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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佛系皇后 / 第 9 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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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殊看着榻上的林芳歇愣了片刻,撂下两个字:“你睡。”说罢,从房中退了出去。
  
  出了门,姬殊深吸一口气,伸手揉揉眉心,将脑海中方才看到的画面清了出去。
  
  姬殊来到院中,从井中打了水,倒在盆中,将手上的血迹洗了洗,顺手抹了两把脸,便提着刚猎来的两只兔子,走出院子去了屋后拾掇野物。
  
  林芳歇尚在房中有些没缓神来,她从未与男子单独相处过,虽已嫁来姬家,但在她的心中,尚未做好身为人妇的准备。可既已成亲,有些事便迟早会来,无可回避。
  
  在她心里,从不知爱一个人是何感受,她只知道,娘亲对爹的爱,害苦了娘亲。爹纳了妾室,宠爱妾室,娘便夜不能寐,叹气的时候永远多过有笑脸的时候。
  
  在她的记忆里,娘亲跟过世的老嬷嬷说过最多一句话,便是那句“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那时林芳歇便常常会想,若是娘不在乎爹,便不会过世的那么早。但凡稍有家底的男人,哪有不纳妾的,至少林芳歇没见过。姬殊眼下是没有纳妾的可能,但难保日后姬家不会变富足,到那时,姬殊便也会同旁的男子一样纳妾。
  
  林芳歇眼前恍然又出现娘过世时的景象,心头不由一寒,她绝不能重复娘亲的命运。无论今后姬家贫富如何,她能做的,唯有做好一个妻子分内的事,安安静静过完这一生便是,绝不能像娘一样付出那么多感情,苦了自己,也舍弃了她……
  
  娘的一生已如教训摊在眼前,而她这小半生的悲剧,自爹纳妾的那一天起,便已埋下了种子。于她而言,什么“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什么“只愿君心似我心”,什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些美好的愿望都与她无干,她只想无痛无苦,无悲无喜的过完一辈子。
  
  林芳歇深吸一口气,夫君回来,巡礼她该去端茶奉水,伺候更衣。想着,林芳歇站起身,走了出去。
  
  来到院中,林芳歇环视一圈,却未见姬殊在,一时不知姬殊去了何处,正准备去书房看看,正见姬夫人和琴瑟,手中提着新拿来的黄纸一起进了院中。
  
  琴瑟见林芳歇在院中,上前笑道:“小姐醒了,休息的可好?”
  
  林芳歇笑着点点头,姬夫人将手中的竹编篮子放在院中的木桌上,拿出一摞子对联宽窄的白纸,对林芳歇道:“这是丧葬铺子要写的一些挽联,我替你拿了来,只是辛苦你,以后也要跟着我们过苦日子了。”
  
  林芳歇上前接过:“家里总不能养我一个闲人。婆母,笔墨放在何处?”
  
  姬夫人“哦”了一声,说道:“我这就去取。”
  
  林芳歇拦下姬夫人:“婆母去了县城,这来回不少路,你还是歇着吧,告诉我在哪儿,我自己去便是。”
  
  姬夫人听罢此话,也不好拒绝,便道:“在殊儿的书房里。”
  
  林芳歇点点头,将手中空白挽联放在桌上,转身进屋,去了姬殊书房。
  
  掀起那藏青门帘的刹那,林芳歇微愣,巴掌大的小房间里,堆满了各种书,四面的墙壁几乎被书籍占满。
  
  林芳歇放下帘子走进书房,环视了一番,书籍虽多,但分类整齐。史书、经书、礼乐、诗词、算法、武学典籍等等……令人眼花缭乱。
  
  姬殊所学,甚至比林茂清还要多,林芳歇怀着疑惑往里走去,不是她看不起出身贫寒的人,可姬殊这般身份,为何要学这么多东西?
  
  走到桌前,林芳歇取了笔墨,正巧看见桌上放着一些写着字的纸张。林芳歇的目光被纸张上那一手好看的行书所吸引,拿起一张立在眼前。
  
  这是姬殊的字吗?看内容像是读书时的批注,且不说内容如何,这手字实属下过功夫,一笔一划行云流水,刚柔兼并。
  
  一时间,林芳歇竟觉有些看不懂姬家,仿佛眼所见的只是一个表象,表象下藏着什么磅礴的东西。
  
  之前姬夫人说,姬殊是有家不能回,许是和她一样,因家族争斗外出。看来找个机会,须得将这事问清楚才是。毕竟自己已是姬家人,姬家日后的命运与她息息相关,她不想被蒙在鼓里。
  
  只是眼下,她和姬夫人、姬殊尚不熟悉,这样贸然去问不大妥当,还是等几日再说吧。
  
  林芳歇复又将这书房环视一番,拿着笔墨出了房间。
  
  回到院中,琴瑟见林芳歇出来,熟练地铺好纸,用镇纸压好,站在一旁帮林芳歇研磨,姬夫人则去厨房准备晚饭。
  
  林芳歇提笔蘸墨,照着姬夫人拿回来的小册子,开始端端正正的抄写挽联。
  
  约莫写了七八副,便见姬殊提着拾掇好的两只兔子走进院子,林芳歇不免心头一紧,正在犹豫要不要打招呼,却见姬殊扫了她一眼,便直接提着兔子进了厨房。
  
  姬殊如此态度,林芳歇面上不由一烧,琴瑟看着厨房门,在林芳歇耳边小声儿嘀咕道:“姑爷怎么这幅态度?都不跟小姐打个招呼,性子有些古怪啊。”
  
  林芳歇并不知姬殊这般态度是何缘故,只得道:“许是有些认生。”
  
  琴瑟皱皱鼻,不屑道:“再认生的人,礼貌总该有吧?”
  
