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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大长恨歌 / 第七章 无忧无患

第七章 无忧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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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嫂子和妻子两者之间严肃的伦理关系,杨浮生也不至于含糊无知,只不过一个是男人的老婆,另个是男人兄长的老婆,可这同一个男人是要如何才能做到和一名女人同时拥有这两种关系?
  繁琐的原由可暂且抛开不说,像张不得这种表面看起来无忧无虑,甚至还有点没心没肺的文人,其实就是一个内心世界里满怀惆怅,且不易于向外人表露的可怜虫罢了……
  这大清早,以船只作为营塞的四鲸帮里,甲板上空荡冷静,可没见有多少人醒过来,而那吕长成直至此时都还躺在那玉雨嫂子细白嫩肉的肚皮上昏昏大睡呢,这对男女经昨夜翻滚折腾大战了一宿,想必这俩人也暂时是醒不来了,而躺在床上那个被耍了阴招喝下蒙汗药的胖子,若是醒来发现这两对奸夫淫妇,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躲在暗处窥觑,精心布下这一切迷局的男人,他正在观察着稍远处的杨浮生和张不得,大有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似乎四鲸帮里一切的局势都被他掌握在了手中。
  玉雨嫂子的伦理身份究竟是何样的,杨浮生疑惑想问,没等开口,那文人神情平淡轻松,洋溢着海风,纵身下了船,脚尖轻轻踩在船边的一道随浪轻轻摇晃的扁舟上,“浮生,你快下来,我要带你去个地方,不用多问,去了你就知道。”
  少年神情略微沉默,面色看似僵硬也不善各种言语,而且又对绝大多数世人充满了防备的警惕心,但也就只有像张不得这种看起来极易相处的人,才能让他稍微敞开一些心扉吧。
  跳下船,有些狼狈地站在扁舟上,碧蓝色的涟漪四处扩散开来,波纹水镜中倒映着一大一小的身影,而这将是那名少年踏上一个认清自我的旅程。
  无恶不作的四鲸帮并非是以打渔为生,但非要说是以打渔为生,倒也可以算是吧,咳咳,只是他们打得鱼并非是湖中鳞鱼,而是在那水上出行肥油油的商队船只等等,它们对于四鲸帮而言那都是些肥腻腻的大鱼!随便宰了一只就能吃好久的那种。
  张不得此次带着少年暂时离开四鲸帮,他们对于帮派而言那也是无关的紧要,所以稍微离开些时日也不碍事。
  来到附近一座岸边布满了顽石零碎的岛屿上。浪潮涨起,冲刷一地顽石洗净了积淀已久的浮沉。
  踏上岸,憋了一肚子问题的杨浮生,终于忍不住开了沉默的金口:“先生,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地顽石五彩斑斓,浮沉乱了流沙净,浪潮退了去又是风平浪静,张不得目光不由惆怅地望着眼前那一片平静如镜的碧蓝色湖水,淡然回忆道:“师傅曾经带我来这里修行过五年,我也只在师傅的身边修行了五年。岛屿不大不小,但临近群岛的数量多,绵延连接,就像岸上这一群的五彩斓石,零零碎碎,此地与我来讲,已故多年却记忆犹新,正如你的名字,如梦似幻,醉似人生的浮生岛。”
  “先生,这浮生岛看起来荒无人烟,好没有存在的意义,不知我们来这儿要做什么?”杨浮生懵懂无知,不能理解张不得那心中满肚子墨水风情的想法,只是好奇先生的目的。
  张不得今天穿着一身白色干净的衣裳,为人看似一尘不染,眼神中隐藏多年的惆怅自从来到这座浮生岛后也开始逐渐的显现出来。
  “以前的我年少无知,跟你这种孩子一样也好不到哪儿去……”回忆过往,轻轻自嘲了句,张不得觉得他和自己很像,倒更是符合了师傅对自己交代的人。
  再次轻轻地回忆,“那持续了十多年的人狐圣战,终不过是一场荒唐的战争。浮生,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我为什么要拜你为师?”杨浮生随意的反问道。
  张不得轻轻合目,微抬首,轻皱鼻子吸了一口天地间最为清纯的磅礴灵气,这才缓缓张开那双无欲无求的眼睛,望着不起波澜的碧灵江湖面,“因为,我突然的就是想收你为徒。”
  听着张不得那毫无营养的回答,杨浮生不由白了一眼那个看似高冷实际上却落寞孤独的背影,少年微微皱眉,道:“先生,并非我不想拜您为师。因为我只想要一条碧灵鱼,仅此而已。我答应了烟雨巷里常常给我送白面馍馍的丫头妹妹,她想吃鱼,如果弄不到鱼我就不回去。”
  “……”张不得歪着肩膀,皱眉摇头,心中不由一阵短叹,这孩子的想法也太没有志气了吧?他的目光难道就不可以再放得更长远些吗,若是他坐拥这盛唐大陆的天下,到时候自然是要多少鱼就有多少鱼啊……
  心中暗暗无奈的张不得悠悠转身,对少年道:“浮生,天地之主,盛唐霸权,在这个世界上,你拥有无比强大的实力就等于拥有至高无上不可撼动的权力!你不希望自己能变强吗?”
  “我不希望。”少年果断回答。
  这样草莽的回答听得文人愣然,连忙问道:“你不想得到这个世界?坐拥这盛唐大陆的一切,牢牢掌握在手中的权力,这些你都不想要?”
  “不想!”少年声音稚嫩,干净利落,回答果断。
  文人顿时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可按照师傅临走前的口谕,自己要等待的那个人,一定就是杨浮生!可是这孩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成为诸侯王将的人物啊……
  细细一想,文人再次问道:“如果你肯做我的徒弟,我以后赠就你一条碧灵鱼,愿意不?”
  “好。”少年回答道。
  “……”文人沉默了,这孩子的心智很不成熟,不知那争夺浮沉世界的乐趣,却沉溺在对一个女孩的承诺里?这样的一个孩子,倒也算是无邪天真、万里挑一了。
  少年望着正在苦笑摇头的张不得问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师傅了,你打算教我什么?”
  “我要教你的东西,说得虚无些是无忧无虑,说得务实些就是耍剑!”文人说着,用脚尖挑起一根木棍,对少年道:“浮生,你仔细听好!在盛唐大陆上,锻体等级是一道门槛,越不过去的和越过去的区别,在这个浮沉世界里就是已经死了的和还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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