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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佛系皇后 / 第 5 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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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未来婆母到访,本该是郑氏这个做母亲的去陪客,却使唤了徐嬷嬷来叫她自己去。
  
  分明是没将人家放在眼里。
  
  也罢,林芳歇懒得计较这些,毕竟她在林家也呆不了几天了,等嫁去姬家,和郑氏便是老死不相往来。
  
  林芳歇吩咐房中婢女,晚些在传饭,站起身,带上琴瑟,和徐嬷嬷一同前去见客。
  
  出院子走了几步,林芳歇便觉出不对来,这是去偏厅的方向。
  
  琴瑟亦是觉察,冲徐嬷嬷冷嘲热讽道:“姬夫人好歹是客,是大小姐日后的婆家,待客竟安排在偏厅,你就不怕传出去旁人笑话林家无礼吗?”
  
  徐嬷嬷坦然一笑:“大小姐是大小姐,毕竟还没嫁过去。姬夫人那等门户,平时连靠近林府都难,安排在偏厅已是抬举。”
  
  林芳歇生怕琴瑟又和徐嬷嬷拌起嘴来,插话道:“嬷嬷自去忙吧,路我自己识得。”
  
  徐嬷嬷站住脚,笑道:“那老奴便先行告退。”
  
  说罢,徐嬷嬷转身便走,林芳歇和琴瑟复又往偏厅而去。琴瑟不忿道:“小姐,你瞧徐老巫婆那小人得志的笑脸,真叫人恶心。”
  
  林芳歇不由失笑:“行了,不理她。”
  
  不多时,林芳歇和琴瑟,便到了偏厅门外。
  
  但见厅内的椅子上,坐着一名年近四十的妇人,厅内没有伺候的下人,茶水都未奉上。
  
  那妇人虽身着洗得泛白的粗布麻衣,面上也未施粉黛,却坐姿端正,神情自若,并不比郑氏等贵妇差到哪里去。
  
  犹记五年前,郑氏娘家送江无梦来林府的那位妇人,在林府这般大宅内,行动举止处处都不自在,言语间满是讨好,就连椅子上的雕花,都稀罕地摸了又摸,看了又看。
  
  论家底家室,姬夫人当比郑氏娘家更差才是,但姬夫人却毫无眼界短浅之感。
  
  当初林芳歇在西郊布施财务时,便见过姬夫人,那时只觉姬夫人较为有礼,并未有其他感觉。
  
  但是今日再见,姬夫人的做派,不免叫林芳歇心生好感,比之郑氏娘家人,这样的人,大抵是天生平和,为人良善,故而才能再林府这样的大宅内,做到不卑不亢。
  
  林芳歇含了笑意,踏进门栏,浅施一礼:“姬夫人安。”
  
  姬夫人见林芳歇进来,忙站起身阻止林芳歇施礼:“此事已是委屈了你,又怎好再叫你给我行礼。”
  
  林芳歇笑笑,示意琴瑟扶姬夫人入座,琴瑟依言走上前去。
  
  林芳歇和姬夫人一同坐下,对琴瑟道:“去给夫人备茶。”
  
  琴瑟行礼退下,厅内只剩下姬夫人和林芳歇。姬夫人眉宇间,这才露出丝丝的心疼之意:“这些年住在西郊,得了你不少照顾。没想到今时今日,我和你还有这样的缘分。你说这老天,真是不开眼,大小姐这样善良的人,为何会有如此遭遇?”
  
  林芳歇低眉坦然一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与我而言,这林家早已毫无眷恋,离开也好,呆在这里,日子过得也是闹心。”
  
  姬夫人眉宇间心疼之色愈重,但凡女儿家嫁人,谁不是泪落三千?可林大小姐,在这般门第,竟不恋富贵,心生逃离之意,足可见在后娘的阴影下,举步维艰。
  
  姬夫人从怀中拿出巴掌大的一块红布包,将其呈到林芳歇面前,一层一层打开,但见一枝金钗,呈现在林芳歇面前。
  
  这金钗,虽然是金子做的,但是做工确实粗糙了些。放在见惯了金银玉器的林芳歇面前,有些难入眼,但叫林芳歇诧异的是,姬家这样的家底,这金钗姬夫人是从何而来?
  
