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维拉气狠狠的摔门而出,方旭本以为她会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没想到最后只是传来了一阵电视剧的噪音。
这婆娘跑去追剧去了……
“伊拉克的原油供应中断,国际油价因而急升至42美元的高点……”
兔耳电视机传来CBC嘹亮的男主播声音勾起了方旭的回忆,这简直是儿时的味道。
只可惜了这个名校毕业的男主持,再过两年不仅是他就连他们整个电视台的人都得失业,复播也得是5年后的事了……
被世事玩弄在股掌之间,可怜……
“咚咚咚――”
别墅外传来一阵开门声。
沉浸于电视的维拉完全神仙的过滤尽了震耳欲聋的敲门声,最后就连整座别墅都在回荡着疯狂的砸门声。
方旭万般无奈的下楼开门:“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方旭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捂得严严实实的中年男子,拼尽全力的在脑海中搜索相关记忆却还是一无所获。
“嗨,请问这是纽芬岛吗?”男人抖抖瑟瑟的翻看着口袋里的记事簿,“我是拍卖行的乔治。”
原来是维拉请来的拍卖行……
“外面正刮着大雪呢,先进屋吧!”
方旭想了想,还是把人请了进屋,自己正好要和拍卖行的人打交道,也省得自己跑一趟。
乔治搓了搓手:“屋里可真暖和啊!”
“喔,当然!”方旭答道。
“这座别墅至少能卖个10万加元,甚至更高。”
乔治里里外外的打量着别墅,时不时的拿出手中的记事簿计算市值和预估售价。
“噢,乔治先生,你怎么来了?”
维拉突然瞥见乔治,立马跳下沙发,惊慌失色的跑到他面前。
乔治试探性的问:“你是维拉太太?”
“对,我是。”
“不是您邀请我来看房子的吗?这座房子最低都能卖上10万加元的好价钱,如果您没有异议的话,我马上就能让它投入市场。”
乔治说话之间不时的拿出记事簿估值,力图做到利益最大化,资本家的贪婪本性一览无遗……
维拉汗颜:“噢,乔治先生,我不打算拍卖这座别墅了……让你白跑一趟,还真是不好意思……”
犹抱琵琶半遮面,羞答答的不敢直视她亲自从美利坚高档拍卖行请来的代理乔治。
“WTF,太太,你在什么说呢?我大老远的从圣弗朗西斯科赶来,浑身都冻僵了!现在你却和我说只是一场闹剧?”
乔治近乎暴走,他不仅跨越了整个美利坚而且还坐了三天三夜的远洋船才到这个北极圈附近的荒岛,现在却被告知他被耍了?
“乔治先生,我真的很抱歉……”
维拉面颊开始发烫,鼻尖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双唇紧抿,脑子里一片空白,有点不知所措。
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这栋别墅拍卖掉的,现在外面全是追债的人,她只要一出去绝对会落得个和她妹妹一样的下场。
她也清楚现在这栋别墅的份量,绝对不亚于避风港,甚至比联邦的庇护所都安全,没人会知道这个地方……
方旭巧妙的笑了笑:“乔治先生请留步,我有东西要拜托您帮忙拍卖。”
方旭的这番话让维拉心中一紧,莫非这家伙要鱼死网破?
乔治听后心中微微有些消火,饱含绅士品格的低腰说道:“我们是房地产和土地开发交易行,如果先生您有符合条件的商品我绝对会让它物超所值。”
方旭嘴角一笑……
“当然,我想拍卖一座岛,一座盛产大鳕鱼的海岛。”
方旭特地在大鳕鱼这三个字上加重的音调,在这个鳕鱼近乎灭迹了的渔场,要是打出来这个金字招牌绝对是抢手货!
乔治咽了咽口水:“盛产鳕鱼?”
『来自乔治的不可思议:+3℃』
方旭笑了笑:“对!盛产鳕鱼。”
“行!您把交易信息填一下,一有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
乔治迫不及待的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讪笑着递到方旭手中。
只能说鳕鱼带来的暴利让每个人垂涎欲滴到疯狂,非得等到最后无鱼可捕才知道叫苦连天……
维拉盯着方旭大叫道:“你疯了!”
维拉越来越肯定他不仅要把这栋别墅出售,而且还要把整个纽芬岛给拿去拍卖。只要一失去了这个世外桃源,她绝对会被债主盯上然后给追杀!
“我好着呢。”
方旭心情淡然的回答,同时手中握着的原子笔签下的授权代理书。
乔治抚平代理书上的褶皱,如获至宝般的一层一层的包裹好再放进公文包。
“这是我的名片,有事请联系我。”
乔治塞给方旭一张名片就兴高采烈的自己推门离开,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交易行找经理请赏了,毕竟他手上有这么重要的一单暴利生意。
一单无良生意马上就要诞生了……
“你为什么把这座岛给卖了!”
维拉在寂静的别墅里歇斯底里。
“留着它来做什么?”方旭反问道。
“卖了它我们住哪里?我看你分明就还在耿耿于怀,想要让那些债务逼死我,重蹈覆辙!”
维拉的厉语一字一句的敲打在方旭的心房上,躯体里深藏的记忆开始汹涌袭来。
自己三岁的时候由于金融危机,父母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务,被逼得走投无路。在债主给出的最后期限的那一个晚上,他们选择了逃亡,出发地是蒙特利尔,而目的地就是这座纽芬岛。
那一天晚上下着大雨,父母带上自己和这个三天前失业而跑来寄居的维拉,开着小汽车狼狈出逃。
车里提心吊胆的五个人都知道,只要一出蒙特利尔就暂且安全了,离开魁北克省就可以彻底松一口了,最后的纽芬岛则是桃花源……
就在蒙特利尔城界的边界站,就在这全家人都提到嗓子眼的时候,维拉不顾父母的好说歹说,非要执意下车上洗手间。
她甩给这一家人的理由是,她憋不住了并且边界站刚好有间厕所……
她这一去就是一刻钟,这一刻钟里自己一家人都心惊胆战的在车里冒虚汗,最后父亲只能派自己去催促她。
可是,自己站在厕所门口却被她一阵数落,僵持了五分钟。
直到最后,债主追上了父母的车……
直到那一夜的地上的积雨都全部染红了……
而维拉却因为在百米外的厕所而幸免,自己眼睁睁的看着百米外的父母挣扎倒地,最后三岁的自己晕倒在了厕所门口,与维拉隔着一扇木板……
再睁开眼时,就到了纽芬岛。父母把能转移的存款都转移到了这个不闻人烟的北大西洋荒岛。
想着一家人在这里其乐融融的安度余年,最后却世事无常……
如果那天晚上没有下雨,是不是车子受到的阻力就会减小,而不至于被后知后觉的债主给追上?
如果那天晚上维拉没有执意去上那趟洗手间,是不是就可以出了蒙特利尔,而让债主束手无策?
如果那天晚上自己没有隔着洗手间的木门问维拉“482560435是谁的番号?”,自己是不是就不会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