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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东方王国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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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鄞州城中。
  鲜衣怒马的贵公子肆无忌惮地掠过长街。
  如同一场寒风酷烈地侵袭,无数路人因此被推掇地东倒西歪,心中颤颤。
  不得已追在身后的三四骑黑甲骑士,身影矫健地为贵公子处理着一骑绝尘后的一屁股麻烦事。
  谁让人是以军功封侯的实权贵族,威远侯的世子呢?
  不过今时不比往日,黑甲骑士中当先一人狠抽了几鞭子座下的骏马,一声嘶鸣中,追到了贵公子身旁。
  “小侯爷,这鄞州城可不是咱边塞凉州城啊。要是冒犯到了仙人,小侯爷你拜入仙门可就要受挫折了。”
  在风里,黑甲骑士的劝解被吹得模模糊糊,长得极为英俊的贵公子睥睨了从者一眼,爽朗地笑了出来,登时一勒马缰,座下的乌蹄汗血马人立而起,烈烈长嘶,在鄞州城繁华闹市路中央停了下来。
  “李叔,何必聒噪?我是何人?三岁能识书,五岁能开弓,九岁御烈马,十二杀胡人。”贵公子带着侵略地眼光看着四周受惊吓而逃窜的路人,不屑地说,“十五岁那年,就有一位太玄派的仙师告诉我,我的气运、我的道缘要一飞冲天,无可阻挡。要不是卧在病床上的我娘怜惜我,挂念我,当年我便能拜入仙师仙师门下,而今恐怕也是仙人了。”
  “于身份,我乃圣上钦封的威远侯世子,于天分,我乃是千万人中一现的道子,于风情,弱冠时纵马胡疆睥睨生死,唯吾与冠军侯也。”
  “仙人当与我同辈相交,视凡人如猪狗也。”
  剑眉竖立,面如满月,头顶英冠彩琉,脚踏人立乌蹄汗血马,气宇轩昂的贵公子,当真是入画的人物。
  一旁受了冲撞的市民们,见了如此画面,竟也觉得如此人物,纵然是纵马游街,也是应当的。
  “我却儿是不喜欢。”小木兰鼓囊囊地说,舌头分明还是有些卷的。
  “我也不喜欢。”大师兄伸了个懒腰,“不如我们给他个报应?”
  “怎么儿个报应法?”小木兰眨了眨眼睛。
  “放宽心,小木兰。我也不会害到他性命——最多害到他钱财嘛。”
  大师兄从馄饨铺里起身,从怀中掏出了数张符纂。
  “一二三四五……多了多了,真真是浪费。”大师兄摇摇头,又将一张看着讨喜的青花瓷色符篆贴在了小木兰头上,“小木兰收好,这张清凉符在夏天可好用了。”
  “师兄,下次请把符篆放到我手里,可以吗?”小木兰中气不足地要求道。
  “哎呀,废话怎么这么多,看师兄人前显圣去溜——”
  回过神来的木兰,抚摸着被响亮的脑瓜崩敲得极痛的头,有点欲哭无泪,“大师兄今天看起来很开心——不过,为什么开心了的师兄这么浮躁啊。”
  《太上清凉经》
  太玄派一位雷劫祖师研究出来的独门功法,真正做到了内练一口气的神奇功法。
  这门道法最独门的地方,在于它能够综合使用不同类型、不同性质的灵气,化为混元一气补益自身,或者施展于外。
  而在修行界中,最方便灵活、可供存放和取用的灵气载体,一是灵石,二是符篆。
  不巧,太玄派符篆之法亦是天下顶尖,正好配合《太上清凉经》施展。
  《太上清凉经》功法运行后,清流传达到四肢百骸,大师兄顿时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也变得安静起来,血液流动的声音忽而响起,细细分辨有点像海螺中的风声;然后,按捺下种种杂念,耳畔是突兀的宁静;有一时阳光的偏转,照映到远处的树荫下,短暂而又迟疑的飞过一只麻雀。
  然后,大师兄就再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嗯,确实很清凉jing了。