  疑惑间,但见姬夫人面上含着歉疚的神色,解释道:“小姐你出身名门,又对我姬家恩惠多年。可我们家,实在是拿不出像样的聘礼。我和殊儿倾尽家中可用之物,也只能换到这么一只金钗,还请小姐不要嫌弃。”
  
  说罢,姬夫人握起林芳歇的手,将那只金钗,连同红布一起放在了林芳歇的手里,接着道:“这门婚事,对你终究是委屈。这金钗怕是入不了你的眼,但这是我和殊儿的一点心意,请你务必收下,我也只能盼望着,能叫你的委屈,少那么一点。”
  
  林芳歇看着手里的金钗,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心中竟生出自娘过世后,久违的温暖。
  
  这么多年来,郑氏坐拥林府万贯家财,却还将娘留给她的嫁妆掠去,除了本该有的月钱,郑氏又何曾在给过她什么?
  
  反倒是姬夫人,姬家过着那样的苦日子,竟然还为她买来一支金钗,她去过西郊,自是明白一支金钗对姬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金钗在林芳歇掌心微微发凉,却莫名有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叫她眼眶微微泛红。
  
  林芳歇将金钗捏在手里,抬眼看向姬夫人:“金钗我收下了。姬夫人和公子的心意,比我在林府见过的任何珍宝都贵重。”
  
  姬夫人闻言,面上歉疚之色,这才略略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万分欣慰的笑意。林小姐这样的心性,当真是世间难得。
  
  公子尚不知自己又多大的福气,能娶到林小姐这样的姑娘。
  
  假以时日,姬夫人相信,公子和林小姐,定能成为一对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想到自家公子,姬夫人面色的笑意忽地褪去,眉宇间莫名露出些担忧,开口道:“小姐,我家公子……”
  
  “大小姐这是在和姬夫人聊什么?”琴瑟端着茶水走了进来,打断了姬夫人的话。姬夫人只好暂闭口不言。
  
  琴瑟走到二人面前,边给姬夫人倒茶,边看着林芳歇惊喜道:“小姐,我许多年没见着你这样笑了。你和夫人到底在聊什么?”
  
  林芳歇面上笑意愈发开朗,对琴瑟道:“只是一些寻常闲话。”
  
  琴瑟倒好茶,在林芳歇身旁站定,好奇道:“对了姬夫人,我和小姐去过西郊多次,却从未见过姬公子,不知姬公子是什么样的人?”
  
  其实琴瑟担心的,是传闻中姬公子的病情,是否会有传染的风险,提前探探口风,也好提早准备着,别到时候伤着了小姐。
  
  姬夫人自然知道琴瑟的担忧,但眼下在林府,不知是否有耳目,不宜多言,只得佯装没听懂,顺着字面意思笑道:“犬子姓姬,单名一个殊字,小名霁子。是庚辰年十月二十九所生。”
  
  林芳歇笑道:“我是壬午年所生,看来姬公子长我两岁。对了……”林芳歇想起姬夫人方才没说完的话:“夫人方才是要说什么?”
  
