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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知道的。”
直到此时此刻，红骷髅的话还在他的耳边萦绕。
娜塔莎用生命换来的灵魂原石就在掌中，可史蒂夫的眼前却模糊了，在他潸然的目光中，仿佛亲眼目睹了她从悬崖坠落的情景，在光怪陆离的色彩中，她的笑容绝美无双。
“哦，该死……抱歉，打扰了……”托尼原本已经从虚掩的房门外走了进来，看到史蒂夫流泪的一幕又赶忙退了出去，但是又忍不住好奇站在门口观望。
史蒂夫抬头看到他，连忙把灵魂原石收了起来，随手擦了泪，展颜微微一笑。
“好久不见，托尼。”
“呃，事实上我们几个小时前刚一起用过晚餐……所以，你这是怎么了？”
史蒂夫摆摆手，刻意表现的十分淡然：“没什么。”
托尼显然不信，他索性进屋把门带上，随后坐到史蒂夫身边，想说点什么，却一时间有些欲言又止。
“这么晚了还没睡？”史蒂夫问。
“……严格地说，我是被噩梦惊醒了。这些天我一直做同样的噩梦，关于外星物种入侵那天的一切，那个可怕的大黑洞……天哪，这段经历可能会成为我一辈子的梦靥。”
史蒂夫点点头，安慰道：“我知道，托尼，但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要试着放下。”
“是吗？如果它们再回来呢？”托尼突然无比严肃地看着他，“史蒂夫你没说实话吧？未来的我们真的赢了？”
“当然，我们赢了。”
“没有人因此牺牲吗？”
“没有。”
“我不信。”托尼固执地说，“你这个人太完美，连说谎都天衣无缝，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不信，告诉我真相史蒂夫。”
史蒂夫不禁失笑，然而那笑容却无比苦涩。
“你一直避重就轻，还说什么出现了个惊奇队长，把飞船直接从外太空扛了回来……哦，拜托，她这么厉害为什么早不出现？非得等到灭霸打完了响指？”
史蒂夫已经无语了，他揉了揉额头，苦恼地说：“托尼，我好累，我想休息。”
“……”托尼心知今晚肯定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按照量子理论，反正我们这条时间线已经乱了，你们的未来现在未必就是我们要经历的未来。所以，为今之计不是要找洛基，而是要找惊奇队长，防患于未然！对，没错，我们不能只做复仇者，我们得做预防者，把所有的战争掐灭在萌芽之初！”
“哦，不，托尼……”史蒂夫这回是真的头疼了。
说好了修补时间线呢？照托尼的思想发展下去，他完全可以把宇宙魔方还回1970年然后滚回2023年了。
这个时候，托尼突然灵机一动，警惕着四周的动静，神神秘秘地对他说：“史蒂夫，你得把心灵原石给我。”
“你想干什么？”
“做点有用的事，反正我也睡不着。”
……
睡不着的当然不止托尼，汤姆和索尔的交流也一直持续到午夜。
索尔如愿以偿地听到了关于汤姆那个世界的种种，他无比惊奇，甚至有些向往。
“哦，天哪，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汤姆……所以，其实我们都是演员？哈哈哈哈！”
汤姆不置可否，他看了看墙上的瑞士钟表，柔声说道：“太晚了，早点休息吧。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们明天可以继续讲。”
他说着，刚要起身，对面的索尔却突然脸色一变，一秒前的爽朗瞬间被黯然所替代，语气近乎恳求：“别走，拜托……再陪我坐会儿。”
汤姆没动，静静地望着他。
索尔的神情陷入了短暂的木然，过了将近半分钟，他才从混沌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咧嘴想笑，却没能笑出来。
“抱歉……因为，我和我弟弟已经很久没像现在坐在一起聊天了，虽然你不是他，但我还是忍不住要自欺欺人。”
汤姆淡然点头：“我明白。”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忧伤。
索尔摩挲着下巴，像是在遣词酌句，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哽咽住了，过了好久，才语气平稳地说道：“我很爱他。我，弗丽嘉，奥丁，我们都很爱他，但是他却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以为全世界与他为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明白……或许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他……可是，汤姆你知道，我真的很想带他回家，我想回到从前，即便他恶作剧不断，但他依然是我弟弟，我的家人。”
静静听着他的自白，汤姆被深深打动。
“你会见到他的，而且我相信他会明白。”
索尔抹了把脸，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他看着眼前彬彬有礼的绅士，感叹道：“如果你就是洛基该多好，他安静的时候和你一模一样，不只是容貌。”
“在洛基回来之前，你可以暂时把我当做是他，我不介意。”汤姆说这话时，心里正在思量着，漫威世界不好混哪！得尽快找个结实的靠山，雷神就是不错的选择，相信他会无条件地保护自己。
索尔自然联想不到他的小心思，对于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他而言，眼前的汤姆简直完美的如同天使一般，满足了他对洛基的一切幻想。
夜已深了，汤姆回到房间，呈“大”字型躺倒在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切都太疯狂了，也许这只是一场梦吧，说不定明早一醒，他还是那个正在筹备拍《洛基》个人剧的汤姆·希德勒斯顿……
“你就是那个大坏蛋对吧？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是你毁坏了我们的家园！害死了我的爸爸妈妈！我要杀了你！”
陡然间，他从梦中惊醒，冷汗从额头静静滑落。
他看向窗外。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晨曦正在悄然降临。
遗憾的是，梦醒了，他却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