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秘闻

　　练不练裂云劲？
　　钱逍在客栈中呆了两天，这段时间，他将裂云劲从头到尾的翻看了数遍，更是将秘籍的内容逐字逐句全部记了下来，但即便这样，他也没下练这门内功的决心。
　　原因无他，代价太重而已。
　　前世钱逍只活了二十岁，刚从大学出来，花花世界还未见识，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大唐。好在老天有眼，又给了他第二条命，这一世，他早已下定决心，即便不能像高祖太宗般活上数百年，也不愿再当个短命鬼。
　　两日后，关家商队就准备出发了。
　　钱逍收拾好行李，又购买了一匹骡马，才跟着商队出发。
　　商队的护卫头领名为关飞，是个身材高大，相当健谈的中年武者，虽然没能突破先天，但一身雄厚的内功修为，在后天境中几乎找不到对手。除了内功高强之外，关飞跟着商队，行走江湖数十年，经历过的战斗难以计数，光是手刃的土匪流寇，就有三位数之多，一手关家刀法早已是炉火纯青，即使现在年过不惑，体能下降得厉害，依旧能在二流武者中保持中上水平。
　　这正是有这么一位老江湖带队，关家的商队才能在宁、庆两州安全来往，做到如今的规模。
　　钱逍能看出，商队中人都比较尊重关飞，于是在出发的当天下午，他就前去拜访关飞。
　　作为护卫头领，关飞没什么架子，钱逍只简单解释了两句，就顺利见到了这位武林前辈。
　　“关前辈。”
　　“钱少侠。”
　　关飞是江湖老手，他只是简单打量了钱逍几眼，就知道眼前的少年并没有习武，两人握手之后，他用内功稍加试探，果然发现钱逍体内空空荡荡，别说是内力，连半分内息都没有。
　　“怪了，钱捕快的儿子，竟然没有习武？”
　　“关前辈认识家父？”
　　“当然认识，交情还不浅！”关飞笑着回答，“安定县中，凡是老一辈的武林中人，怎么可能会不认识钱捕快？关某年轻时，还在武馆中的那段时间，钱捕快就在安定县连破了数起大案，被当时的县令称为‘安定神捕’。关某当时心高气傲，数次上门想要挑战钱捕快，可惜钱兄公务繁忙，虽然答应与关某切磋，但连续数月都在外奔波查案，最后切磋一事不了了之，实在是平生一大憾事！”
　　钱逍没想到钱父还有这么一段风光过往，他想了想，疑惑道：“可是据我所知，家父并没有学习内功。”
　　关飞笑了笑，解释道：“在内息化力，成为二流武者之前，内功的作用并不明显，一些天生神力的人，即使不修内功，也能与江湖中的二流高手抗衡。钱捕快当年虽然没有内功修为，但他那手快刀，在年轻一辈中罕逢敌手，再加上关某当时内功尚浅，全力运转之下，也不过增加几十百把斤的力道，如果动起手来，还真不一定是钱捕快的对手。”
　　“原来是这样！”
　　关飞迟疑了一下，问：“钱小兄弟似乎并未习武？”
　　钱逍点头，回道：“家父失踪后，刀法无人指导，家中又断了收入，无奈之下只能放弃习武。”
　　“那真是可惜了。”
　　两人聊了一段时间。
　　钱逍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才试探着问：“关前辈，江湖传闻，先天武者能活两百多年，高祖太宗内功通玄，更是活了超过五百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关飞愣了下，看向钱逍的目光有些戏谑：“自然是真的。”
　　钱逍又问：“不知道我现在习武，还来不来得及？如果想学真正的内家功夫，该去哪里？”
　　关飞表情稍微有些复杂：“习武不分先后，只要资质和机缘够好，中年习武的人，同样有机会进入先天之境，但能够增寿的内家功夫，只有真正的高门大派才有，即便是关某，也只学到了些战斗用的粗浅内功。钱逍小友若是追求长寿，普通的江湖内功就不用考虑了，不伤身减寿就算不错了。宁、庆两州中，普通弟子有机会学到的，只有地处怀安县的北境丹道宗门，但即便是这些门派，其实也没有真正的长生功法，只是靠着各种丹药，延续个几十百把年寿命罢了！”
　　钱逍继续问：“关前辈提到战斗用的内功，这内功莫非还有分类不成？”
　　“自然是有的。”
　　关飞点头，讲解道：“天下的长生功法，其实同宗同源，都是诸葛先贤离世前留下的那半本经书演化而来，在此之前，内功其实只是战斗的工具，别说什么延年益寿，不让练功的人短命就算不错了！于是三国之后，内功也就有了‘武功’和‘长生功’之分，寻常江湖人士练的都是武功，只有少数的门派，才有真正的长生功。”
　　“不知有长生功的，是哪些门派？”
　　“长安皇室、佛家三大宗、道教七门十二派、普通的江湖门派中，位于京兆府附近的门派，也大多有长生功传承。”
　　钱逍吃了一惊。
　　他以为拥有长生功的，应该只有寥寥几个门派，谁料竟有如此之多。
　　但从另一个角度看，拥有长生功的门派越多，延长寿命的可能性的就越大，这不是坏事，反而是件好事。
　　“哪个门派比较好进？”
　　“哪个门派都不好进！”
　　说起长生功，关飞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即使是钱逍，也能看出他在这方面碰过壁：“若是进入佛道两门，少不了先读上四五年的经书，有了修士的样子后，才会传下内功，这时候给的还只是普通内功，只有等内功有成，甚至是已经进入先天之境，才有接触长生功的可能，这时间少说也得一二十年。若是进入普通的江湖门派，寻常内功倒是好说，如果想要接触长生功，只有成为掌门或者门派长老，才有这个资格。”
　　“就没有别的办法？”
　　“当然有。”
　　关飞压低了声音：“如果你能进入先天之境，可以去长安当皇室供奉，只要呆上三五年，或者立下功劳，就有资格接触到长生功！”
　　钱逍眼前一亮。
　　关飞见状，立刻明白这小子动了心，他压低声音：“不过你要注意了，江湖中人素来和朝廷不对付，你若是当了皇室供奉，少不得会被人骂上几句皇室走狗，行走江湖也会有很多不便。”
　　“只是不便？”
　　“当然没那么简单！”
　　关飞笑了笑：“给皇帝当狗，是江湖人最不齿的事情，一旦加入了供奉院，日后江湖上必定处处被针对。丹道宗门会拒绝出售丹药；受伤会找不到郎中医治；铸器宗门会拒绝出售兵刃；之前的宗门会上门寻仇，试图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