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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诚实的玩偶 / 第一章 失败

第一章 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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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诚羽,二十三岁,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业,虽说是一本的专业,却因为成绩问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又或者是不想去找工作束缚自己。
  总之,毕业对于他来说,等于失业。
  不再需要学习那些在他看来毫无用处的知识,不再需要为自己不喜欢的种种学科浪费那么再多一秒的时间。
  他原来有一个女朋友,不过因为毕业,他没有工作,女孩将他甩了。他在意吗?或许很在意吧,毕竟是他的初恋。
  总而言之,他自由了。
  ……
  每天早上七点钟起床,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虽然不用闹铃也能在七点钟之前准时睁眼,但也还是将手机闹铃给设定在六点五十。
  每天他起床做的第一件事,和大多数人一样,睁开眼睛。第二件事,将手机闹铃在它没响起来之前关掉。
  出了打开房门,闻到一股馊味,原来是昨天中午切的西瓜往了放冰箱,坏了。
  无奈地一摊手,从茶几下面拿出保鲜袋,将坏了的西瓜装进去,系好,扔进垃圾桶。
  刷牙的时候,看着自己额前的头发又长到了眼睛下面。剪头?算了,他从小不喜欢剪头,要不是以前学校规定的话,他可以一年才去理一次头。
  一米七三的身高,剑眉,双眼皮下面是一双永远都看起来很睿智却又无精打采的双眼,鼻子高挺,嘴巴不大不小,整体上算是很清秀的一个男生,如果不看镜子里他那已经三天没剃的胡子的话。
  洗了头,刮好胡子,用剪刀理了理两鬓和额前的头发,吹干,自然的斜刘海。
  从衣柜里找来他唯一的一件白衬衫,系好领带,穿好裤子,扣好皮带,从鞋柜里拿出那双已经附上一层灰尘的皮鞋擦干净,穿上。
  在客厅里借着电视屏幕的反光,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不错,精神饱满,跳两下,蹬蹬腿。然后背上那个陪了自己三年的运动背包,出门了。
  为什么打扮那么正式?因为他今天要去参加招聘会。
  参加招聘会?他不是不想因为工作束缚自己吗?
  他是不想被工作束缚,但是,有一个词叫做“人言可畏”。
  他住的是以前爸妈单位小院的房子,都是爸妈的同事。
  小院里和他一样大的孩子毕业了要么去读研,要么出国留学,要么进了大公司。
  只有他一个人整天无所事事宅在家里不知道做什么,偶尔出去超市买东西和邻里才能见一次。
  见不着倒还好,一些好事的阿姨见着他就问:“诚羽放假啦?你今年毕业了吧,去了哪个公司工作呀?”
  没办法,他是一个不喜欢说谎的人,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他觉得没有必要说谎。
  “对,毕业了。还没找工作呢。”
  这一来二去,街坊邻里知道他家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一次他去超市买完东西回家,在转角的时候听见有人在讨论,还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还好当时我闺女没看上他,要不这没工作的小子以后怎么能养得起我闺女,你不知道,我闺女还有她现在男朋友可是在一家世界五百强企业工作的,她男朋友可是那家IT公司的经理,可厉害了。”江诚羽听出来这是一个胖胖的阿姨的声音。
  “那不是,听说他在学校成绩也不好,当初我家东腾高考都没考上重点,现在也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你家闺女真是有福气了,当初我们还真是认为你家闺女和他能是青梅竹马以后能走到一起呢!”这是一个没搬家以前住自家楼下的阿姨的声音。
  “哈哈,估计江诚羽那样子也不会有公司要他吧,头发长长的都遮住眼睛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哪里配得上我闺女。”
  “原来我在别人眼里那么失败吗?”江诚羽听到这些话以后,心里不由得问自己。
  “不,我不是失败,我只是想过我想要的生活。”随即又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他那天没有继续再听她们嚼舌根,饶了一圈从另外一头回去了。
  还好爸妈已经搬去了新买的那套有电梯上下楼的房子。
  他想要证明他自己,所以,他准备去参加招聘会。
  “我不是想要放弃我的坚持,我只是向他们证明我自己。”他在心里如是想到。
  ……
  招聘会的会场人山人海,很多求职者面带微笑准备着自己的面试,也有一些求职者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说明被拒绝了。
  当然,也有向江诚羽一样不知道选什么公司或者什么专业方向来报名的。
  他的背包里面装着一沓不下于十种求职意向的简历。因为他在大学学的工科很偏门,大学里没找到签约单位的话,招聘会上就很少有相同专业。
  “江诚羽,23岁,城林大学毕业,这什么专业啊?对不起,我们还是希望招聘一些专业对口的人员。你可以去别的地方看看。”坐在招聘席上的小姑娘将简历递了回来。
  “抱歉,打扰了。”江诚羽起身给对方微微鞠躬,然后远离了这个招聘台。
  他没想到别人连简历都没有收,就拒绝了他让他换一家试试。
  “……先生你回去等通知就好,简历筛选过了会电话和短信通知您来复试的。”
  “……先生你这个专业我们公司现在不缺,你可以试试我们的文员工作,不过薪水就有点低。”
  “工资大概多少?”江诚羽问道。
  “两千左右,你能接受吗?”
