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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末日的预言,黎明与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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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绝不姑息。”
  触发事件的超能者洛,和族长一行人一起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废墟之间。
  一个身着白袍,额头上刻着星痕的年轻人正对着一堆燃尽的薪火,念着细碎的诗句——姑且可以算作是赞美诗吧。
  他坐着的骨头大得让人吃惊。要是这异兽仍然活着,恐怕能让部落里的超能者全灭吧?而这年轻人,洛口中的白主教,竟然能够简简单单的拆下了这么一根骨头——他是杀死了这只异兽,还是从荒野里捡到了这异兽的腿骨呢?
  如果是后者,那不足为奇;荒野不论是对于族人,还是对于异兽,都是一样的危险,再强大无匹的异兽,都会有折了性命的时候;可若是前者——
  想到这一层的人,不少。族长身后的许多人,都手心发汗的握住了武器,看着眼前似乎才察觉众人到来的年轻人。
  “洛……洛小姐,你很守信。”年轻人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以及,尊贵的族长,主的仆人在此向你献上诚挚的祝福。日安,诸位长夏部落的勇士们。”
  略显僵硬的模仿着昨日的洛的行为,年轻人对着众人鞠了一躬。
  在众人戒备的视线里,白主教并没有举起脚边的权杖,进一步挑起对立。他两手举过胸前,脸朝向天空,沐浴着太阳垂下的无尽光芒。
  “我叫白主教。我没有敌意。我来此是预告死亡,预告末日。”
  听着那似乎是梦呓的言语,众人是显然不信的,众人簇拥的笋皱了皱眉头,发问道:
  “你是谁,并不重要。但是,你说的末日的预言,有什么凭证吗?空口白牙的话,虽然我们长夏部落偏居一隅,消息阻塞,也不会相信你这片面的话语。”
  “……你知道神眠历为何只有六十九年吗?”白主教静默了一会儿,依然面朝太阳发问道。
  “因为之前的历史就是我们的祖先们受难的纪元——造成废墟之地的根源,终末寒冬。”
  笋嘴里吐出了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大智者普及的教化让族人们见到沉重的过去,让族人们更坚毅的面对未来。
  “终末寒冬?”白主教摇头说道,“看来,长夏部落的记载还是有些差错——不过,在艰难求生的野人之中,你们算是已经掌握很多的“文字”,很多关于那场灾难的历史记载了。”
  “可惜,对这历史的关键节点,有所错解。”白主教把手放在胸前锤了锤,“神灵的耳语,允我解开你们眼前的幕布——神灵的救赎,让我将你们的心中的冰块都化作春天的雨水。”
  “真相是怎样的呢?要是你再诓骗我们,我们岂不是白白受骗?”一位黑大个儿大声嚷嚷,“你又不是我们部落里的祭祀,你的命运和我们的命运并不相干——你为何要来向我们揭示预言?”
  笋的眼里也透着怀疑的目光。
  白主教呵了一声,“我啊,我是主的地上行者,荒野上的传道者。我的话语必将在主那里得到印证,并必将经由祂仆人的口告知你们——勿要怀疑。”
  然后,白主教肃穆说道,“终末寒冬结束的日子,距今已有一百三十二年——之所以,之所以神眠历只有六十九年,是因为,”
  “终末寒冬后的第一个纪元,不是凡人所书写。”
  “那是神明的怒火,再度重临人间的日子。凡得罪的人,必将受到审判。”
  “那是,那是持续整整六十年的,可怕而无情的,神罚纪!”
  “自那以后,自那以后……”白主教似乎有些失魂落魄,“自那以后,荒野上的罪人们,就彻底的,彻底的失去了记忆和历史,失去了所存在的语言和维度,失去了曾经建立起辉煌城市的先祖们所珍视的伟力——在文字中,那种伟力,被命名为“知识”。”
  “我不知道神明是不是做错了些什么,我也不会去质疑祂的意志;神灵的七十二个避难所里的历史告诉我们,神明能拯救困于终末寒冬的我们,也能施罚于罪人们——他们,或者说是你们,是终末寒冬的罪魁祸首。”
  长夏部落的人顿时露出了不忿的表情,好大一口黑锅,嘴皮子一动盖到我们身上来了吗?那七十二座的神之避难所,难道比其他人、其他族群更高贵吗?
  眼看着眼前的众人情绪渐渐激动起来,白主教才止住了嘴,叹口气说道:“而现在,现在。神灵的意志告诉我,第二个神罚纪,就要到了。神眠历,只会有七十二年的命数——在这三年里,赶紧逃难去吧,往南方逃难去吧。这一次主的天罚,会借助于白夜之手——甚至,甚至会是再度降临的终末寒冬。”
  笋站在那里,咀嚼着白主教的种种预言,直到白主教像一个温和的智者一样对着众人鞠躬,离开——用他的话说,白主教仍然在自我放逐,在荒野上寻找下一个部落,宣告着同一场末日的迫临——能救多少是多少吧。
  一行人都是将信将疑,即使是最坚定的洛,也不免有些心里打鼓:这会不会是谎言?会不会,这位自称白主教,让人心里自然而然产生亲近感的怪人,其实,其实是荒野上的一种恐怖异象?
