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选择对你很重要

　　“我妈妈也在看我直播，你们别骂了，求求你们别骂了。”
　　深夜，曾欢坐在电脑前，正双手合十，满脸委屈的求水友们不要骂他。
　　就在刚刚，他玩了一会steam新游戏《隐形守护者》。
　　这是一款让玩家可以做出各种选择的游戏，步步为营，给玩家很强的代入感，营造真实的谍战体验。
　　但曾欢太菜，连续潜伏失败了十几次，直播间水友开始狂喷他。
　　弹幕滚动不停，全是粗鄙之语。
　　“无中生妈？”
　　“大孝子？”
　　“主播这个憨憨暗示我们加大力度！”
　　曾欢是个孤儿，出生那年他的父亲就得重病去世，母亲丢下他跑了，是大伯把他抚养成人。
　　大一的时候，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他开始直播LOL，虽然技术菜，但直播搞笑，所以还是成功揽了一批粉。
　　大学毕业后，吃鸡游戏火遍全球，他开始尝试直播吃鸡，可FPS游戏是他一生之敌，一小时落地成盒三十次让他产生了开挂的想法。
　　当得知某个大主播疑似开挂29杀后被封号，他觉得自己还是要正能量，不能做科学家，要做大艺术家。
　　于是他开始转变自己的直播风格，现在主要直播的内容便是行为艺术和约妹子视频聊天，偶尔玩一玩游戏。
　　本来还一脸委屈的曾欢突然歪着头，对着摄像头咧嘴傻笑：“你们骂就骂吧，那又能怎么样呢。嗯？”
　　这一声嗯配上他那呆萌的表情，让直播间很多观众忍不住捧腹大笑，弹幕也从粗鄙之语变成了两个字：艺术。
　　下一秒，曾欢直接关掉了直播。
　　这是他的风格，每次直播结束都不会跟水友们说再见，也不会提前跟水友们说自己什么时候下播。
　　看了看后台，今天的收入还不错，已经将近小一万。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好好直播攒钱，买一套大房子和大伯一家一起住。
　　现在已经是深夜两点，曾欢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洗澡睡觉。
　　起身来到洗澡间，他也懒得关门，直接开始脱衣服洗澡。
　　这房子是他租的，家里就他一个人。
　　由于每天夜里直播，他害怕会打扰到家人休息，所以才出来租房子直播。
　　洗着洗着，曾欢开始唱歌：
　　“我一路向北，离开有你的季节。”
　　“你说你好累，已无法再爱上谁！”
　　‘谁’字这个音被他拖的很长，给人一种声嘶力竭的感觉。
　　曾欢没有发现的是，卫生间镜子里的他，并没有动，而是站在花洒下，正朝着镜子外的曾欢在狂笑。
　　没错，镜子里的他在狂笑！
　　这一幕很是诡异。
　　随着水蒸气的弥漫，镜面里的诡异画面被一层水雾覆盖，隐匿。
　　关掉花洒，拿起洗发露，曾欢挤了一点抹在头上，接着低下头闭眼开始轻轻搓揉。
　　等头发上全是泡沫后，他打开花洒开始冲洗头上的泡沫。
　　冲了好一会，曾欢发现，泡沫是越冲越多，怎么冲都冲不完。
　　不对啊，自己明明就挤了一点，怎么就……
　　曾欢正疑惑呢，只听到啪嗒一声。
　　是东西落地的声音。
　　这时他脑袋上的泡沫终于冲完了，他睁眼看了一眼地上。
　　只见他的洗发露，正静静的躺在他的脚跟后。
　　咦？不对啊，自己明明将洗发露放在了前面的台子上，就算掉下来，也不应该在这个位置。
　　难不成刚刚有个东西拿着洗发露对着我的脑袋狂挤？
　　这样就能解释的通自己脑袋上的泡沫为什么越洗越多了。
　　想到这，曾欢打了个寒颤。
　　那拿洗发露跟我调皮的东西是什么呢？
　　他不敢往下想，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舒肤佳香皂这时候也掉在了地上。
　　“有鬼啊！”
　　曾欢嘶吼了一声，光着身子快步冲回了房间。
　　缩进被子里，他开始瑟瑟发抖。
　　刚刚发生的事也让他的世界观瞬间崩坍，他是眼睁睁的看着肥皂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然后停顿在空中几秒才落地。
　　这只能证明，房子里有鬼。
　　不过有鬼就算了，可这鬼还扔他肥皂。
　　便在这时，他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了一声。
　　曾欢颤抖着将手机拿到被子里，他想打电话让自己的兄弟过来，他现在一个人不敢出房间。
　　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提示框，震动是天气App的提醒：明日我省局部地区有雪，部分地区有大雪到暴雪。
　　看到这提示，曾欢就差没哭了。
　　自己要是再不逃出去，就跟这提示一样了。
　　拨通了铁哥们赵塔的电话。
　　刚响了一声，赵塔就接通了：“欢哥，啥事啊？”
　　“兄弟，速度来我家一趟。”曾欢打着哆嗦道。
　　赵塔意识到不对劲，连忙道：“我在打游戏呢，我现在就挂机过来。”
　　曾欢不准备挂电话的，但赵塔那边已经给挂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曾欢缩在被子里心有余悸，瑟瑟发抖。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客厅敲门声响起。
　　顿时，曾欢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下床，裹着毛毯化作博尔特冲向了客厅。
　　这房子的门是那种普通防盗门，没有猫眼，他很警惕道：“谁啊？”
　　他刚说完，一道很空灵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你的选择对你很重要。A：不开门/B：开门。”
　　呃？
　　自己这是《隐形守护者》玩魔怔了吧？
　　竟然出现幻听了。
　　“欢哥，是我。”门外赵塔的声音让他的心顿时定了下来。
　　打开门，赵塔走了进来，他满脸疑惑道：“欢哥，出啥事了？”
　　“今晚去你家睡，我先去穿衣服，等到了你家再告诉你原因。”曾欢说着又冲回了自己房间。
　　刚进房间，床上的手机开始剧烈震动。
　　他拿起手机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赵塔。
　　而方才脑海里的空灵声再一次响起：“A：接通/B：拒听。”
　　曾欢怔住了。
　　自己的脑海里，的确有声音。
　　莫非自己跟小说里的主角一样，得到系统了？
　　嗯，曾欢不但是一个主播，还是一个喜欢在起点看正版小说的优秀主播。
　　他心里想到：接通。
　　他刚产生这个念头后，来电自动接通了。
　　手机没有贴耳边，系统默认为免提。
　　电话那头是赵塔的声音：“欢哥，我到了，但我上不去啊，你这楼道门的密码是多少？”