  “那我再看看吧,抱歉,打扰了。”江诚羽也没拿回简历,离开了这个招聘台。
  “……对不起,我们只招985、211大学毕业的……”
  ……
  一连去了十三家公司,被直接拒绝的有七家,让等通知的有四家,还有两家是职位不缺让他试试做文员或者其他的文职工作的。
  他知道今天这是失败了,让回去等消息,一般就不会有什么消息。
  “我真的是个失败的人吗?”坐在招聘会场休息区的椅子上,他仰着头自言自语道。
  “喂!江诚羽!你也在这呢!”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江诚羽转过头一看,原来是那个胖胖的阿姨的女儿柔柔啊。
  古芳柔,江诚羽从幼儿园就认识的伙伴。
  “你怎么在这?”江诚羽站起来好奇的问道,不是说她去IT公司工作了吗?
  “哈哈,我在实习呀,跟着公司的HR来顺便帮着处理简历做做文职工作。你呢?来找工作吗?”
  “这样啊,那你真是辛苦了。我就来看看吧,凑个热闹,你知道我不喜欢约束太多。”或许是上次听到老一辈人嚼舌根,他对古芳柔也没有以前那么无话不说了。
  这时候她身后走来一个戴着眼镜的英俊男人:“小柔,这位是?”
  “我来介绍吧!江诚羽,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林以俊,我男朋友,我大学的学长,给过我很多帮助。”古芳柔说完朝林以俊舔舔地笑笑,林以俊宠溺地摸摸她的头,然后伸出手跟江诚羽握了握。
  “你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我听小柔说起过你。”
  “说起我?能说我什么?经常打她头?还是算了吧。”江诚羽心里这么想,却还是礼貌地回了。
  “你好,指教谈不上,倒是古芳柔不够意思啊,有了那么帅的男朋友都没有个消息!”
  这时候古芳柔马上插话进来:“怎么没有!我发的动态很多都是和他一起的!是你屏蔽了我的消息吧!好你个江诚羽,俊俊帮我打他!”
  “好啦好啦,乖,这位兄弟见笑了。”林以俊哄好古芳柔又朝江诚羽表示了歉意。
  江诚羽确实是没怎么关注过其他人动态,准确的说,他的社交软件自从毕业后都已经两个月没打开了。
  这样说起来,他们在一起也就两个月不到吧,感情就那么好了。看他们左手中指都戴着一个蓝宝石戒指,这是订婚了?那么快?说明他们在学校的时候感情就很不错。到了公司以后,工作定下来不异地了就决定在一起。
  这也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这女孩子整天大大咧咧,以前还愁她没人要。
  “没事,没事。”
  “好不容易见着一次,一起吃个饭呗!等会跟我说说你最近怎么样了。”古芳柔拉起林以俊的手摇了摇。
  “是啊,我参加工作了以后和以前的朋友也见得少了,第一次见面,一起去吃个饭吧!”林以俊也有类似感慨。
  “嗯,好,那你们看吃什么?羊肉火锅怎么样?”江诚羽到处走了一个上午也是肚子饿了。
  “那个太辣了,去吃牛排!就这么决定了!”古芳柔拉起林以俊的手就朝会场外走去,林以俊回过头给江诚羽一个略微尴尬的微笑。
  江诚羽摇了摇头,想到这丫头还是老样子,除了那两个订婚戒指,哪看得出来是要结婚的人了。
  拎起背包,想起来背包里还有那么多分简历,然后就执行一套连贯性动作,打开背包,拿出那一沓简历,扔掉。
  “去他丫的求职。”
  江诚羽小步跑上去跟上两人。
  “看你刚才扔了什么呢?”古芳柔问道。
  “没什么。一些没用的东西罢了。”江诚羽耸了耸肩。
  八月的烈日,是阳光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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