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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封在门洞里躲等,豆娘跟随管事进了张家大宅。
过了许久,或许是饿,或许是冷,刘封一点点的挪了进入,好奇的向里张望。
幼年的刘封并不懂当时看到的事情意为着什么,当看到管事压在豆娘身上,手用力的捂着豆娘的嘴时,想也没想,顺手拿起一块石头,便砸在管事头上。
管事死了,血流了一地,豆娘紧紧的裹着衣服,呆呆的看着刘封。
原本二人是必死无疑的,正巧赶上血手老魔下山采风。
十二头血魔呼啸而过,整个村庄的人都被吸干精血,只剩一张皮,刘封被收为弟子带上血魔宗,赐名封不修。
刘封天赋异禀,短短三十年时间便突破后天桎梏,踏入先天。
此时豆娘已然白发苍苍,垂垂老矣,刘封执意娶豆娘为妻,并以先天元气打通豆娘浑身经脉为其续命,不惜耗费许多天材地宝。
刘封不通人事,上一世乃是童子身,一身魔功炉火纯青,兼之心狠手辣,年纪轻轻便在魔道闯出赫赫名头。
新婚之时,无数魔道前来恭贺,豆娘身披霞衣凤冠,老太龙钟,伸手解下小鼎挂在刘封脖颈,
“封儿,这是我唯一的嫁妆。”
自此,这个小鼎百多年间从未离身,也从未有过奇异之处,不成想最后时刻突然救了刘封一命,越发显得神秘。
刘封杀人如麻,行事不择手段,加之我行我素,桀骜不驯,却一生未尝败绩,唯独对豆娘百依百顺,呵护备至。
血手老魔以豆娘为质,指使刘封杀入五台山偷佛门金刚经,事败后把所有责任推倒刘封头上。
刘封伺机偷袭,以化魔大法把血手老魔近千年的功力化为己有,又炼化十二头血魔,以一己之力将杀上山门的五台山弟子杀的大败,一跃成为魔道第一高手,血魔宗也成为魔道第一圣地。
以刘封的心性,别说是一首曲子,便是杜鹃啼血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白日在江上,不过是偶尔听了一言半语,居然不觉落泪,事后还勾动了心事,回忆过往。
刘封疑惑重重,趁夜潜出,顺着追魂香,一路追到一个深深的巷子。
确认没有埋伏,翻身越过窗台,来到屋内。
借着月色,只见屋内家具略显破旧,依然有几分大家的格局,虽然简陋收拾的倒很是整洁。
隔着一层纱,床上的人正在低语。
“忠儿,你要好好跟随先生读书,长大了好考取功名,为我白家光耀门楣。”
“姐姐,我不想读书,先生不喜欢我,总问我姐姐的事,还要我带姐姐的衣物给他,我看姐姐比我更讨先生喜欢,不然姐姐替我读书吧!”
“胡说,不许说先生坏话!”
“姐姐,我没有胡说,你之前的纱巾不是不见了,就是我拿给先生了,先生罚我站着读书,我怕你生气,没敢告诉你……”
“哎!忠儿,你早些休息吧!”
女子闻言叹了口气,拢了拢头发,拿起床边的琵琶,走向窗边。
“谁?”
刘封就现在那里,女子和少年居然视若不见,直到女子走到跟前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人,不由吓得花容失色,差点跌倒在地。
“你不用怕,我不是来杀你的。”
刘封伸手扶住女子,淡然到:
“今日路过江边,听到你的歌声,心下好奇,所以前来探望。”
“这位相公,小女子卖艺不卖身,此刻深更半夜你我孤男寡女,实在于礼不合。倘若公子不嫌,明日派人来花船寻我便是。”
女子紧紧抱住琵琶,缩着身子,低头细语,虽然恭谨,态度却很坚决。
刘封依窗而立,淡然道:
“我白日多有不便,劳烦姑娘再弹奏一曲,我听完就走,这是一百两。”
看刘封身着锦衣腰悬佩刀,又态度坚决,只得轻叹一声,拨弄琴弦。
声音宛若青谷幽泉,歌词悲凉,让人怅然欲泣。
一曲终了,刘封久久无言,忽然转身行礼,道:
“敢问姑娘此曲何名,是何人所著?”
“此曲乃家父所著,原名沧海一声笑,得豪客赐名笑傲江湖曲。”
“笑傲江湖曲,果然当得!敢问令尊何处,他日当去当面拜访。”
“家父已然故去!”
女子逝去眼角湿润,行礼道:
“承蒙公子抬爱,小女替先父谢过!银两还请公子收回,先父曾言知音难觅,公子适才悲怆,已然足矣。先父泉下有知,也必欣慰。”
刘封推回银两,问到:
“敢问姑娘芳名?”
