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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小女子与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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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触等人事后问及为何要去当山寨的教书先生,荀谌只搪塞说教书育人至少会让寨中山民对自己等人好些。
  他一向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与其等袁绍不知何时派人来换或是来救欠下他偌大的人情,倒不如自食其力想办法逃脱。
  这位名为杜霜雪的女子除去天然的武力值加成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看起来也并非不通事理。
  次日一早,荀谌便被请进了一间茅屋陋室,看得出是临时收拾出来的房间,还残留着木头腐烂的气息,以稻草秸秆铺成垫子作筵,上面横七竖八坐着七八个脏兮兮的孩童。
  荀谌清咳一声,也不着恼,也不顾堂下诸孩童与屋外偷瞥的各路山民,旁若无人地开口说起了《聊斋志异》,讲那聂小倩、宁采臣的故事。
  说来也是他小心思作怪,想吓唬一下这群顽劣孩童,却不料效果出奇地好,当然并非指教学效果,而是在窗外偷听的各路山民与杜霜雪和甄尧二人。
  杜霜雪本意是来看看防止这些山民不懂礼数冲撞了先生,毕竟寨中的山民时常一言不合就拳头说话,这位荀先生体格怕是几拳下去就给交代在这了。
  她只在窗外听了一会儿,便再也迈不动脚离开,从小舞枪弄棒的她何曾听过这等新奇的故事。
  她都如此,更何况那些山民了。
  荀谌正讲到宁采臣将小倩的尸骨从白杨树上有乌鸦巢的地方挖出,就闭口不言,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上面是他写下的三字经。
  托前些年倡导国学运动,他对这三字经可算是滚瓜烂熟了,也是他为数不多记得下的经典。
  “接下来跟我学习三字经,今日背下前两句,明日先生便将故事的后事将与你们听。”说罢摇头晃脑地学着电视剧里那些教书先生的模样念一句他们复读一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有几个觉得念书太过枯燥往外张望的孩童,在课间休息时间一过,就带着乌青的眼角和肿胀的脸颊,一瘸一拐地进了教室,再往外张望时留给他们的是挥舞的拳头威胁。
  原来这些山民平日里难得有新奇事,好不容易有点乐子,这群毛孩子还敢不好好背书,这让他们勾起的好奇心下回无人分解又该如何?
  且不提已经对荀谌才华满眼星星的甄尧,就是那杜霜雪也下暗手趁机揍了几个毛孩子的屁股。
  看着堂下已正襟危坐挺直腰板的毛孩,荀谌满意地点点头,将袖中藏了多时的竹条给收紧了,看来是用不着了。
  两堂课下来,当他再迈出这间陋室时,已不存在有山民对他指指点点,都口称先生目送其离去,态度甚为恭敬。
  还不待他打探别的消息,才回房间小憩了片刻,焦触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张口便叫:“荀先生,出大事了,不得了啦!”
  荀谌含在口中的水“噗”地被这一惊给喷了出来,他有些恼怒,将水杯往桌上重重一方:“还能有何大事,保持风度,你这样成何体统,在外也丢了我的脸面。”
  焦触双手按在膝盖上大喘气,随即又毫无自知地将荀谌放下的水杯拿起来一饮而尽,这才道出了何事:“荀先生,我听山民说他们大当家的,就是那个杜什么的母老虎要成亲了!”
  这有何大惊小怪的,无非就是那位杜老虎长得好看了些,胸脯弧度大了些罢了...荀谌正奇怪,焦触又接了一句:“新郎是那位甄家兄弟。”
  荀谌呆住,口也张成了O字型,直到焦触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来。
  说来他此时心情颇为复杂,简单概括一下就是好看的女孩子和好看的男孩子要在一起了,然而你就是旁边围观负责鼓掌的路人,是那种可食一大颗柠檬的那种酸涩。
  他酸完之后脑子一转,不对啊,甄尧要是留在这里当了压寨夫人,那无极甄氏丢了天大的脸面,非得与他誓不罢休,毕竟人是跟着你来的,到时候你走了人却入赘了山匪,这叫他如何解释。
  荀谌眼珠一转,盯得焦触有些发毛,他又倒了杯水给焦触,后者受宠若惊。
  “为何那杜老虎成亲如此仓促,可有探到内情?”
  焦触挠了挠头,又出去了片晌复而回返:“据说是现任大当家,就是那杜老虎的父亲杜长,前些年被张燕派去相助公孙瓒夺冀州时被咱们袁公所败,然后一病不起,如今四五年光景了,眼看就要咽气,杜老虎要为他冲喜。还有就是孙轻还有王当什么的,要替儿子娶杜老虎过去,寨子就当嫁妆之类的,杜老虎不肯...”
  他还待再说,荀谌头一次认真打量了下焦触,问道:“这些你是从何听来?”
  焦触膝盖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荀先生,为了打探这些消息我把身上值钱的全交出去了,先生不要忘了我的功劳,日后见了袁公要帮我美言啊!”
  见不得焦触干嚎的样子,荀谌随口应了,便开始转动脑筋怎么将甄尧从魔爪中解放出来,期间他时不时瞥一眼焦触,焦触终于有些耐不住荀先生奇怪的目光,一溜烟又出去打探消息了。
  荀谌又想了片刻,还是想不到解法,毕竟甄尧的长相跟焦触的长相不可同日而语,一个是美男子小鲜肉,一个是五味俱全的抠脚大汉,怎么也想不到如何让杜老虎改变主意。
  “老伯,若是甄尧入赘山寨,那甄氏...”
  荀氏老仆想也没想便道:“甄氏必定不肯罢休。”
  “唉。”荀谌仰天长叹,婚期就在后日,两日时间能让杜老虎移情他人吗?
  正当他愁眉苦脸哀叹世事多艰的当口,甄尧前来寻他,眸中带泪,沾湿其浓密的长睫毛,语出惊人道:“我不嫁!”
  荀谌纠正她的说法:“是入赘,不过也跟嫁差不多了。为兄在替你想办法,但是暂时别无它策,那杜老虎应该是看上你的美色了,恰巧她正需要一位新郎。”
  甄尧反应了半晌才明白杜老虎是言谁,他扑哧一笑,又梨花带雨道:“荀先生足智多谋,还请替我想想办法,我是万万不能与她成亲的。”
  荀谌也只能劝慰:“人在屋檐下,有时不得不因时事低头,能屈能伸才算是大丈夫...”
  他还没说完,谁料眼前甄尧脱口而出:“谁是大丈夫,我只是一个小女子罢了。”
  荀谌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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