  不等林芳歇再说话,姬殊已从厨房出来,径直进屋,回了书房。还是没有和林芳歇说话。
  
  林芳歇弯腰继续写挽联,心头犹自不解,姬殊为何不理她,是何缘故?
  
  不知过了多久,姬夫人做好晚饭,琴瑟进去帮姬夫人将饭菜端上桌,姬殊也从书房出来,一同坐下吃饭。
  
  饭间,姬夫人时不时的和林芳歇说话,也和姬殊交谈,唯独姬殊和林芳歇之间,没有任何交流,这一顿饭,吃得林芳歇更不自在。
  
  难不成日后,她就要跟这么个难相处的人做夫妻吗?
  
  吃过饭,姬殊好似躲着林芳歇一般,放下碗就又回了书房。琴瑟则是依着从前在林府的规矩,去给林芳歇烧水沐浴。
  
  姬夫人去厨房刷碗,林芳歇在屋中做了片刻,便也跟着去了厨房。
  
  进了厨房,林芳歇拿起抹布,帮着姬夫人将洗好的碗擦干摆放,犹豫片刻,林芳歇开口问道:“婆母,夫君似乎性子有些闷。”
  
  姬夫人听林芳歇这般问,心下颇有些无奈,她知道林芳歇是个好姑娘,所以并不想林芳歇受委屈,且公子独身一人这么些年,身边有了林芳歇这般温柔如水的女子陪着,是极好的事,可这孩子,脑筋就是转不过弯儿来。
  
  姬夫人只得尽量说和道:“殊儿自幼吃了不少苦,阿珊,你别万跟心里去。这孩子人不坏,就是心里存着些事,所有有些别扭。等以后他知道了你的好,你们会好的。”
  
  林芳歇闻言,只得无奈的点点头。
  
  帮姬夫人收拾完厨房,琴瑟水也烧好了,来厨房找林芳歇,唤她沐浴。
  
  姬夫人听罢,对林芳歇道:“今晚是你们的新婚之夜,早些休息吧,一会儿琴瑟姑娘伺候好阿珊,来我房里便是。”
  
  骤然听得新婚之夜二字,林芳歇心头一紧,一股火焰烧上脸颊,心头惧意来袭。可总得要面对,林芳歇强笑着对姬夫人道:“那婆母也早些休息。”
  
  说罢,扶着琴瑟的手,逃一般地回了卧房。
  
  进了卧房,琴瑟伺候林芳歇宽衣,看着她泡进了水里,边替林芳歇洗头发,边在林芳歇耳边嘀咕道:“小姐,这屋里这么小,莫不是等一下姑爷也得在这里沐浴?”
  
  不提还好,琴瑟一提,林芳歇想一下那场景,一时更觉窒息。
  
  偏生琴瑟的嘴停不下:“小姐,我听说,第一次会很疼,我瞧着那姬殊冷冰冰的,不像是个会疼人的,小姐难受怎么办啊?”
  
  “琴瑟……”林芳歇实在听不下去了:“求你少说两句。”
  
  琴瑟见林芳歇愁容满面,伸手打了自己嘴巴:“小姐我错了。”
  
  林芳歇泡在水中,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是头疼的紧。
  
  沐完浴,琴瑟给林芳歇换上干净的中衣中裤,将她头发擦到半干,便依依不舍的去找姬夫人。
  
  只剩下林芳歇一个人呆在卧室,昏黄的烛光,将架子床的影子拉得很长,猛兽般投在旁边的墙上,随着跳跃的烛火来回窜动,叫林芳歇心头愈发不安。
  
  巡礼,她得等夫君进屋,伺候宽衣才行,不能先睡。林芳歇只得坐在榻边,等姬殊进来。
  
  可是等啊等,等了许久许久,腿坐麻了,腰坐酸了,眼皮都困的睁不开了,也不见姬殊进屋。
  
  实在撑不住的林芳歇,不知何时,靠着床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姬殊一直坐在书房里,夜已深,他灯台中的灯油已不剩多少,姬殊这才放下了手中的书。
  
  自己今晚没去烦她,她应当很庆幸,现下约莫已经睡了。想到这儿,姬殊困意来袭,他这才反应过来,只有那么一间卧室可以睡,他不回去睡,无处可去,总不能在书房椅子上做一宿。
  
  可是去卧室睡,林芳歇若反感他,岂非自招屈辱?他绝不会给旁人嫌恶他的机会。
  
  思来想去,他决定回卧室,去拿一床被褥,在书房简单铺一下对付着睡便是。
  
  姬殊轻手轻脚走出书房,站在卧室帘后听了一会儿,里面安静的没有一点儿动静,看来林芳歇已经睡着了。
  
  他这才放心地掀开了门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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