  姬夫人不由迟疑,看了看一旁的琴瑟,林芳歇笑道:“琴瑟是我贴身婢女,日后也要随我去姬家,夫人不必顾忌。”
  
  姬夫人还是不敢多言,毕竟事关重大,只得道:“说来话长,眼下也不是闲聊的时候,等日后再跟小姐说。以后的日子还长,不急在这一时。”
  
  林芳歇见姬夫人不愿说,便也不强求,笑问道:“姬夫人这么早过来,怕是还未吃饭,不如一起用饭吧。”
  
  说罢,转而对琴瑟道:“吩咐厨房传饭。”
  
  琴瑟依言而去。
  
  不多时,婢女将饭菜端了上来,琴瑟照例奉上了漱口的茶水。林芳歇正欲告知姬夫人这水是漱口之用,却见姬夫人端起茶盏,漱口之后将水吐在婢女奉上的盂中。
  
  林芳歇只觉奇怪,姬夫人怎么懂这些礼节?且动作熟练,不像是刚学得。再想想方才姬夫人不卑不亢的泰然神色,林芳歇心间不由存了个疑影儿。
  
  难道说,姬家本非一直如此,而是大家族落魄之故?正欲开口套套话,却见徐嬷嬷,抱着一个大包袱走了进来。
  
  徐嬷嬷笑盈盈地来到桌边,姬夫人站起身行了个礼,徐嬷嬷忙亲昵道:“姬夫人客气了,快起快起。你是大小姐未来的婆母,怎么能给我行礼。”
  
  说罢,徐嬷嬷看向林芳歇:“是不是啊小姐?”
  
  林芳歇自顾自的吃饭,没有理会徐嬷嬷。徐嬷嬷讨了个没趣,又转而笑着看向姬夫人,扬了扬手里的包袱,故作亲昵道:“这些都是我不穿的衣服,放在柜子里也是浪费,本想拿去扔了,既然姬夫人来了,就拿去穿吧。我虽是下人,但我们县侯夫人大方,给我们的穿戴素来不差,拿去西郊那种地方,旁人怕是还得看个稀罕呢。”
  
  说着话,徐嬷嬷不由分说的将包袱塞进了姬夫人怀中。
  
  琴瑟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骂道:“你个臭老太婆打发叫花子呢?拿着这对臭衣服来恶心谁?姬夫人的穿戴,我家小姐自会照看,用不着你操心。”
  
  “哼……”徐嬷嬷不屑冷嗤:“小姐?小姐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照看姬夫人,你们还是先想想,等以后去了姬家,你们自己要穿什么吧?”
  
  不等琴瑟再骂,徐嬷嬷又道:“不过呢,你这丫头要是现在跪下跟我道歉,以后我们不穿的衣服,倒可以发发善心给你们送过去。”
  
  “滚!”琴瑟指着门吼道:“你个臭老太婆赶紧给我滚。”
  
  徐嬷嬷被琴瑟这般骂,却丝毫没有火气,面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挑着下巴瞥了琴瑟一眼,转身离去。
  
  姬夫人抱着手里的包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中又难免歉意:“小姐,我这身份,当真是对不住你,给你丢人了。”
  
  林芳歇站起身,从姬夫人怀里取过包袱,随手扔在地上,拉了姬夫人坐下:“他们存心要我难堪,没有你也会有旁人,无妨,我不在意,咱们吃饭便是。”
  
  姬夫人只得点点头,坐下继续和林芳歇吃饭。
  
  吃罢饭,姬夫人便告辞离去。林芳歇本欲遣马车去送,却被姬夫人拒绝,只道太过惹眼。
  
  若是被西郊那些碎嘴的人看见马车,又要讽刺他们姬家攀高枝,公子本就敏感,听到这些话,怕是心中更不好受。
  
  目送姬夫人远去,林芳歇扶着琴瑟的手,转身往回走去。春日上午阳光明媚,林芳歇望着林家大宅里那棵百年桃树,幼年时美好的记忆复又涌上心头,便对琴瑟道:“刚吃过早饭,不如去花园走走。”
  
  琴瑟含笑应下:“小姐是该多散散心。”
  
  主仆俩朝后花园走去,一脚刚踏进那去往后花园的月洞门,便听见几声小姑娘嬉戏打闹的声音。
  
  林芳歇循声望去,但见桃树下的小亭里,林菀儿在几个婢女的陪同下,正在试一套夏宫规制的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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