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学校

　　“跟着我？我又没什么可去的地方。”童瑶说。
　　“学校也行啊！”米饭说。
　　“学校有什么可去的。”
　　“总比一直待在家里好。”
　　米饭已经待腻了，只能做个观测者，没人聊天、没人互动、甚至无事可做，可是会疯的，哪怕是换个地方待，情况不变，也比一直待在家里好。
　　童瑶无法理解他的心思，摆摆手，说：“算了吧，下周就考试了，下下周就能带你到喜欢的厨房去。”
　　今天是6月20日，距米饭成精快一周后的星期四下午六点多。
　　下周四、周五是童瑶所在的初一年级期末考试时间，考完试后，虽然在日程表上还有一周的学习时间，可实际上只有下下周的周五需要返校，去拿试卷和听评奖试卷。
　　所以童瑶妈妈会在下周六一早，就把她送到舅舅家，之后到暑假结束之前，无论返校、吃住还是工作，全由舅舅家负责。
　　米饭不依，哪怕是再等一周也接受不了，大声说：“等一个星期太久了！”
　　“有那么久吗？”
　　“有！”
　　童瑶歪了歪头，犹豫了下，说：“行吧，想去就带你去咯，不过不能影响我上课。”
　　“没问题！”米饭立即答应。
　　……
　　第二天，童瑶便带着装有米饭的透明盒子去上学。
　　童瑶到了教室，将背包里的书本、作业本一一拿出，有的放到桌上、桌里，有的交给收作业的科代表，直到快把背包清空时，才将装有米饭的透明盒子和笔具一同拿出，塞进课桌里。
　　与童瑶同桌的男生刚好看到她拿出透明盒子塞进桌里的动作，好奇地问：“你刚刚拿了个透明盒子？”
　　“是啊，怎么了？”童瑶问。
　　“那里面装了什么？”
　　“与你无关。”
　　“虽然无关，但里面好像没有东西吧？”男生说。
　　童瑶嗤之以鼻：“你又没千里眼，怎么知道里面没东西？”
　　“那里面有什么东西？”
　　“与你无关！”童瑶再次强调。
　　男生吃瘪，嘀咕地别过头，说：“怎么看，里面都是装了空气……”
　　这个男生眉清目秀，仪表堂堂，应该在班里有不少粉丝，米饭虽然觉得他没自己年轻时帅，但对他有兴趣，问：“这个男生是谁？”
　　“牧维。”童瑶心说。
　　“他跟你有啥关系不？”
　　“没啥关系。”
　　“没关系为什么坐在一起？”
　　“随机分配的，还有疑问？”
　　“没。”
　　米饭见童瑶不耐烦，便转移话题，向课室外感知，说：“啊，有老师来了，可能是你们班主任。”
　　童瑶看向门口，看见进来了一名女老师，说：“才不是，她是李老师，教语文的。”
　　“哦，那你们班主任是？”
　　“男的，姓周，教数学的。”童瑶说完，翻开桌上的语文书，趁米饭再次开口前，发出警告，“别忘了你说的，不能影响我上课，我们要开始早读了。”
　　“好。”
　　米饭虽然有很多话想问，但还是遵守约定，不打扰童瑶。
　　所幸光是他感知范围内，上下几层的人加在一起就有几百人，其中有偷玩手机的、有窃窃私语的、还有在课本上随意涂鸦的，足够他观测了解、消磨度日。
　　他本以为今天会就这么过去，可老天不许。
　　意外是在上午最后一节课时发生的，彼时童瑶正在上体育课，一名女生提前回来，不小心碰到童瑶的课桌，课桌里的透明盒子顺势飞出，在椅子和课桌、桌脚之间来回碰撞了几下，落到地上。
　　盒子落到地上时，弹开盖子，米饭顺势滚到外面。
　　“到外面来了？”
　　米饭得知处境，不以为意地想：“还好，没有痛觉神经，不会痛。童瑶也快回来了，等会叫她装回来就是。”
　　碰到课桌的女生没注意到他，但注意到飞出的透明盒子，伸手捡起，疑惑地问：“奇怪，这里面没东西吗？”
　　她往周围打量，也没看见可疑的目标，便将盒子盖起，放回童瑶课桌里，然后摆正童瑶的桌子。
　　“嗨，果然没注意到我。”米饭笑了，“这样也好，万一被发现，说不定还有麻烦。”
　　女生却嘟囔地说：“好脏啊，趁现在没人，打扫一下吧。”
　　“什么？”
　　米饭心里一紧，感觉不妙，立即催动灵力，释放七彩之光，化为动力，推动自己往桌子底下翻滚。
　　他的位置在椅子椅脚边上，哪怕女生不注意，扫把一扫，也会被扫走，但课桌桌脚下面就隐蔽得多，而且距离只有三厘米，最快滚动三次就能隐藏起来。
　　“一！”
　　米饭滚动一次，滚了0.8厘米。
　　“二！”
　　米饭又滚动一次，滚了0.7厘米。
　　这时，女生已经走到教室后面，拿起扫把和簸箕走来。
　　“三！”
　　几秒后，米饭再次滚动一次，滚了0.5厘米，距离桌子底下还有一厘米，但他已经有点筋疲力尽，没法立即再来第四次滚动。
　　“可恶，我才不会放弃呢！四！”
　　米饭一鼓作气，全力催动灵力，趁女生到达这里之前，用力滚动，滚出了最大距离的一厘米，成功滚到桌子底下。
　　“哈哈，我就知道人定胜天！只要不放弃，就能成功！”米饭得意地说。
　　就在这时，女生直接将扫把伸进桌子底下，将他连同灰尘、纸碎一起扫出课桌，然后继续用扫把往另一边桌子底下扫去，最后扫出一堆垃圾，一同扫进簸箕里。
　　在这期间，米饭一直大喊：“等等！等等！住手！放我出来！”
　　他试图滚出簸箕，但女生提着簸箕走动，不自觉地摇晃，总能在他往外滚动到有一点进展时，又把他甩回里面。
　　“我靠！怎么可以这样！”
　　米饭大叫，他感应到女生正走向教室后面的垃圾桶，准备连同他和簸箕里的垃圾倒进去。
　　“喂！女生！听得见吗？住手啊！可恶！”
　　米饭试图叫住女生，可女生显然听不见，他自己也明白这点，如果没有彩色光团建立契约，恐怕他叫破喉咙也没用。
　　“话说，童瑶那丫头，应该不会嫌脏，见我被倒进垃圾桶，任由我自力更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