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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嚣张的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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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恒听到里屋有个贱人和范鹰说话,忙走了进去。武进忠用余光看了一眼李恒,见只是个年青人,又把注意力放在手中范鹰的皮囊上。一眼瞅去,心头火起,骂道:“老子捉到最穷的贼也比你强,你这厮不老实,装傻充楞。”说罢拿起皮囊中的一帖伤药,鼻子一嗅,随手丢弃。
  他是燕高的徒弟,也是府城草木堂药铺的少爷,自然分的清药物优劣,刚刚就是闻到味道才寻了过来。两相比较,天壤之别,又把皮囊丢掉,转身对李恒说:“这厮的皮囊在你们手上吧?大家见面分一半,我只要伤药,其它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他以为范鹰的东西都被李恒他们分了,留下个烂皮囊充数。东西不敢独吞,他还要分给师父、师兄。心里想着先把伤药搞到手再说,其它的好东西到时也要一一讨要出来。谅这些偏僻小县的土包子也不敢不给。
  李恒这时问过此人的来历也冷静下来。他此前把范鹰说成是府城的捕快,来此查案。现在燕高师徒就在眼前,谎言一戳就破,到时范鹰危矣。
  也只能破财消灾了。李恒走上前抱拳道:“武捕头来到无为就是咱们的客人,这里味道不美,还请到外间说话。”他这是怕范鹰情绪激动,出口喝骂。
  武进忠听他说话还算是个明白人,拉着一张长脸走了出去。家中无人,李恒的银票都随身携带,拿出三百两,塞进他手中,小声说道:”这人身上的伤药便只有这些了。其余倒是有几样东西,也都已分掉了,我折成了银两,算来只多不少。此事与他人无关,武捕头放心自用。
  他话里的意思是这事只有他们二人知道,没有第三个人,银子怎么处理武进忠可以自己处理。
  武进忠不客气地接过银票,又问:“这些伤药中有“七香润骨生肌花”,那可是疗伤圣药,几有起死回生之效,这人是哪里得来的?”
  李恒连“七香润骨生肌花”的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哪里知道来源。说谎真不是个好事,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实不相瞒,药物是当年有一个犯人死后留下的。屋内躲着的是在下的好朋友,这才舍得用给他。”
  谎话编到这里,自己都不相信。见实在难以自圆其话,叹了一口气,又拿出五百两银票,塞进武进忠的手里。心中肉痛,脸上不觉地带了一丝怒意。
  武进忠吃了一惊,心说一个小县城的捕快,怎么有这么多银两。他虽是个二代,也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现银。打个哈哈,心满意足的把银票收了起来。这个人也有个好处,钱一到手,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如沐春风,有说有笑起来。
  总算解决了眼前的危机。李恒担心范鹰的安全,也不能一走了之,便躲在里层,一声不响。
  范鹰躲在床上,二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目睹一切,心里感激不尽。他不擅表达,只是存在了心里,待日后报答。
  这钱也不白给,吃一堑长一智,李恒明白了一个道理。这里不比前世,讲究公证、公开。银票的威力,在这个封建社会里威力无比巨大,直可通神。
  院中一阵嘈杂声,他知道是褚天方回来了,不能一味躲藏,默默的出了屋门,找到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站好,一言不发。
  以官阶而论,燕高还高过褚天方,只是各不统属,也就免了高下之分。二人准备回到县衙内叙事,离开时褚天方忽地朝李恒一招手,对燕高说:“燕捕头难得来无为一次,无为虽小,也出了一个六扇门的年青翘楚,一定入得了您的法眼。”
  李恒一愣,他没有想到褚天方会主动介绍自己,正懊恼自己不应该出来。虽知燕高却似笑非笑的说:“燕某此来有要事在身,实在没有时间提携后进,还是和褚大人谈正事要紧。”
  褚天方点点头,两人一同出了捕房。刚刚还热热闹闹的房间转眼间便冷冷清清,只剩下了李恒、老邢两人。
  老邢拿出锄头、剪刀、喷壶,满脸肉痛地拾掇花草,李恒站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燕高是青州六扇门第一人,小事绝对不会惊动他。此人又仅仅带了二名徒弟,人单势孤,令人费解。
  这人防范心里极重,轻易不让人靠近自己,方才的厌恶情绪恐怕就与此有关。这点李恒可以理解。他身为总捕头,这一路爬上来不知收拾了多少人,添了多少仇家,又有多少人欲杀之而后快。
  很多捕快年长以后便会消极怠工,也与这点有关。毕竟这是个武者的世界,很多公事到了最后莫名奇妙的变成了私事。这一点与前世截然不同,自己今后也不得不防。
  想了半天也理不清思路,还是信息不对等,或许燕高就是对付架势堂来的,到时自然见分晓。
  晚上又在山洞蹲了一夜,仍然一无所获。
  无为河水面越来越高,危险正一步步逼近,危机发生的方向却还是云里雾里,模糊不清。
  李恒感觉非常不好,觉得出事就在这几天,一刻也不敢放松。
  夜里闲着无事,就把燕高的那匹“青焰”说给贺胡子听,听得后者两眼放光,啧啧不已,喷了李恒一脸的口水。
  贺胡子其实年纪也不大。接任帮主时年纪更小,怕别人轻视才留了一把大胡子。让李恒莫名的想到了一个著名的篮球运动员。
  燕高师徒再也没有露过面。李恒白天在衙门,晚上在山洞,转眼又过两日。
  上午,一匹快马从府城奔来,骑手只说有重要信件交给褚知县。李恒派人去河边找到正在巡视的褚天方,当即赶了回来。
  褚天方拆开信件,阅罢放声大笑,对周围的李恒等人说:“令狐国师夜观天象,再过十日左右,天气将会好转。今年的汛期很快就会过去了。”
  四周人群一片欢呼,个个兴高采烈。这段日子以来大雨倾盆,水势淼淼,如同一把钢刀,悬在头上,现在终于要撤掉了。再熬十天,今年又成功的躲过一劫。
  李恒心里反而沉甸甸的。系统既然给出了任务,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有事,就在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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