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升官发财

　　这个世界除了几个特殊的场所，家家户户早早便已熄灯。李恒轻车熟路，步行来到了张宅，果然空无一人。走进外院，吴老川已经到了，二个人一起进了内宅。
　　一轮弯月挂在半空，，朦胧的月光下小院分外清冷。一付秋千挂在庭院的角落里，却再也听不到小主人的嬉闹声。
　　练武的场地一般是在远离居所的地方，吴老川也就没有理会前面，直接来到了后院，朝着小金河的方向，仔细的查找起来。
　　半晌过后，在一处地方发现小草长势稀疏，自成小路。叔侄二人在附近找了一会儿，李恒眼力好，在地面上发现了一个铁环做的把手。用铁尺小心地拉开后，四十五度角倾斜，一条通道直通地下。
　　这应该就是练武场了。竟然建在了地下，难怪捕快们搜了半天也没发现。经常使用的地方照理说不会有险恶的机关，吴老川仍小心地滚下了两块圆石，等了一会见没有异常，点燃了准备好的火把，自己首先下去。片刻后探出头来示意李恒一同下来。
　　顺着台阶下去，是一个二百平米左右的石层。石层内很是简陋，只在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实的黄土，中央摆放一架铜人，上面密密麻麻刻有穴位。角落里放着一个巨大的铜盆，盆内装有铁砂，是主人练习掌法用的，旁边有一个木架，摆了几个小册子和毛巾水盆等物，吴老川站在木架旁翻着其中的一本。
　　“原来张掌柜是云州紫河派的内门弟子。紫河派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派，门派以紫砂掌和碧水流刀法享誉江湖，书上没有写他是什么原因来到这里的。
　　生儿育女，日子过得安逸，人就懈怠，哪里还像个江湖人。”吴老川言下之意很是惋惜。
　　“看来凶手是从窗子里吹的迷药，得手后再打破窗户，即毁了证据，又让夜风吹散了剩余的迷药。”李恒附和道。
　　吴老川点点头说：“这人轻功出类拔萃，否则也没有机会下毒，江湖上绝非泛泛之辈。”
　　李恒四下察看，发现在角落里有一个长宽二尺的方形木盒，底下铺着一层干燥的细沙，走过去打开，不由一阵惊喜。
　　木盒里摆放着近一百多根各种灵草、灵花，整整齐齐的落在一起，被主人精心的收藏着。忍不住转过头对吴老川说：“吴叔你看，这回咱们不缺灵物了，这些东西足够修炼一年了，看看今后谁才是无为县第一高手。”
　　听了李恒的话，呆呆看着眼前的东西，吴老川脸上一阵凄凉：“东西再好，我这把老骨头也用不上了。”
　　李恒自小到大从没有见过他伤心，不敢多问，密室里一下安静起来。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吴老川叹了口气，解开上衣，露出胸口处一个碗口大的伤疤，轻轻的拍了拍李恒的肩膀：“我当年遭遇大难，如果不是你父亲出手相助，早已经死在荒郊野外，喂了野狗了。后来也是他把我带入公门，才苟活到现在。不过伤了肺脉，这辈子也就是二流中的垫底了。说来话长，以后讲给你听，这里不能久留，带上东西，先回去再说。”
　　二人又仔细查看了一遍，回到上面，吴老川小心的把周围复原。
　　一路无话，二个人避开路上行人，顺利的各自返回家中。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晚上居然做了个美梦，梦见自己功力大涨，称霸武林，把李江川捉拿归案。
　　醒了以后暗暗好笑，都称霸武林了，居然还在和一个小小的县尉较劲，真是个苦命啊。
　　隔了一天，李恒正在捕房休息，吴老川突然走进来说：“你跟我去见褚县令和其他二位大人，一会儿仔细回话，运气好说不定能为你谋个前程。”
　　李恒心中一喜，知道这是个机会，毕竟地位高才会接触更多的案子，才会有更多的真相值。一路上默默的想着对方会问些什么问题，如何应对。大脑急转，丝毫不敢怠慢。
