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谈条件

　　夜来日记：
　　201X年12月XX日，晴。
　　高爽失踪了，他唯一的弱点是喜欢上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叫王玥，护理系大美女。
　　这世上他只在乎一个人。
　　除了王玥，没有其他人。
　　但我去护理系看了王玥，结果却笑了，同学都没看出来，但瞒不了我。
　　这女的居然不认识我，她穿着一件时髦的蝙蝠衫与张帅在一块，我一猜就猜出来。
　　只是真的王玥去哪了？
　　高爽受了窝囊气，这会儿一定躲到哪里喝酒去了。他钱花完了自然会回来。
　　果然，离校后的第4天。
　　秋高爽终于给我打电话，他约我到学校旁边上岛咖啡店。
　　几天不见，他憔悴了很多，身上那件黄外套也该洗了。
　　我叫他屌爷。
　　秋哥很意外，“你怎么知道我是屌爷？”
　　“我不光知道别人叫你屌爷，而且你去了什么地方，干了什么事我都一清二楚”
　　“靠，这么无聊，你跟踪我？”
　　“切，还用跟踪吗，我什么事算不出来”
　　高爽道：“那我身上有多少钱，你算不算得出来？”
　　我淡淡一笑，“这不是小儿科吗，你本来有七千块，给王玥买了手机，身上就只剩餐票。听说你把二台电瓶车卖了，去喝酒了吧。现在除了几张餐票，你身上一毛都没有”
　　秋高爽吃了一斤。
　　“你有透视眼？”
　　“去猜吧，反正你猜不出来”
　　“你到底用的什么法门？”
　　“不告诉你”
　　在学校同学叫我巫师，这名字是秋哥取的。在卡通图画中，巫师往往画成乌鸦的模样。不是因为我皮肤黑，而是我的一张乌鸦嘴，被我黑过的人一说一个准。
　　同班朱大能女朋友有一天来探班，我说他俩八成要分手，结果第2天恋情亮红灯。女朋友当天晚上就跟别人去开房了。
　　弄得朱大能一愣一愣的。
　　还有李可老爸从乡下来学校看他，我私下说要他陪父亲去医院体检一下。李可一脸不高兴，说我咒他老爸。
　　“你个乌鸦嘴，我爸身体好着呢，干农活扛锄头一天能收800斤红薯，五亩地的豆子他一个人从晒谷场挑回家。从来没听说他身体有病”
　　结果他老爸回去没一个月就收到病危的通知，说是淋巴癌晚期。
　　还有一次教针灸的刘老师结婚，提前一天给班上发喜糖。我瞄了一眼那新娘子，私下和秋高爽说，“明天结婚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高爽：“就你这张嘴，吃了人家的喜糖还说怪话”
　　到了第2天学校传开了，在教堂举行婚礼的仪式上，神父：“新郎，你愿意娶新娘为妻吗？”
　　新郎：“是的，我愿意”
　　神父：“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新郎：“是的，我愿意”
　　神父转向新娘。
　　神父：“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吗？”
　　新娘刚说完愿意，突然前男友闯进来，
　　新娘子和找来的前男友闪电复合。两人当场拥抱，将目瞪口呆的刘老师扔在一边，跑出教堂私奔了。
　　后来干脆不说这些事了，免得同学骂我乌鸦嘴，不讨好还怨人。
　　但秋高爽却从此对我刮目相看。
　　秋哥找我，当然有事。
　　看他焦急的样子，我点了两杯咖啡，让服务员送到包房。
　　“巫师，星期一你去哪了？”
　　他最想找的人是我，而我没在学校。
　　“我去外面度假，发生什么事了？”
　　“我被王玥甩了”
　　“我听说了，你就是为这事跑出去的吧”
　　高爽道：“她与张帅在一块，我怀疑她不是真的”
　　“你想要我干嘛？”
　　“巫师，你有透视眼，就算这女的能骗过我，但绝骗不过你的眼睛”
　　“王玥是真是假，你帮我去看看”
　　他声音很憔悴。
　　“看仔细点，晚上等你结果”
　　“看啥，不用看了”
　　这种小事哪用得着我出手。
　　可我觉得奇怪，秋哥难道分辨不出吗？
　　“昨晚我就看过了”
　　“巫师，快告诉我”
　　“咱们是好朋友，告诉你可以，但要拿一样东西来交换”
　　“什么东西？”
　　“你身上常带着的那个东西”我看着他右边裤袋里。
　　他一愣，“这个不行，你要它干嘛？”
　　我问他兜里是什么东西？
　　高爽沉默了很久。
　　“是陀螺”
　　他从兜里拿了出来。
　　为了分辨梦境，他留了一个定位陀螺。这个陀螺是王玥送给他的。
　　陀螺是木制的，在几千年前民间就有了。手一捻动，陀螺就在桌子上旋转起来。
　　“你每次从梦里醒来，第1件事就是看它还在不在？”
　　“是的”
　　那天在咖啡店我们彼此坦白。
　　“你在修炼潜意识流？”
　　高爽：“是的，你也在学”
　　不过他关心的是王玥。
　　“你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为何还要问我”
　　“长痛不如短痛”
　　“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谈情说爱”
　　“你曾发过誓，你要做一个像特斯拉那样的人。现在你已经是最接近神的人。就差那么一点了”
　　“你的潜意识流至少在南方没人能超过。我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誓言”
　　高爽低着头。
　　“你在世俗沉沦的够久了，现在你应该回到你的世界”
　　“卡文了，思路卡住了，我修炼不下去”
　　“我一次又一次进入相同的梦境，却一无所获。我的灵感没有了，以前的师父也不再出现。有些东西不是你想学就能学的，得有灵感”
　　“我是彻底废了”
　　我反驳他。
　　“那是你没上心，你不够坚持，你被女人迷了心窍。要想修炼，必须得摆脱男女感情”
　　“你说这些已经晚了，我根本摆脱不了。我不想谈修炼的事”
　　他把咖啡喝完。
　　“巫师，你是一个奇怪的人，你无所不知，我就想问男女的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你说王玥为什么会变心？”
　　“你还是叫我夜来吧”
　　“世界上一切事都会变的。比方说我们以前是仇人，现在是朋友。但说不定又会变成仇人”
　　高爽：“仇人又会变成朋友。我不想成为你的仇人，只想做你的朋友。因为我发现跟你做朋友很愉快，让我不再那么紧张”
　　我们彼此相望，相互之间都笑了。
　　“现在我就想知道，王玥为什么会变？”
　　“女人有两大爱好，与穷人谈钱，与富人谈感情”
　　“王玥张帅他们两个在秀恩爱，撒狗粮，对你来说就是虐狗。她就是想虐狗”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一句话，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来的”
　　高爽想了一会，“谢谢，我明白了”
　　“就你皮，没事了，我想通了”
　　“想通了就好，修炼才是你该干的事”
　　他脸上恢复了荣光。王玥对他来说就是一道枷锁，要放下不容易。
　　那天在咖啡店的谈话，让我捏了一把汗。一不小心他就会看出我的秘密。他对别的事都看得很清，唯独放不下的就是王玥。
　　
　　是的，我清醒的提醒自己，我们不是朋友。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写字很累，就此搁笔，我得睡觉了。
　　12月XX日晚
　　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