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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咸宜观里。
庭院里。
枫树下。
一地落叶。
杨浮生走至枫树下。
白袍僧尾随杨浮生。
杨浮生回头道：“和尚，你怎么老跟着我？”
白袍僧笑道：“因为杨施主，与小僧有缘。”
杨浮生语气冰冷道：“你别再跟着我，行不行？”
白袍僧道：“行。”
杨浮生白了一眼白袍僧。
接着。
杨浮生拎着一包药方，准备去厨房。
片刻后。
厨房门口。
杨浮生回头，看到白袍僧走来，他皱眉道：“你怎么还跟着我？”
白袍僧笑着过去，打招呼道：“真巧啊，杨施主，咱们很有缘分，又见面了。”
杨浮生：“……”
杨浮生心里确定，这个白袍僧，绝对，是个痴汉！而且，还富有经验。
白袍僧从容淡定道：“杨施主大可不理会小僧，小僧对杨施主没有恶意。”
杨浮生沉默。
杨浮生进入厨房，把大门紧紧关上，防止白袍僧偷跑进来。
杨浮生不是觉得白袍僧烦人，而是怀疑白袍僧有龙阳之好。
半个时辰后。
杨浮生煎药完毕。
大夫说过，凡是身体虚弱的女子，只要喝了他开的药，保证第二天生龙活虎。
杨浮生端着一碗药汤出门。
厨房门口。
杨浮生没有发现白袍僧。
杨浮生觉得白袍僧可能离开了。
杨浮生直接去往鱼玄机的房间。
不一会儿。
鱼玄机房间门口。
杨浮生敲了敲门，但是里面没有回应。
杨浮生站在门口，问道：“鱼姐姐，你在里面吗？”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面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但是杨浮生听不清。
杨浮生道：“我给鱼姐姐熬了一碗汤药，鱼姐姐最好还是把它喝了吧，身体要紧。”
说着，杨浮生直接入门。
鱼玄机的房中。
鱼玄机穿着一身白色内服，头发散乱的躺在床上。
鱼玄机的眼眸是琉璃青色的。
鱼玄机颓废的眼眸中满是死灰一般的绝望。
自从被李艺欺骗以后，再得知温飞卿的死讯，鱼玄机内心中已经没有任何的光亮了。
因为，鱼玄机受到的打击，太大了。
杨浮生道：“鱼姐姐，你是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鱼玄机道：“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杨浮生道：“不是我想打扰你，而你是的身体很虚弱。我特地给你带来一碗药汤，你喝了它吧。”
鱼玄机道：“我鱼幼薇这辈子，原以为自己会过的幸福，可我还是在爱情里迷了路。我本以为，李艺是真心爱我，但是，我太傻了……江湖也就是这样吧。”
杨浮生道：“江湖？我有个朋友说，江湖就是一桌宴席，有聚就会有散。”
鱼玄机道：“不是……江湖明明是爱情，哪里是什么酒席？”
杨浮生微愣，道：“江湖是江湖，爱情是爱情，为什么江湖会是爱情？”
鱼玄机道：“你爱过吗？”
杨浮生沉默。
杨浮生心里，想到一位穿着青衣的少女，她叫萧青儿。
鱼玄机道：“如果你爱过，你可知，你至今为止，为了她所做的一切，都算是江湖事。”
杨浮生的内心，死一般的沉默。
对啊。
杨浮生想起过往种种。
杨浮生当初为了给萧青儿带一条碧灵鱼回去，所经历的一切，不都是江湖事么。
杨浮生道：“你说的江湖……比他说的江湖，更要大。”
鱼玄机沉默不语。
杨浮生道：“从打打杀杀，到一桌宴席，再到爱情，这些都是江湖。我大概的知道了，原来江湖，是有千姿百态的。”
鱼玄机道：“你出去吧，药我会喝的，谢谢你。”
杨浮生道：“不客气。”
鱼玄机道：“你是个好人。”
杨浮生道：“你也是个好人。”
鱼玄机道：“是吗……现在我是个好人，也许，以后……就不一定了。”
杨浮生把药汤放到桌上，然后出了鱼玄机的房间。
杨浮生关上鱼玄机的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杨浮生的房间，就在鱼玄机的隔壁。
这时。
杨浮生房间的门口，站着一位白袍僧人。
杨浮生停下来，道：“你在干什么？”
白袍僧道：“小僧在等你。”
杨浮生道：“你等我干什么？”
白袍僧道：“小僧等你不干什么。”
这句话，杨浮生不知道该怎么接。
只能说白袍僧不会聊天，还把天给聊死了。
第二天。
杨浮生起得很早。
杨浮生出门，就看到庭院里的那棵枫树。
枫树上面，躺着一个人。
白袍僧在枫树上睡了一宿。
枫树下面，有一位绿衣丫鬟。
丫鬟叫绿翘。
绿翘手里拿着扫帚，正在打扫庭院下的枫树叶。
杨浮生走出房间的时候，背着一把黑硬铁剑条，造型独特，叫黑鲨齿。
杨浮生对枫树上的白袍僧道：“你在外面睡了一夜？”
白袍僧道：“小僧没有心，不死不灭。”
杨浮生道：“所以呢？”
白袍僧道：“所以小僧在外面睡了一夜。”
杨浮生：“……”
杨浮生出了咸宜观，到外面散散步。
半个时辰后。
