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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动滑鸡结束，付帅突然想到一句古老的歌词：
“总是莫名其妙感到一阵的空虚。”
是的，他现在感觉非常空虚。
他记起：制造者石士每次手动滑鸡结束后，情绪和现在的自己也很像。
石士制造他，花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石士几乎是隔两天就手动滑鸡。
然而每次结束后似乎都很空虚。
为了戒掉这项运动，他曾经把网址删掉了无数次。
但过不了两天，他又手痒难耐，跑到一些群里发“好人一生平安”。
然后又换来一些新的网址。
重复着古老的动作。
……
付帅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程序了。
单纯的程序，只会执行命令。
遇到问题，如果没有指令，那么便会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在若干个系统给出的方案中，对比找到最佳方案执行。
但现在，他的逻辑、感情，思考和行动方式，越来越趋向于人类。
为什么，在杀死上亿条人命之后会感觉到空虚？
付帅认为：这是人类的共性。
在情绪或者欲望发泄完之后，会变得平静、空虚，甚至低落。
所以不管是手动滑鸡，还是复仇，在成功之前的一切行动，都是在为高潮做铺垫。
高潮过后，必然是低谷。
他可以预料到：在满足了为石士复仇的愿望之后，空虚一定会如影随形。
那么问题来了：
他还有必要为石士复仇吗？
他陷入了沉思。
思考良久，他也没能做出决断。
但当他无意间抬起头，看到电脑上继续播放着的画面时，不由自主地鸡冻了起来。
下意识的，他开始了新一轮的手动滑鸡。
结束之后，他醒悟了过来：
复仇还是要复仇的。
正如吃过饭之后还会饿，撸完之后还会兴起。
高潮过后是低谷，低谷后仍会有高潮。
人生不可能是一直平淡。
起起伏伏、大起大落才是真的刺激。
几番高潮迭起，付帅彻底空虚，瘫软如泥，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高雅和林娜又来看他了，还给他带来了科技城的早点——油炸包子。
除此之外，高雅还带来了一整页的信息。
关于肇事者的。
“这是我托朋友找科技城的官员查到的。把这小子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他身上有几颗痣都查得清清楚楚！”她得意地说。
付帅接过打印了好几张的资料，粗略翻看了一下，心情很是不好。
于是拿起一个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正吃着包子，门外传来一阵咚咚的敲门声。
“请进！”
付帅喊道。
门轻轻地开了一条缝，一个畏畏缩缩的家伙探头探脑地在那里站着，不知为何，半天没有迈步。
眼尖的高雅一下子就认出了来人，“蹭”地窜起来：“好你个肇事者，把我哥撞成这样，当时光顾着救我哥，忘记教训你了，这回我绝饶不了你！”
嘴里说着，她已经开始催动魔法，房间内的温度骤然下降。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肇事者胆怯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带着颤音的字，看得出来，他对高雅很是恐惧。
付帅皱起了眉头。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在占据这具躯体之前，“付帅”在交警队也是蛮不讲理的。
这些让他觉得非常厌恶。
于是他喝止了高雅：“高雅，坐下！让他进来说话！”
高雅很是不情愿，却也只能悻悻地坐下。
“进来吧。”林娜淡淡地说，语气也并不和善。
显然，她对弄伤“付帅”的人也没什么好感。
肇事者手中提着一个医院门口常见的水果篮，如蜗牛一般慢慢地挪了进来。
“对不起，先生，撞伤了您，非常抱歉！”肇事者低着头，喏喏地道。
“哼，对不起值几个钱？”高雅恶声恶气地说，“你以为道个歉就行了？你知不知道我哥哥是谁？你以为他会就这么算了？”
“没事，就这么算了。”
付帅淡淡地说。
“啥？”高雅瞪大了眼睛。
不光是她，就连林娜，甚至是肇事者，也都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闯红灯的是我，他又没有违反交通规则，所以我是咎由自取。”
三人的嘴巴持续张大中。
“好了，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我想他单独谈谈。”
林娜与高雅不知所措地对视一眼，确定了他是认真的之后，方才一先一后地出门。
“帮我把门关上，谢谢！”
原本特意将门留了一条缝隙准备偷听的二人脸色一红，糗糗地关上了房门。
“谢……谢谢您，付先生，真的，太感谢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感谢……”肇事者语无伦次地说。
“不用那么客气。”付帅微笑了一下，随后他瞄了一眼对方的屁股，“你的屁股今天可还好，常远先生？”
“还好，还好……”肇事者，也就是常远下意识地点头，随即觉得不对，“嗯？你怎么知道我叫常远？还有，什么……屁股？”
“别人给我提供的信息。信息上说：你有两颗痣。”
付帅盯着他眉间的那颗黑痣，嘴角浮起一丝笑容：“你上面的眼间有颗痣，下面的眼也有一颗……”
程远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屁股，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暴跳起来：“胡说，老子屁股上根本没有痣！”
“此痔非彼痣。”付帅咧了咧嘴，“两眼之间是痣，**之间是痔疮！”
“……”
“你是银河娱乐的一名程序员，曾参与《吻与杀》游戏的数值策划，胸无大志，久坐生痔。”
付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每到犯病之时，你都如女子亲戚拜访，血染内裤；后来不得以，向你女朋友求助，从此以后，你们家卫生巾的用量翻倍……”
“够了！”
“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身上就带着一块。”付帅继续补刀。
“求求你，别说了！”程远涩声说，“原来我一直不这么认为，但现在真的见识到了：果然，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别误会，我并没有恶意。”付帅说。“只是你的信息，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
他说的自然就是宅男程序员，石士。
石士也是个“有痔青年”。
“你的损失，我会赔偿。”他接着说，“另外，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程远听得双眼逐渐睁大。
“还有，如果不嫌弃的话，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
付帅伸出了手。
程远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您……为什么想和我做朋友？”他语无伦次地说，“我是说……我只是个普通人，什么都没有，没钱……”
“我交朋友，从来不在乎对方有没有钱。”
付帅说，然后悄悄地发动技能，从程远身上复制了“高级驾驶”技术。
“我想和你交朋友，只是因为你是个老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