怎样就怎样,小事情,而已。”阿蒙轻描淡写的说,刚刚那个举动他其实已经偷笑了,先前权当路易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现在看来,还是有点心的。
  “我想怎样就怎样?”路易肚子饱饱,想着捉弄一下阿蒙,故意压低了眉眼暧昧的说。
  阿蒙摇摇头,温柔又无奈的说:“你要是真的想怎样就好了。”
  玩笑还真不好开,路易是这么想的,不过刚刚明明是自己主动挑起的,这会搞得气氛有点尴尬,吃人家嘴软,要不说点什么,闲聊
  路易决定起了话题,“诶,老板,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咱九泉城边上最高的那片坡上面的房子是干什么的”
  九泉城是建在一片山脉之上的城市,城里几乎全是上坡下坡,在最边缘,2挨着戈壁了,也是地势最高处有一栋突兀的建筑物,方圆五里没有人家,可是不管在九泉城的哪里都能看见它。
  各种各样的传说都有,大部分都在鬼怪系列,有一天路易走夜里,那天月亮超级圆,他一扭头正好看见月亮悬在那栋建筑的正上方,周围没有其他光源,只有月光森森,那栋建筑规模不小,高墙围绕里头什么样看不出来,围墙上时常停留着上百只红嘴山鸦,乌鸦的一种个头大很多,叫起来穿透力更强。
  那里好像是它们的窝,从来不往城里飞,只往戈壁的方向,那里有食物。
  路易小的时候好奇过,曾经靠近过那边,那附近都是荒废的房子,还有一个几十年前很有规模的电视台,只留下一个没牙的老头养着几条看门狗度日。
  听说那老头几十年前就在电视台工作,孤寡的,现在一个人生活在几万平的电视台里,碰上一个活人都得说半天都话,路易问过他那个神秘建筑的事情,对方说着当地很老的方言,实在听不明白,只好作罢,自己也怂了,再往后也忘了好奇那茬了,这不今天实在没话题了,就又搜刮出来了。
  “知道,怎么想起问这个”
  “你知道”路易其实没想到阿蒙会知道什么,他也就比自己大个10岁,那里都荒了大半个世纪了,原本随口的话题又有了兴趣,“那你给我说说。”
  阿蒙用手杖移开了眼前的蜡烛台,这样可以直接看到对面的人,他想了想,“那里是个死刑犯的监狱。”
  阿蒙语气很平淡,但是路易总觉得他似乎对那个地方非常熟悉,以至于刚刚还露出那么一丝回忆的神情来,他干脆拖了椅子坐到阿蒙身边,对于他的靠近阿蒙是不拒绝的,阿蒙欠了欠身,好能望着他。
  “差不多一个世纪以前,也就是这个城市挖出石油之前,这里还是个落后的城市,再落后的地方也是有规矩的,那个年代,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判死刑,偷东西也是,搁那会你早被吊死了。”说着还不忘调侃路易一句。
  “你舍得我死”
  阿蒙一楞,路易知道自己又嘴贱了,立刻转移了话题,“你继续说呀!”
  “反正被判死刑的人很多,那个地方本来是个简单的牢房,可是执行死刑总要有地方嘛,就开始修建那里,判了死刑的人统一被收押进去,过几天尸体就被运出来了,之所以建在地势的最高点,是当时人们想象,离太阳近,阳气足,死人多的地方阴气太盛了,要克一克,其实也没什么用。”
  “什么叫没什么用你怎么都知道”
  “路易,你相信有鬼吗?”阿蒙并不直接回答刚刚的两个问题。
  “不知道信不信,听得多,没见过。”路易屈起脚踩在椅子边边上,把膝盖抱再胸口,“老板,我怎么觉得,说得好像你见过鬼一样呢?”
  阿蒙想抬手摸摸他的脸,不过刚打开手掌犹豫了一下又收回了,“有人就有鬼,不是吗?”
  路易是知道他的企图的,每每这种时候,他不由得觉得这个老板有那么点可怜,心会柔一下,不过很快把自己把自己掐醒,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不答应他呢?他也想不通,就像刚刚那样他耍几句嘴皮子,对方眼里都能亮一亮,这些年自己真的越来越过分了点。
  “老板,你是不是太纵容我了?”路易放下腿重新坐好,躲开阿蒙的眼神,“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我呢?”