  随着沉重的肉体又一次倾颓于地。
  随着白蛇带着悲悯的叹息声响起。
  随着体内涌动的火焰逐渐熄灭。
  橘双目失神的躺在一片废墟中,“炽血药剂”的反噬成了压垮橘身体状态的最后一把利刃。
  现在,坚持了一刻钟与敌人势均力敌的橘,大口的喘着气,脸上、手臂上,破碎的衣衫下,覆盖着一层灰暗的沙。
  这是橘能力失控的展现,随着橘精气神的涣散,橘体内强大的灵能不可遏制的倾向于混乱,
  沙尘之心带来的反噬,是将橘的肉体完全的沙化,直至于死亡。
  超凡能力,既是神灵的垂怜,也是神灵的诅咒。橘早就知道,自己即使没有死在战斗中,也不可能平安的老去;就像族群里那些为族群抛头颅洒热血的超能者一样,或者死于能力衰弱导致的躯体早衰,或者死于能力反噬带来的生灵枯萎。这是悲哀的注定,是早夭者的哀歌,是神眠纪元里苦苦求生的凡人们所要面对的必然厄运。
  身体已经无法动弹,而外界,白蛇依然虎视眈眈,绝不会手软。两者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即使服用了“炽血药剂”也只能处于挨打的下风,要不是橘的能力让他获得了近乎于不死的生命力,这场战斗早就该结束了。
  现在,这场战斗也已经宣告结束了。
  只要白蛇再进行一次袭杀;不,就算白蛇只是在边上看着,橘也会不可避免的死去。
  “你是一个勇敢的战士,绝不放弃战斗,亦绝不放弃生机。”白蛇带着咏唱调的语言说道,“现在,你将死去。”
  “就像我的族人一样。他们死于恶神与祂的爪牙,面对着不可撼动的差距,依然绝不后退,为祖群残存的星火保留余烬。”
  “我尊敬你,不止是因为你让我回想起了希望的光辉,不止是你垂死的身影与悲哀就像我的父亲,一个强大、勇敢、正直、虔诚的战士,勇于挥刀向更强者。”
  “我尊敬你,更是因为你让我见到了无信者的勇敢。”
  “即使背离神明,也要有斩出未来的勇气,是么?”
  “你还有什么遗憾吗?”
  “放心,我不会对你的族人怎样。我感觉到了朔风到来,这里即将寒冷起来,我与梨花它们也要向南方迁徙——那里还有最后的反抗者存在,还有我残存的族人存在。”
  “挑战神灵,注定不是弱小的我能够独自承担。直面神灵,这不是勇气,而是自取灭亡。”
  “你还有什么遗憾吗?”
  白蛇如梦幻呓语般的话语落在了橘耳中,橘放松了全身心的戒备,直感觉是母亲的手在不断的抚摸自己脸庞。自己要睡了,要再也睁不开眼睛。所以,所以,放下一切吧,放下所有光明世界里的所有,我的名字,我的肉体,我的族人,只记得我未实现的梦想……
  橘双眼闭上,咳出了几朵淡红的血渍,身体的不稳定状况竟然在慢慢好转。
  想要说出自己愿望的冲动,越来越强,就好像,这愿望说出来就能实现一样。所以,说出来吧,说出来吧,在白蛇的诱惑里,在圣灵的怀抱中。
  “我,我想要成为一个学者,用自己的智慧,为族群做贡献——而不是去当族人们的领袖。我想要,想要成为“文字”的记载者,成为一个平凡的、活的好久好久的平凡人。”
  橘怔怔的说,不断的说,这股念想在橘脑海中不断强化,不断拘束,渐渐垒起了高坡。
  白蛇眼里流过的梦幻的色彩,嘴里吐出了幽远而绵长的咒语:
  “那么,睡去吧。在我编织成的梦境里,你之为你,将不再披荆斩棘,将成为你幻想中的幸福美满,你的灵将获得永远的自由。而代价,只不过是你将付出现世的一切。”
  橘脸上呈现出了笑容,好像躺在柔软的床上一样,翻转了个身体,慵懒的缱绻着,高大的身躯被自己抱着,又是安心又是温暖的进入了梦乡。
  白蛇的咒语浮现在空气中,显现出了神奇的光影——是一串难以辨认的图案,晦涩、难言,闪着奇异的光晕。
  那图案渐渐飘过三米的距离,落在了橘的身上,就像被子一样覆盖住了橘的全身,就像衣服一样贴住了橘的皮肤,就像浸湿的画纸一样与橘的皮肤融为一体。
  白蛇的眼里落下了一滴彩虹色泪水,这是白蛇流逝的情感。要让光晕暗去,契约达成,这是不可避免的代价。
  这时候,橘好像做噩梦一样,在睡梦中皱紧了眉头,不安的扭动着着身体,好似驱赶着异物。然而,白蛇的超凡能力既然已经运行到这一步,橘在潜意识层面上做出的最后的反抗也悔之晚矣。
  在钟楼之上,一切已经成了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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