　　穿过一个月亮门，来到了县衙的后院。李恒眼前一亮，与大门外的破败景象完全不可同日而语，院子打扫的一尘不染，小花园内种满了各种名贵珍惜的花木，微风中花枝招展，群芳斗艳，别有一番天地。
　　花园内三个人围桌而坐，正在品茗聊天。
　　诸天方是两榜进土出身，颌下三缕长髯，相貌端庄，正气凛然，望之油然而生敬意。可惜殿试中排名靠后，朝中又无得力的大贤相护，只能在县令的位置上蹉跎岁月，白白浪费了一付好皮囊。
　　二年前李父护送他的母亲回乡扫墓，返回时路遇劫匪，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于情于理对李恒都应该照顾一二，这也是吴老川为他争取的最大依仗。
　　捕快捕头属于吏，县里是可以直接任命的。只要在府城报备即可，一般来说，府城都不会驳回。
　　褚天方满脸都是欣慰的表情，看着眼前的李恒说：“两年前在你父亲的灵堂前见你，那时才到我额头，如今竟高过我了。”
　　李恒忙答道：“小子不才，劳烦大人挂念，大人为民操劳，较之数年前竟苍老了几分，还请多多保重身体。”
　　褚天方一脸严肃：“此乃我辈分内之事，如何敢不尽心尽力。你父亲为朝廷百姓尽忠职守，你要以他为榜样，方不负他在天之灵。“
　　李恒就等他这句话呢，赶紧顺杆就爬：”小人定牢记大人所言。不瞒大人说，我在父亲灵前立下誓言，此生必破得一百件大案，擒拿一百名恶人，以告慰亲人，只希望各位大人能多给我机会，达成心愿。”
　　褚天方沉吟一下，正考虑如何回答，一旁的县丞陈庆天插嘴说：“少年人有此志向也是难得，我听说你刚刚任职便破了两件案子，不妨讲给大人听听。只要有真才实学，看在你父亲以身殉职的份上，大人又怎会亏了你。”
　　李父生前就是他的亲信，陈庆天怕褚天方推脱，立刻帮了一句。
　　李恒知道现在可不是谦虚的时候，忙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即突出了自己的功劳，也顺带把其他几个捕快表扬了一番。
　　官场中内里明争暗斗，表面上却要一团和气，刺头是没人喜欢的。
　　陈庆天家里是青州大户，吴老川又精明强干，隐隐是众捕头之首，褚天方不想驳了两人的面子，干脆看向了李江川，毕竟这个是归他管辖的。
　　李江川一直不作声，知道这事不好不办，否则就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脑子一转，想到一个办法：“小李若是升一级就是付捕头了，虽然年龄、能力都略有不足，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自然可以破例。不过最好还是跟着老吴，否则若出了差错反而辜负了大人的一片美意。只是这样一来常可秀就空出了，他做事一向勤勉，我看不妨安排到监牢。刘铜人年纪大了，也该有个得力的助手了。”
　　刘铜人是负责监牢的捕头，年纪已大，明年就要退了，李江川思前想后，便起了扶植常可秀的念头。
　　褚天方见再无异议，点了点头说：“两位大人的话我会认真考虑，此事咱们改天再定。”
　　知道事情已经定下了，所谓的认真考虑就是考虑该收多少孝敬了。
　　没有自己什么事了，李恒知趣地告退，跟随吴老川一同离开。
　　总算松了口气，和这些老油条说话比查案累多了。
　　十几天之内升官发财，这在前世真是想也不敢想，再苦再累也值回票价了。
　　老实说李恒以前对这个世界是有点看不起的，很多东西比如科技、管理都太落后了，现在倒是有了几分归属感。
　　屁股决定脑袋，本来就是俗人一个。
　　可是灭门案仍像一根尖刺扎在心里，血淋淋的七条人命，就这么混过去了？
　　【一定要想个办法探探李江川的反应。】李恒暗暗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