  大师兄每每运行功法都觉得很神奇,不愧是仙侠世界的独门经典之一,功法玄妙,难以揣测。《太上清凉经》对于运用者而言,便是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地步——
  然后灵识一点,一片淡紫色的符篆在手中无火自燃,却似乎没有热也没有灰烬,火苗扫过夹紧的两指间,没有熏出一点灰色。
  天心符。
  《太上清凉经》虽然对灵气来者不拒,但前人无数次尝试,也做出了更深层次的改进,比如说有些符篆不仅能起到提供灵气的作用,还能发挥出额外的、神奇的效果。
  这些专属的符篆,师傅绘制了好多张合适的给俩弟子随身带着,当消耗品甚至是必需品用。师傅有时候会在实战中考验弟子对《太上清凉经》的应用——因此,大师兄其实对运用这一套连招已经很熟练了。
  起手当然是天心符。
  符的本身效果是加持自己施展道术时的成功率,而以《太上清凉经》的心法运用时,能够更深层次的加持自己对灵气的亲和,淡化自己的痕迹。
  简而言之,就是加强buff,外加隐身——起码对凡人而言是隐身的。
  虽然大师兄说是要人前显圣,但心里还是明白,仙凡有别,让那小子出个洋相便好,又何必把闹得大张旗鼓,惹得一身骚?
  再然后是太一符。
  这个符篆很蠢,它本身并没有什么威力,连辅助功效都没有,甚至因为灵气凝滞而无法用于布阵,但是,它本身对于灵气的储存和转化效率,远胜于相同成本的灵石,而且其本身也是对不同属性的灵气来者不惧,不怕因浑浊而失效的符,和《太上清凉经》如同天作之合。
  大师兄虽然也才二十有二,修道不深,和山门里动辄修行五六十年的师兄弟们的修为完全比不过,但是凭借着太一符,也能发挥出不输于别家的三代大弟子的实力。
  然后,感觉目之所及无所不能的大师兄,连忙收束心神,免得失了自我,被天心遮蔽了自身——大师兄修行还不到关卡,还不是主动引劫的时候。
  在众人眼里只是一刹那间,大师兄手上的又两张符都已经化作青烟,缠绕周身百转;但是,小小馄饨铺里却没有一个人看见这白日里出神入化的活神仙,甚至也没有人发现刚刚这儿有一个端着加满辣子,哧溜哧溜吃得开心愉快的年轻旅人已经消失不见。
  “啄!”大师兄短促地一喝,剑指指向贵公子座下高大又傲慢的神骏。
  那匹乌蹄汗血马就在众目睽睽之中,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腿软脚软,头脑昏沉,直楞楞地侧躺下去。
  那贵公子反应的及时,在众骑士忧虑又惶恐的眼神中从倾颓的龙马上跃下,破口骂了一句,“兀那杀才,如此不顶用!”说完,又用充满暴虐的眼神横扫四周,就连几个年轻的从者都不由得一惊,连连后退。
  还是当先的黑甲骑士李叔,劝解道:“小侯爷,这是神仙的警告。这儿可是正经的神仙居处,你,你还是审时度势的好。”
  “哼!”那贵公子剑眉竖起,“我岂是可欺之人?”感受着胸前悬挂的玉佩的温热,贵公子持剑望向三百步外。
  而此时馄饨铺里的人,才不会管外面的天潢贵胄闹得天翻地覆呢;他们只是寻常人,吃寻常馄饨,管寻常琐事。
  所以,当感受到被针对的贵少爷怒目远望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小木兰在直直的看着他。
  “小小把戏,徒增笑耳。”贵公子即使面对凡人眼中的仙人,也不假于颜色,而是远远地开口,也不管小木兰听不听得到,“今日师兄赠我一诫,那我便还师兄一箭。”
  话音未落,他将寒光瑟瑟的宝剑入鞘,果断地手腕一抖,化出一柄雕成苍鹰、足有半人高的大弓,然后将一只箭头倒钩上仍有暗红血渍存留、木杆上刻着晦涩难懂的符文的羽箭挂上,就那样站在醉倒(人还以为被害死了呢)在一旁的汗血马边上,挽弓如满月,伺机待发。
  小木兰虽然修行日浅,感应不出这一箭的深浅,但是一被那贵公子苍鹰般的眼镜看见,便汗毛根根竖起,身体一阵阵发寒。
  如果这一箭射出,我就要死了吗?