“小女流落风尘,已自决姓氏,以免祖宗蒙羞。自名韶华,公子唤我花名便是。”
“红颜易老,韶华易逝!名字虽美,却有些悲了,想必姑娘也是大户人家出身,也罢,以后每逢十五月圆,你便在这窗边奏一曲笑傲江湖,我自有报答。”
话音刚落,刘封已然不见了。
韶华依窗向外张望,不见人影,却听到床上弟弟叫自己。
“姐姐,你又独自弹琴了,你是不开心么?”
“这一次,姐姐不是独自一人。”
韶华一笑,收起琵琶银两,来到床边,伸手摸着弟弟的头,
“忠儿,这世上的人,真是形形色色,无奇不有。有些公子,只知道声色犬马,放浪形骸,有些公子,却懂人心冷暖,风流倜傥却又彬彬有礼,真是叫人看不懂!”
“姐姐,你再说哪位公子?”
“没什么,忠儿,赶紧睡吧!”
……
刘封回到住所,一直不能平静,耳边依然萦绕着女子的歌声,过往一幕幕不停在眼前浮现。
刘封七岁来到血魔宗,受尽人间悲苦的他练功起来废寝忘食,天分又高,三十年足不出户练就先天。
后闯荡江湖,一身魔功无人能敌,五台山空闻方丈称刘封为赤子之心,却误入魔道,一心想要度化他。
经过红尘历练,四十多岁的刘封才开窍,懂得男女之事,回到宗门执意要娶豆娘为妻。
此时豆娘已年过半百,早年悲苦经历使她早已白发苍苍,形如老妪,刘封却面如冠玉,犹如二八年华。
豆娘不从,刘封以死相逼,直言不能让豆娘一生守寡,既然大哥不在了,自己当替大哥执结发之礼。
几经波折二人终于成亲,豆娘却约法三章,不与刘封行周公之礼,本意想刘封再娶一房,以延续香火。不曾想刘封执意不再娶妻,一生不近女色。
后来刘封成为魔道魁首,一直没有子嗣,豆娘便从外事堂收养了十三名孤儿,为刘封继子,重楼便是老末,最得豆娘宠爱。
豆娘曾说,自己来自遥远的地方,在自己家乡,十三是一个很不吉利的数字。自己嫁与大哥时,刚好是十三岁,重楼与刘封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留在身边,也算一个念想。
刘封血魔每月都有反噬,每日子午时分都在屋里修炼,借天地阴阳两气压制血魔,具体哪一天反噬没人知道。
血魔宗上下都知道天塌了也不能这个时候去打扰刘封,重楼偏偏选这个时候下毒,日子计算如此之准,可见早有预谋。
魔道不讲伦理纲常,刘封自己也是靠弑师上位,重楼谋害自己并不意外。可是豆娘一直视重楼为己出,从三岁开始便一直抚养在身边,居然狠心对豆娘下毒……
刘封想到这里,咬碎满嘴的钢牙,恨不能立刻将重楼碎尸万段。
既然睡不着,索性起身盘算日后的规划。
等再过一两个月,自己便突破第六重天,到时近期之内不能再有突破了。今日心绪不宁,想到豆娘便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重拾修为,杀回血魔宗。
不能这样一直干等下去,索性兵行险招,既然本体有限制,那就偷偷练一个分身修炼,以免耽误时日。
次日一早,刘封出了外事堂便直奔后山。
传闻世间有四大险地,大山大漠大荒大泽。血魔宗宗门,在四大险地的十万大山的外围。
四大险地不仅环境恶劣有各种瘴气毒虫,还有各种凶猛妖兽藏身其间。传闻此界名为地界,之上还有仙界和天界,是诸神的居所,这些妖兽便是上届妖族的血脉。
刘封上一世修成元神,已经是世间数一数二的高手,至于度过天劫白日飞升只在传说中听过,几千年也没见谁能修成真身,更别提渡劫了。
后山之中有一个幽谷,乃是前世刘封无意中发现的,谷中盛产良马,千里烟云驹便是从这里抓来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宝马,通体乌黑脚踩四朵白云,额间有红色闪电的标志,应当是一种低阶的妖兽。
上一世刘封意气风发,见此马甚是机警,便懒得理会,此时想来,倒是一个非常合适的目标。
首先自己不便施展飞腾之术,也需要一匹好的脚力,带在身上合情合理。其次一旦自己分身修成神通,多半与血脉原型有关,此马机警善跑,也多一个保命的手段。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才能抓到它。上一世自己元神出游,稍微靠近就被发现了,这一世自己不过是五重天,打不打的过也不好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