  从阿蒙的反应中就能解答出来,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那小子重新出现的时候,自己的心就痒了。
  看阿蒙愣神的样子,路易皱了皱眉头,“不想说就别说了。”
  阿蒙回过神来,伸手要抓他,明明刚出手的时候是有力道的,可一碰到他手腕,不由得又放柔起来,极缓极缓的圈住路易的手腕,轻的仿佛只是碰到了他手上的寒毛,低声解释,“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怎么说。”
  路易刚刚准备离去的,被这么绕指柔的一搭心里一悸屁股重新挨到了凳子上,这个人对自己这般小心,怕我生气吗?
  “没事,我知道了。”
  阿蒙不舍的撒开虚握的手,手摆回身侧,下意识的屈指抠了抠手心。“我只能说,我现在比以前更喜欢你,比昨天也多。”
  “嗯……哦。”能说什么呢“那个……老板,你不用再盯着我哪天跟哪个女人过夜,然后再找人收拾她们了,我觉得自己也蛮作孽的。”
  阿蒙撇开脸,不想理会这个话题。
  路易故意用力叹了口气,吸引对方的注意力,然后说:“我没碰过她们,一个也没有。”
  阿蒙突然惊喜的转回视线,“那你怎么……”
  “故意的,就是给你找不痛快,这年头,能活着都不容易了,放过她们吧!”路易低下头,有点心虚,“哎,我还背了人命。”
  “不要紧,我背就好了。”阿蒙开心起来,其实在路易这里,要他开心太容易了,他并不觉得那些被自己安排处理成一块一块的女人有多可怜,他也不会罪恶感,那些人而已,在外人看来他就是暴君吧,也好,至少无人敢惹他。而现在,他在乎的仅仅只是刚刚路易那句话“我没有碰过她们”。
  “哎,我都觉得我自己有毒,碰了会死的,你怎么……”路易把后面的话咽下去,这下他是真的准备回家了,天快亮了,混迹黑暗世界的人都要散了。
  “我找人送送你。”
  “不用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那我送送你”
  “嗯……”
  阿蒙真的是规规矩矩陪着路易到了家门口,路易住的地方脏乱差,没下一次脚阿蒙的高级皮鞋就可能踩到一直蟑螂或者鼻涕虫,脚步声实在不美好,路易都替他心疼鞋子,不过看他今天心情不错,也懒得再多说了,自己是真困了,进屋就能睡。
  走的时候他说:“朴家女儿的事情,我找人查过了。”
  路易掏钥匙的手停住了,把钥匙留在门上手放下了,侧身看着阿蒙,他们门口的灯恍恍惚惚的看不清眼色,他只知道对方又替自己办了件事,“然后呢?”
  “确定不在九泉城了。”
  路易转动钥匙打开了门,“嗯,有机会找到吗?”
  “我尽量。”
  “知道了,谢谢,我进屋了。”路易知道自己进屋关上门以后阿蒙才会离开,他退了半步,“你是不是想抱抱我”
  路易老早就洞察了对方的心思,还有,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在阿蒙这里,特意准备这一桌子大餐绝对不是巧合,他偶然看到阿蒙的手下在废弃孤儿院翻找什么,这个城里到处都是废墟,有什么好找的呢,想来就是自己的资料了,他记得这个日子,但是没人给他过过,今天他一上桌就知道了。
  阿蒙试探的往前近了一个脚的距离,“嗯。”
  路易把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往后撸了一把,然后一手抓过阿蒙的领子拉进自己怀里,一触即放,然后再也没多话进屋关门。
  阿蒙在他家门走发了会呆,轻笑一声,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上嘴唇,然后摇摇头,转身离开。
  藏在暗处的打手紧跟其后,阿蒙收敛了温柔的欢喜,换上一副毒辣暴戾的脸,今天有几个外来不知深浅的东西,胆敢在他的地盘收保护费,早就被东哥一行人抓住了,已经没哪块皮是好的了,就等着自己最后宣判了。
  山鸦们已经预知到新的事物了,成群结队的落到了戈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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