  师傅,你的养育之恩我只能来世再报了——
  不,不对,这报应的道法是我大师兄施展的,怎么这锅又到我头上来了?
  有这样的杀人术,就不能学点天视地听之术吗?我大师兄隐于天地间,你就看不见了,还把责任推在我头上,端不是人子!
  唔唔,临死前我会变得这么唠叨吗?还是说我本来就是这么唠叨的人?
  唔唔,大师兄你要为我报仇——不对,大师兄,你得救我啊——
  小木兰刹那间流过一千种心绪。
  大师兄这时候也有点手足无策。
  《太上清凉经》是有收功时间,也就是后摇的啊!
  原本,这一段《太上清凉经》收束心神、回归肉体的这一段后摇,虽然漫长,但也是难得的修行时间——毕竟,这一段时间,运动者还是处在悟性极高的天人合一状态的;可是现在,这后摇却让大师兄感到绝望。
  可是,即使大师兄强行稳固自己的心神,也要有几个刹那的时间。
  而这几个刹那,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谁知道那憨货会直接射箭示威的啊?
  你示威就示威吧,有种冲我来,冲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木兰算什么本事!
  大师兄开始相信,死别是人世间最大的痛苦之一了。
  这时候,大师兄也顾不得什么反噬不反噬了;于清凉境回归本我的过程,就这样本生生打断,一枚新的符篆重新点燃。
  忍着口中一口腥味的血,大师兄喝道:“太上玄妙真君,急急如吾敕令,化圆为方!”
  只见仓皇、绝望、眼中带泪的小木兰,就这样变成了一只独脚的山雀,苍白地站在小木兰原本的位置上,一支夺命箭从头上飞过。
  “不学无术,无事生非。”贵公子见了仙人仓皇失措、险之又险的应对,不屑地摇头,“不过是等而下之的俗人罢了。”语罢,竟是看也不看小木兰,看也不看那睡倒在地的乌蹄汗血马,从一名骑士那里夺了另一匹骏马,咧了咧嘴,不满地“驾”了一声,一人一骑脱离了这场热闹的中心,向城北跑去——不过不复来时那般迅疾了。
  大师兄这时候才渐渐显形,不过脸色却苍白得像一张纸,嘴角还残存着几丝血红。这时候大师兄自然顾不上追那纨绔子,仔细查看了术法失效而变回原形的小木兰,发现毫发无伤后,才舒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莹白色的小药瓶,取出了一粒灵药服下。
  这可是师傅亲自练制的,应对《太上清凉经》走火入魔的灵药!虽然根基受伤不可避免,但也能做到止损一部分了。可是,看着小木兰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大师兄心里咯噔一声。
  师兄,我悟了。小木兰目光无神,嘴里喃喃。
  “小木兰,这次是师兄自大了,下次绝对不会把你置于险境的,我,我以我道心保证!”
  师兄,我悟了。小木兰还是重复着那一句话。
  “……你这畜生,你到底悟了什么?”大师兄又是愧疚,又是难过地给了一个大脑瓜崩,想着要是木兰就此傻了,我该怎么面对师傅呢?……我,又该怎么面对小木兰呢?
  小木兰眼神登的一滞,然后神采竟然慢慢恢复过来,然后后知后觉地抱着头,在桌子上打滚“大师兄,不要再打我脑瓜崩了,人都要被你打傻了……”小木兰带着哭腔说道。
  “你没傻呀?”大师兄奇道,“那你刚一直说同一句话,我还以为你傻了呢。咦?你到底悟了什么?”
  小木兰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看着大师兄,“《太上清凉经》的练气篇,我终于悟啦。”
  “……小木兰,你真厉害。”大师兄脑子空白了半天,才吞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
  回去的路上,大师兄就像一只败犬,而小木兰就像拖着遛狗的主人。
  和来时,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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