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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佛系皇后 / 第 7 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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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林芳歇已上轿离家,而在西郊的姬家,姬夫人端着呈有婚服的托盘,站在屋内藏青的门帘前,无奈劝道:“公子,林府那边,估计已经走开了,你再不换衣服,一会儿等新娘到了,被林府的贵人们看见,难免惹怒他们。”
  
  帘后姬殊平静的声音响起:“他们自己愿意把女儿嫁给我,那么送来便是,我还得强受他们的安排不成?”
  
  姬夫人无奈道:“林家人归林家人,可林小姐是个好姑娘,在林府受了不少委屈。若是你还不出去迎一迎,会叫林小姐被娘家人笑话。你看在林小姐这些年帮了咱们不少的份上,就当还她的恩情。”
  
  门帘传来姬殊放下书本的声音:“嬷嬷,你叫我怎么面对林小姐?姑且不说这门婚事如何霸道,就是林小姐本人,我也不想去见。”
  
  姬夫人微微叹气,她知道公子自尊心强。其实也怪自己,不叫公子出门谋生,受了林小姐那么多恩惠,他作为一个男人,心头别扭她能理解。
  
  可是眼下,不是计较这些小节的时候,姬夫人只得从大局出发,再次出言相劝:“公子你身份不同于旁人,若是不出去迎亲,恐惹来林家不快。若是被人揪出你是齐誉公之子,传到君候的耳中,君候定会认为你给他蒙羞,那日后公子想回齐国,更是遥遥无期。”
  
  姬殊闻言,陷入沉默。
  
  虽然知道现在要回齐国也是遥遥无期,可到底他心中念着父母亲情。能见到父母,这是他半生以来最大的渴望,哪怕是只有一点希望,姬殊也不愿错过。
  
  姬夫人满含期待地看着藏青的门帘,良久,帘后传来脚步声,一只白而修长的手撩开门帘,将那呈着婚服的托盘接了进去。
  
  姬夫人总算是松了口气,看看那门帘,转身出门去准备饭菜。
  
  林芳歇两手交叠放在腿面上,护着发凉的指尖,坐在轿子上晃了许久。估摸着时间,也该到了。约莫又走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
  
  轿子被压低,林芳歇提着宽大的裙摆,从轿子中走了出来。
  
  徐嬷嬷见林芳歇出来,走上前装模作样地扶了一下,随即便提溜着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迫不及待地往姬家院中看去。
  
  她实在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林芳歇那传闻中身有恶疾的夫君,到底是个什么丑陋模样。
  
  刚张望没两眼,便见姬夫人笑着迎了出来,而她身后的门中,弯腰走出来一名身着婚服的青年。
  
  青年站直腰身的瞬间,徐嬷嬷的嘴角不由抽搐两下。但见那青年身形挺拔,她那身故意买大的婚服,穿在青年身上,竟然正正合身。
  
  青年宛如枫杨般的身姿伫立在姬家院中,看起来比自家娇生惯养的小县侯还要高出不少,一点儿也没有徐嬷嬷想象中身有恶疾瘦弱的样子。
  
  徐嬷嬷不由疑惑,定眼去看青年的脸,却见他面上,好似女人出门般,遮着一块玄色的布。
  
  露出一双不浓不淡恰到好处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将遮脸的布撑起,显得眼窝更深。青年个头较高,垂着眼睑俯视着他们,眼神中看不出喜怒,只叫人觉得冷漠。
  
  徐嬷嬷不由干笑着对姬夫人道:“不成想,姬公子竟有这般好风采。”
  
  姬夫人只得赔笑道:“我儿身子不适,不常见人,只得以布遮面,以免惊到诸位贵人。”
  
  “哦……原来如此……”徐嬷嬷这才舒心了点儿,看来这姬公子的恶疾,是皮肤上的病,难怪从不见人。
  
  徐嬷嬷换回笑脸,笑着招呼道:“都别站在外面了,进去拜堂吧。拜过堂,我也好回去交差。”
  
  琴瑟走上前,挤进徐嬷嬷和林芳歇中间,愣是将徐嬷嬷挤掉,自己扶着林芳歇向里走去。徐嬷嬷瞪了琴瑟一眼,复又恢复了笑脸。
  
  林芳歇戴着盖头,从院中人身边经过,瞥见一个同样穿着婚服的衣摆,心头莫名一紧,手脚微微有些发麻。
  
  这份紧张,不是因为她对姬殊有感情,而是因为姬殊现在乃至此后的身份——她的夫君。
  
  姬殊垂着眼睑,看着戴着盖头的林芳歇从自己面前走过,不由一番打量,虽看不到脸,但看这宽大不合身的婚服,她应当是个身量纤细的女子。
  
  不过……林小姐是个怎样的人,和他并无干系。既是强塞于他的,他娶便是,而林小姐也是迫嫁,想来在她眼里,亦是不想和他有牵扯。
  
  看着已走进房门的林芳歇,姬殊心头莫名有些烦躁。
  
  这门婚事,于他而言,无疑是在他的人生中,更加清晰的打上了一个身不由己的烙印。且过去的林芳歇,高高在上地施舍着他们这些西郊住户,自己这些年的落魄,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如何装作无事一般与她相处?
  
