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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长老，你说对于修仙之人来说，残忍，是件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南长老手中密布着汗水，捏着一枚黑色的棋子，手腕颤抖，迟迟没能落下。
“本道不知，还望清风长老解答。”
“我觉得不是什么坏事儿。”
李清风笑着说道：“面对想杀自己之人，若留有余地，就是在给自己挖掘坟墓，你说呢？”
“是，是，清风长老所言极是。”
南长老落下了棋子，悬着的心好似坦然了不少。
紧接着李清风也落下了一枚白棋，抬头道：“南长老，你输了。”
“是啊，我输了。”
南长老长舒了一口气，恭维道：“清风长老棋艺惊人，在下甘拜下风。”
……
终于结束了吗……
谭小天看着在烈火中挣扎的身影，噗通一声，躺在了地上。
承受重创，使用惊鸿，已经让他达到了极限。
刚才的鬼幽火，谭小天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施展出来的。
他只知道，要替白常报仇，要替自己报仇，这股信念，支撑着他，完成了最后的一切。
如今，他毫无力气，眼皮都不自主的垂落下来，双目满是浑浊，模糊。
他不清楚自己倒下过后会怎样，也许，南长老会替南莽报仇，顺带拿走自己的一切吧。
他不想死，但已经到达了极限，若没有那头白虎，他或许已经死了。
也许，最大的报偿就是成为老虎的一餐吧。
只可惜，长生尚未完成，希望一切还有转机。
“白常，你可以安心了。”
恍惚之间，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谭小天昏迷的那一刻，有些熟悉，但却有无法看清。
“多谢了，小天哥。”
一个脸上满是疤痕的身影站在了谭小天的身旁，而他身后，匍匐着一只巨大的白虎。
“很抱歉，欺骗了你的感情，让你以这种方式杀掉南莽，我，还活着。”
“我日日夜夜都想杀了他，是你完成了我的夙愿。”
“山高路远，我们后会有期，希望未来还可以再度见面。”
“和你们这段时光，我会铭记，无论怎样。”
抱拳过后，少年转身离开，朝着黑山的深处走去，一人一虎，只留下两道背影。
“走吧小白，多谢你了，赶快离开吧，不然被人察觉你比我更加危险。”
吼！
白虎厉声嘶吼，少年则是骑在了他的背上。
“刚才你的样子真是威武，可是你目前不能出现太久，不然的话，我还真想亲自杀掉南莽，加速前进吧，有人前来，我可不想再死一次。”
……
“伤成这个样子竟然还在自主修炼？”
将谭小天扛在了肩膀上，李清风略感惊讶。
此时肩上的少年已经昏沉过去，但身体就像是有极大的生命力一般，依旧吞噬着周围的灵气。
“有突破趋势？”
李清风感受到了谭小天丹田处的冲击，惊喜的笑道：“一年之久，有望步入凝气中期，好小子，真是让本道刮目相待啊！”
六个月后……
这一次，谭小天不是昏迷了半年，其实在他当日昏沉过后的第二天，便苏醒了过来。
他用几日恢复身体的伤势，其余的时间，全部用来冲击凝气四层！
半年之余，谭小天做到了，突破到了凝气中期，只不过，代价上略显难以接受啊。
四峰一行，所得无数，谭小天从器鼎峰和丹鼎峰上换来了无数灵石，丹药以及法宝。
这些东西，别说是一个杂役弟子，就算是内门弟子看到也是瞠目结舌的一笔数字，可谓是巨大的财富。
可是，即便如此底蕴，在谭小天突破到凝气四层的过程里，已经消耗殆尽，所剩无几。
“修炼到凝气三层的时候，耗费了一些凝气丹，但这突破到凝气中期，有点太夸张了吧！”
紫凝香，灵石，凝气丹，各种法宝数不胜数，可以说，这个凝气四层，完全靠着一把把的财富堆积而成。
不愧是个门槛，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着空荡荡的乾坤玉，谭小天唉声叹气，这期间呆头鸡功不可没，如果没有他的啄灵，根本无法突破。
要知道，这半年来的差距仅仅是一寸枝芽而已，这个瓶颈让谭小天难以接受，显然察觉到了每一个阶段的突破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沟壑，只希望小层次的修炼不会如此才好，不然之前说过的吞噬掉整个灵泉宗，都未必能够达到。
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如今谭小天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早就没了当日的饥饿感。
龟息吐纳功再度精进，身体已经从炼皮转换成了炼骨，继续下去，这一身铜皮铁骨自然不在话下。
走出李清风给自己安排好的庭院，谭小天惬意的沐浴着温暖的阳光，下一刻，他仔细的嗅了嗅，随之皱起了眉头。
“我就知道……”
灵气生机全无，这一次的范围更大，粗略的感知了一下，至少周边十几座宅邸都变成了废墟。
剑鼎峰的杂役地界遇见自己可是受了罪了，如今弟子们的修行的屋舍越来越少，在南莽死后，不少人都挤在了一间。
不过，谭小天也算是做了一件为民除害的好事儿，南莽的死，可谓是皆大欢喜。
如今外门杂役在赵虎的带领下，团结一心，互相帮助，每逢派丹，发宝之日，人手皆可获得，再没有了之前的怨声载道。
至于赵虎，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竖立起了不小的威信。
“你舍得出来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伴随着笑意，出现在了谭小天的面前。
周斌拍了拍谭小天的肩膀，笑着说道：“你这个家伙，骗了我好久，进入内门之后，我还时常愧疚当日打碎你的丹田一事，没想到你有如此大的造化，竟能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到凝气中期！”
“放眼四峰杂役，你谭小天晋升的速度名列前茅，不必任何一位天资卓越的弟子逊色啊！”
“嘿嘿。”
谭小天尴尬的挠了挠头：“当日也是无计可施啊，所以就算计了周斌师兄一下，您可千万不要怪罪小天啊。”
“岂会怪罪，看到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
“哦，对了，周斌师兄怎么会在这里，该不会又是来保护我的吧。”
“你别说，还真是如此。”
周斌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内门组织杂役弟子黑山历练，负责这次活动的是南长老之子南浔，因为南莽的事情，所以南长老必会怀恨在心，所以清风长老派我来照看你一些，以免节外生枝。”
“所以，我名义上是与那南浔共同组织黑山历练，实际上是护你周全。”
“劳烦周师兄。”
谭小天捏着下吧，疑惑的说道：“不过，这黑山有什么好去的，空荡荡的……”
“这件事儿你也知道了？”
周斌略感意外的说道：“四峰黑山皆是如此，妖虫妖兽无比罕见，就连寻常的灵草，灵药都被破坏的一干二净，的确没有历练的价值。”
“只不过，这次历练并非是寻找妖虫妖兽，也不是采集药材，而是寻物。”
“寻物？”
“没错。”
周斌说道：“这次历练有两个事情，第一件事是丹鼎峰孙长老下达的，寻找一只赤红色的公鸡，若能有人找寻到，直接破格晋升内门，提供大量资源。”
“额……”
谭小天有些尴尬，他途径丹鼎峰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呆头鸡的来源，果然是世间罕见，一峰长老不惜如此代价寻找，接下来关于呆头鸡的事情，要更加隐蔽一些才是。
至于还回去，根本不可能，绝不，永远不！
“那第二件事情呢？”
“寻找妖兽的踪迹。”
周斌继续说道：“这黑山妖兽妖虫全无，很有可能和那妖兽有关，前段日子，据说有人看见一只白虎妖兽出没，而且杀了两个我剑鼎峰的外门弟子，这黑山被祸害的不轻，所以趁着这个机会调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寻到一些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