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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展露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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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后,州衙衙门内。
  “小人陆胜,参见都统制大人!”陆胜单膝跪倒,俯首拜道。
  汪政顶盔披甲,目光如炬,打量了陆胜一眼,便问道:“此前就是你等在运粮之时遭遇了蒙古大军的骑兵?”
  “正是!小人数日前奉命运粮前往襄阳,途中遭遇千人之众的蒙古骑兵,运粮队死伤过半,此事小人已禀明了李大人!”
  陆胜据实回答道。
  汪政点了点头,却叹息道:“此事我已有耳闻,只是尚未放在心上,没想到蒙古大军居然抄了我鄂州的后路!”
  话音刚落,门外有士兵冲进来喊道:“报!”
  “眼下城外大军动向如何?”汪政见斥候回来,目露精光。
  “启禀都统制大人,城外东郊运粮兵大营火光冲天,已然是溃不成军了!”
  汪政点了点头,似是并未感到吃惊,接着又问道:“蒙古骑兵来了多少人?”
  “一眼望不到尽头,约莫数万之众!”
  汪政脸色一沉,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数万骑兵渡过长江,兵临鄂州城下,整个鄂州城居然被蒙在鼓里!
  “汉阳、江陵两城并未告急,若骑兵沿汉江南下,汉阳城首当其冲,蒙古大军来得甚为蹊跷!”
  汪政抚了抚短须,眉头紧锁,眼下连蒙古大军的来路都搞不明朗,外面还有三千运粮兵等待救援,实在很是被动。
  他嘀咕了几句便问道:“众将有何应敌良策?”
  分列两侧的将领们个个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满脸愁容,竟无人站出来说话。
  蒙古骑兵悍不畏死,大军压境,早已是人心惶惶,众将也是心神不宁,更别说有什么应敌良策了。
  正当众将都不知所措的时候,陆胜却计上心头,这正是他出人头地的大好时机啊。
  “各位将军,小的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众将都是一愣,谁都没想到这个被叫来问话的小小运粮官会在此时说话。
  站在最末位的李福脸色微变,喝道:“陆胜,此处不是你说话的地方,休要胡言乱语,还不快快退下!”
  汪政面露惊诧之色,这小小的运粮官竟敢在此说话,如此胆量甚是少见,于是伸手止住李福,对陆胜道:“你且说来听听!”
  陆胜脸色不变,侃侃说道:“蒙古大军来此目的便是奇袭鄂州,想一举拿下鄂州城与鄂州码头的舟船,此举不仅能搅乱前线战局,对汉阳等地形成夹击之势,而且截断了襄樊两城的后路,对襄樊形成围合之势!如此襄樊两城危矣!大宋危矣!”
  有副将在一旁问道:“可蒙古骑兵为何先奇袭孔吉顺的运粮兵大营呢?若是为了鄂州城,理应趁我不备杀入城中才对啊!”
  陆胜闻言答道:“倘若小的所料不错,蒙古兵定然把驻扎在城郊的运粮兵大营误认为是我鄂州主力,运粮兵大营才驻扎数个时辰,想来蒙古人也不曾料到!而这却为我鄂州城争取了时间!如今只需坚守不出,蒙古大军孤军深入,粮草不济,到时自会退去!”
  众将闻言,竟都恍然大悟起来。
  汪政闻言点了点头,鄂州城城高池深,兵精粮足,到不怕蒙古大军的围困,想到这里,他不由地打量起陆胜来,问道:“你叫陆胜?”
  陆胜心中一喜,但脸上却很平静,答道:“小人正是陆胜!”
  汪政点了点头,又问道:“读过兵法?”
  陆胜谦虚地说道:“略知一二!”
  汪政再次微微颔首,眉头已然舒展开来,赞道:“不错!有胆有谋,是个可用之才!那你认为眼下最重要的是什么?”
  陆胜转念一想,如今鄂州城城门已关,自然不会轻易被攻破,但城北鄂州码头的舟船及水兵可能还不知情,一旦蒙古大军突袭码头,水兵势必损失惨重。
  想到这里,陆胜答道:“小的认为眼下最关键的乃是鄂州城北的舟船和水兵!”
  汪政眉毛一挑,心中也是一惊,立刻问道:“哦?细细说来!”
  “蒙古大军一旦发现我鄂州城门紧闭,势必束手无策,到那时必然会袭击城北码头,蒙古人如今最缺的就是舟船和水兵,一旦被他们夺去了舟船,于西北前线整个战局都大为不利!眼下应当派快马送信,令所有舟船全部驶离江岸,前往黄州、汉阳等地,一方面规避蒙古骑兵的锋芒,另一方面也将军情告知沿江各城,令各城严加守备!”
  众将越听越觉得陆胜说的有道理,眼中都露出赞赏之意,汪政略一思索,更是二话不说,喊道:“好!来人!”
  有传令兵走上前来应道:“在!”
  汪政脸色肃穆,朗声道:“传我将令,派快马传信,令所有舟船及水兵远离江岸,分兵向黄州、汉阳靠拢,将蒙古大军压境的消息发往各城,不得有误!”
  说罢,丢出一枚令箭。
  “得令!”传令兵接过令箭,刚欲退出去。
  州衙外又有士兵喊道:“报!”
  只见又有一名斥候跑了进来。
  汪政连忙问道:“蒙古兵动向如何?”
  众将领也全都将目光转向跑进来的斥候。
  斥候喘着粗气道:“回禀将军!蒙古骑兵已然踏平运粮兵的营地,眼下已经兵分四路,将鄂州城四面团团围住,怕是出不了城了!”
  “什么?”众将闻言,目光骇然,都没想到蒙古大军速度竟如此之快。
  一旁才接过令箭的传令兵闻言,更是面如死灰,眼下出城传令无异于挥刀自杀。
  “将军!事不宜迟,再不传令,鄂州数百战船舟船与五千水兵难保啊!”陆胜见状也是心急如焚。
  汪政深深叹了口气,心知陆胜说的不错,但此时鄂州城已被围困,该当如何呢?
  大宋军队在陆地上只擅长守城,要说主动出击与蒙古铁骑正面作战,几乎是十战九败!
  见气氛有些凝重,一旁的副都统制田耀光问道:“东南西北四面全都被围了?”说罢,看向斥候。
  斥候点头答道:“每个城门处都有至少五千之众的蒙古骑兵!”
  田耀光点了点头:“眼下一名传令兵怕是不行的,只有派出小股骑兵重围出去!”
  汪政闻言点头,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他扫视全场,然后问道:“众将谁愿前往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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