  更何况,人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嫁给他这样身份的人,心中定是一万个不愿,出嫁前没有寻死已属侥幸。他自然不会去跟她说话,省得人家寻死腻活地将他打出来,自讨没趣。只需叫嬷嬷看着她,别叫她寻了短见。
  
  姬殊胡思乱想间,林芳歇已在房中站定,徐嬷嬷在一旁催促道:“公子快进去拜堂吧。”
  
  姬殊脚步微凝,不愿上前,姬夫人见此,忙给他递个眼色。姬殊只得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
  
  林芳歇和姬殊并肩而立,站在姬夫人面前,徐嬷嬷在一旁主持拜堂。本就是玩闹一般的婚事,拜了三拜后,徐嬷嬷便宣布礼成。
  
  姬夫人从座椅上起身,指着桌上已备好的酒菜,对徐嬷嬷等人道:“诸位辛苦了,吃些酒菜再走吧。”
  
  徐嬷嬷看看桌上的饭菜,用帕子掩了掩口鼻,对姬夫人道:“不了,忙了一上午,我也累了,得回府好好吃些。姬夫人准备这些酒菜辛苦,你们就留着自己吃吧。”
  
  说罢,徐嬷嬷好似卸下了什么重担,带着人逃一般地匆匆离去。
  
  房中只剩下林芳歇、姬殊、姬夫人以及琴瑟四人,林芳歇头上还戴着盖头。巡礼,该是黄昏时娶亲,拜堂后新娘入洞房,新郎在外陪客,等夜间散席后去见新娘圆房便是。
  
  可是眼下,屋里就他们四个人,林芳歇又是大清早嫁过来的,总不能大白天送新婚夫妇去洞房,一时间莫名尴尬。
  
  姬殊率先开口道:“你们吃吧,我回书房。”
  
  说罢,姬殊转身离去。姬夫人看着姬殊离去的背影,只得对林芳歇道:“小姐,屋里也没旁人,你大清早出来,恐怕肚子里还空着,揭了盖头一起吃饭吧。”
  
  林芳歇点点头,琴瑟便将盖头揭了下来。林芳歇宛如出水芙蓉般的面容呈现在眼前,她笑着对姬夫人道:“既已嫁来姬家,我便不再是什么小姐。婆母唤我阿珊便是。”
  
  姬夫人见她头上只戴着她送去的金钗,心头难免更生亲近,笑着道:“既然小姐这般说了,我恭谨不如从命,阿珊坐吧。”
  
  林芳歇笑着点点头,和姬夫人一起围桌坐下,姬夫人看看还站在林芳歇身旁服侍的琴瑟,对林芳歇道:“不如让这位姑娘,也坐下一起吃,我们寒门小户,姑娘这般站着,实在怪不好意思的。”
  
  林芳歇应下,对琴瑟道:“以后我便不是什么小姐了,你自幼与我情同姐妹,日后便以姐妹相称,一起坐吧。”
  
  琴瑟用力摇摇头道:“我不!小姐始终是我的小姐,无论小姐走到哪里,无论小姐身份如何,我都像从前一般服侍小姐。”
  
  姬夫人听罢这话,面上闪过丝丝动容:“阿珊有你这样的忠仆陪着,是阿珊的福气。”
  
  林芳歇听罢,握住琴瑟的手,用力捏了捏。
  
  琴瑟一如往常,站在桌边给林芳歇和姬夫人布菜,林芳歇边吃饭,边问道:“不知婆母在家,是以何生计谋生?日后我也好帮衬着。”
  
  姬夫人笑笑道:“只要能赚些钱,我什么活儿都接。平时给丧葬铺子剪剪纸钱,逢年过节就去哪位贵人府上做做打杂洗衣的短工。”
  
  林芳歇了然,富贵人家最忌生死,与死亡有关的事从不沾染,丧葬铺子的活计,就连普通人家都是避之不及。
  
  但是今后的她,已不再是计较这些的身份,便笑着对姬夫人道:“以后丧葬铺子写挽联的活计,如果可以的话,也可以接过来吧。我读过些书,能帮上婆母的忙。”
  
  姬夫人叹气道:“你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本该嫁个好人家去享福的……”
  
  林芳歇伸手按住姬夫人的手臂,打断道:“今非昔比,日后我不再是什么小姐了。既来之则安之,以后有我帮衬着,咱们的日子,慢慢会好起来。不瞒婆母,自爹娘过世后,呆在林家的每一天,我都好似行尸走肉,反倒是现在,忽然有了逃脱牢笼之感。这里日子虽然清贫些,但我不必日日去面对那些夹枪带棒的话,也不必总和继母斗智斗勇。”
  
  姬夫人听罢,神色有些恍惚,好似陷入回忆,呓语般的叹惋道:“你和殊儿,一个无父无母,孤苦无依。一个却有家不能回,被抛弃在此……”
  
  明明都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孩子,为何一个比一个可怜?
  
  林芳歇听了这话,心生疑惑:“敢问婆母,为何说公子有家不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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