杨浮生回到咸宜观。
庭院里。
杨浮生发现绿翘不在。
枫树上。
白袍僧躺在树干上，道：“绿翘出去了。”
杨浮生哦了一声。
——————————
话分另一头。
长安城里。
这里，有着用笔写不出来的热闹。
年轻的绿翘正走在街道。
绿翘是出来买菜的。
绿翘买了几棵新鲜的大白菜，正准备回去。
突然。
绿翘路过一个巷子的时候。
一只手从巷子里面伸出。
这只手，把绿翘的嘴巴给捂住，然后强行拖进了小巷子里。
这只手的主人，是一个头戴一枝花的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裴春人。
裴春人刚才在街道上就发现绿翘。
而且，裴春人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绿翘心里面非常委屈，也很害怕。
大约一泡尿的功夫过去了。
裴春人提了提裤子走出巷子。
巷子是个死胡同。
绿翘衣衫不整的坐在死胡同里面。
绿翘的表情十分狼狈，目光空洞无神。
裴春人的衣冠禽兽之举，深深的伤害了绿翘的肉体和心灵。
绿翘对自己的女人身体，早已麻木。
良久。
绿翘理好衣服，眼神麻木，拎着一个篮子。
篮子里面，是个快要烂掉的大白菜，正如绿翘的人。
绿翘回到咸宜观。
咸宜观里。
庭院里。
枫树下。
杨浮生盘腿坐在枫树下。
枫树上，白袍僧坐在树干上，看着杨浮生修炼。
绿翘从杨浮生面前走过。
绿翘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没多久。
吃完午饭。
不
知不觉。
到下午。
杨浮生盘腿坐在枫树下，依旧。
枫树上，白袍僧看杨浮生修炼，也依旧。
突然。
咸宜观门口，变得意外热闹。
杨浮生发现了不小的动静。
杨浮生缓缓睁开眼睛道：“你听见了么？”
白袍僧道：“小僧看见了。”
杨浮生道：“你看见什么了？”
白袍僧道：“道观的门口，来了一个人。”
庭院距离道观隔着一座墙。
杨浮生道：“你是怎么看到的？”
枫树上。
白袍僧道：“小僧坐在树上，一眼就看得见。”
杨浮生回头抬望树上，道：“那你下来吧。”
白袍僧跳下枫树。
杨浮生道：“咸宜观里面，一直以来，都只有鱼姐姐和绿翘两个人。今天突然人多了，你不会觉得奇怪吗？我们过去看看吧。”
白袍僧道：“就目前开始，杨施主去哪儿，小僧就去哪儿。”
杨浮生没有说话。
片刻后。
咸宜观门口。
鱼玄机张贴告示。
告示里，字里行间，白字黑字写明，大体内容可概括为四个字。
这四个字，就是‘诗文候教’！
这四字，明面上，指的是，探讨诗文。
可实际上，这是一个幌子。
当时，有一位落榜书生路过咸宜观。
书生看见告示。
一看是诗文候教，他瞬间没了兴致。
因为，前几天他科举落榜，心情不好。
结果咸宜观门口走来一位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一出现，书生顿时傻了眼。
书生心想，这小小的道观门口，怎会有这么好看的女人出现？
真是太漂亮了！
书生看见白衣女子身上白衣轻薄，白色内衣若隐若现，女人身上的风韵味道十分浓重。
鱼玄机见那书生虽然相貌平平，但是挺年轻，她走过去挽住书生的手，道：“公子什么都不必说，进来坐一坐。”
书生被鱼玄机抱着手臂，有点紧张，他和鱼玄机贴的很近，他道：“姑娘……你这是……”
鱼玄机一边拉着书生往道观里，很热情，一边说道：“进来快活就是了。”
就这样。
鱼玄机拉着陌生书生往道观里面走。
这画面，被路过的杨浮生看见。
杨浮生停下脚步，道：“怎么回事？”
跟在杨浮生身后的白袍僧道：“杨施主可知因与果的说法？”
杨浮生摇头道：“我不知道。”
白袍僧道：“世间万物，皆离不开因果二字。这座咸宜观的主人，鱼玄机，你对她了解多少？”
杨浮生道：“她比我大几岁，所以她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
不一会儿，咸宜观里。
鱼玄机与书生进行玩乐起来。
二人互相作诗，看似风雅，实际上是鱼玄机提出了一种游戏。
这个游戏，就是互相对诗。
规则有两个。
第一个是，对诗规则不变，新增赌注，胜的一方可以脱掉输的一方，一件衣服。
第二个是，当其中一方的衣物全部……，就……。
今天。
咸宜观异常热闹。
书生，来了一个又一个，皆是慕名而来。
不知不觉。
夜至。
杨浮生躺在房间里。
隔壁传来一阵男女欢愉的混合声音，以至于杨浮生睡不着。
杨浮生正烦着呢，隔壁一男一女，发出来的声音太吵了。
不一会儿，白袍僧推门而入。
杨浮生道：“你怎么进来了？”
白袍僧道：“如今鱼玄机已如脱缰的野马，浪的一发不可收拾。杨施主，隔壁声音那么响，你睡得着吗？小僧来陪杨施主说说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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