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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风情，不一定与妩媚相伴。
也可能是青涩、恬静。
季霆深这个年纪，早就见惯莺燕风月，不会为女人轻易神魂颠倒，即使是再美的异性，也不过换来他的一眼打量。
这种打量又与他审视员工的目光差别不大。
无感也好，欣赏也罢，终究不至于因为一个人去失神。
所以，季霆深很快收敛起思绪，呷了一口热水，随后缓缓道：“做人做事确实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高，但也别把自己看得太低。”
苏白没接这话。
季霆深又说：“有时候，你不争，不代表别人就肯放过你。”
这个别人，自然是指叶家其它几房。
大佬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苏白再装傻就有点不上道，再说——
就算现在她糊弄过去，改天也会面临同样问题。
如果季霆深真想利用他们一家子，那自己得罪他是迟早的事。
既然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如早死早解脱。
这样想着，苏白也把话问出口：“您教我去争，到底是为了我们一家，还是……在替您自己考虑？”
她自知问得很无礼，也想过季霆深可能翻脸。
所以，做好了承受大佬怒气的准备。
结果她等来的，却是季霆深脸上饶有兴致的表情，还有不紧不慢的反问：“怎么说？”
“……”
能坐到长兴总裁的位置，季霆深自然不可能是小白兔。
苏白不信他没听懂自己的意思。
话已至此，她不再有顾虑：“整个申城都知道，长兴算是家族企业，叶家在公司的占股很大，公司的重要决策一向是叶董事长说了算，董事局形同摆设，也就这几年叶董事长身体不好，董事局才开始发挥作用。”
“但董事局能约束到的，应该也只是像您这样的公司高管。”苏白打了一个比方：“上学时候，老师出题叫班上学生踊跃发言，他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看着几个学生争得面红耳赤。”
“在长兴，叶董事长就是老师，您和董事局其他成员就是学生，就算您是董事长一手提拔上来的，董事长也未必遇事次次站你这边，因为只有这样，当他不在长兴，长兴才能继续维持一个平衡状态。”
季霆深放下了茶杯，“看来昨晚回去没少做功课，能把长兴的运作了解得这么清楚。”
“我只是上网查看了些新闻。”
苏白解释。
至于长兴内部的情况，是她自己推测的。
苏白停顿片刻，选择再次开口：“一旦叶董事长的病情再恶化，您在长兴的位置会很尴尬。”
季霆深没打断她，依然是洗耳恭听的架势。
“您正值壮年，长兴下一任董事长倘若跟您不合拍，极有可能容不下您。”见季霆深的神色如常，苏白才继续说：“您肯定不会坐以待毙，您得知叶董事长还有女儿流落在外，所以找到了我们一家，又看我们一家平庸得掀不起什么大浪，才会想让长兴的继承人出在我们家。”
“我们一家不懂管理公司，更不懂怎么做生意，如果我们一家走了狗屎运，到时候，长兴的运作管理，肯定离不开职业经理人。”
苏白说着，目光直直投向季霆深：“而您，是现成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